一念至此，莫凡不由一怔，凝神望向無盡虛空。
“法陣場域——
“武道——
“武道我現在已經感知到了限制，感覺頭頂上方被什麼東西壓着一般。
“但是法陣和場域卻是一直都在進步。
“即便最近進步特別緩慢，也沒有出現那種達到極致的感覺。
“而範安他們在達到皇品後便會出現這樣的感覺，不能再繼續提升。
“爲什麼會這樣？”
莫凡皺眉沉思起來。
他曾經猜測過。
這種現象和玉劍有關。
但是現在——
“爲何法陣場域沒有感知到上限，而武道卻感知到了呢？”
思考了一兩秒鐘，莫凡當即頓住腳步，隨手佈置下一個屏蔽法陣，凝神嘗試起來。
片刻後，他的意識進入到了氣海之中。
望着氣海中的漫天星辰，莫凡深吸一口氣，凝聚精神往最深處感知而去。
片刻後，一陣轟鳴響起，一柄橫亙在星海之中的巨大玉劍緩緩浮現出來。
望了眼迸發着璀璨光華的玉劍，莫凡神色一定，神魂與之交融起來。
片刻後，莫凡眼前一亮。
“對，就是現在這種感覺！
“之前每次場域和法陣突破的時候，都會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自未知空間傳遞而來，沒想到是這樣產生的……”
莫凡有些唏噓。
之前他雖然注意到了這個現象，卻沒有多想，還以爲是自己天賦異稟，悟性無敵產生的異象。
現在一嘗試，他才發現是玉劍起到了作用。
簡單地說就是，玉劍連接着一片未知的虛空，從那片虛空裡面。
那片虛空和這個世界彷彿不在同一個時空。
從那片虛空裡面，能夠汲取到各種各樣的能量。
莫凡稍微回想一下便發現，之前自己突破修爲時，那些倒灌而下的能量，也是來自玉劍連接着的那片虛空。
“有點東西——”
緩緩吐了口氣，莫凡一邊運轉斬殼訣，一邊嘗試着用意識連接玉劍。
片刻後，他感知到各種各樣的能量自玉劍內迸發而出。
這些能量當中，便夾雜着絲絲道則之力從玉劍緩緩逸散，向着他飄了過來。
“果然能夠連接上那片虛空麼？”莫凡定了定神，繼續嘗試。
“這股道則之力，和姜氏一族萬星池汲取的道則之力，有些許相似之處，但不完全一樣——
“同樣是至強之上的道則之力。
“但相比萬星池汲取到的道則之力，玉劍傳來的道則之力似乎更加細膩，更加容易感悟，也更加完善……
“若是利用這些道則之力衝破層層阻礙，定位生命長河——”
莫凡認真對比起來。
片刻後，他神色一怔：“大概需要半年時間，我就能清晰定位到生命長河，成功突破到破虛境？”
想到這，莫凡不由揉了揉眉心。
“半年時間——”
莫凡無奈搖頭。
半年時間破虛或許對別人來說很誇張。
但是對於莫凡來說，卻還是太長了。
他想要儘快突破破虛。
若是要半年後才破虛，藍星說不定已經淪陷。
“算了，還是加點靠譜——”
現在莫凡已經徹底理解了加點的變強邏輯。
自己在屬性面板上點擊加點，扣除屬性點作爲代價，接着玉劍便會從那片未知的虛空汲取大量的能量，並直接將其“打碎”灌入到自己體內，起到了一種類似醍醐灌頂的作用。
換句話說就是，加點可以直接省略中間的鍛鍊或者感悟過程，從開始直接到跳到結尾。
想到這，莫凡微微皺眉。
“也不知道這玉劍是能一直用，還是等修爲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失效——
“又或者說，玉劍連接着的那片未知虛空，會不會枯竭？
“會不會像正常世界一樣，進入超凡寒冬什麼的？”
想到這，莫凡搖了搖頭。
“玉劍連接着的，或許不止一片虛空。
“若玉劍一直能用，那麼我是不是即便進入超凡寒冬，也能夠繼續變強？”
莫凡認真思考起來。
先不說在超凡寒冬加點變強。
畢竟那時候已經不會有靈石元石了。
沒有靈石元石，自然也不會有屬性點。
這樣一來，顯然沒有辦法加點。
但是，若玉劍依舊能夠從未知虛空，汲取各種能量以及道則之力。
那麼，自己的修行路就不會斷，自己就能不斷變強。
別人處在超凡寒冬之下，或許無法再調動天地大勢，也沒有辦法再凝聚自己的道則之力。
但是擁有玉劍的自己，卻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根本不用懼怕超凡寒冬？
“應該有這樣的可能——”
深吸一口氣，莫凡平靜下來，不再多想。
具體是什麼情況，現在還不好說，得等真正進入到超凡寒冬才能得到驗證。
當然，莫凡並不希望進入超凡寒冬。
因爲到那時候，即便他自己還可以修行，他身邊的人也會褪去超凡，淪爲凡人。
直到最後，只能看着身邊的人一一老去。
那樣的孤獨與傷感，他並不想經歷。
驅散屏蔽法陣，莫凡的身形再次顯露出來，身影一閃便來到了妖族駐紮地。
唰！
莫凡的身影一出現，一道道目光便齊唰唰朝着他望了過來。
看清楚是莫凡後，這些目光當即移開，似乎沒有發生剛纔那一幕。
莫凡順着目光，朝着那邊望了眼，頓時便看到了一頭頭歸元境的妖獸正在閉目修煉。
有了小黑傳授的秘法後，妖族大軍便開始沒日沒夜地修煉，提升自己的實力。
莫凡注意到，其中有幾頭歸元大妖已經臨近突破的邊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證道至強。
當然，莫凡並不關心這些。
妖族、魔族以及人族，目前還不是一條心。
但是有大炎皇朝這個外敵，以及神胎和小黑在，妖魔兩族至少不會再作妖。
莫凡沒有管他們，稍微感知了一下氣息便閃身來到小黑身邊。
“喵喵喵？莫凡你怎麼來了？”小黑有些詫異地望着莫凡。
此刻的它，正在指點手下修煉。
“陪我去一趟萬界山。”莫凡開門見山道。
“這個時候去萬界山做什麼？”小黑疑惑。
“兩個月沒回去了，帶徐靜回去見見我父母。”莫凡道。
“原來是要見家長了喵？”小黑一下便明白過來，嘿嘿一笑道，“好的喵，本貓送你們過去。”
說着，小黑跳上莫凡的肩膀，揮着爪子道：“走吧，出發！”
莫凡點頭，身影一閃便離開了妖族駐地。
然而剛從妖族駐地出來，莫凡便撞上了女兒莫瀅瀅。
“老、老爸！大事不好了！”
莫瀅瀅一臉凌亂，快速朝着這邊跑了過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莫凡皺眉，疑惑望向女兒。
“有好多強者往妖神山飛過來了！”莫瀅瀅快速道。
“什麼強者？有多強？知道是什麼人麼？你別急，慢慢說。”莫凡神色凝重起來。
連女兒都覺得強的強者，想必是不會弱了。
涅槃兩次？
還是涅槃三次？
有多少人？
“破虛，爲首的幾人都是破虛，穿着不知年代的古老服飾，看着有些格格不入！”莫瀅瀅快速道，“他們速度很快，馬上就要過來了，不知道是敵還是友！”
聽到這話，莫凡不由一怔。
在藍星居然能夠看到破虛？
與此同時，莫瀅瀅繼續道：“不過他們實力不是特別強，似乎都在破虛初境，我應該可以和他們抗衡一些。”
深吸一口氣，莫瀅瀅一臉糾結道：
“老爸，陣眼那邊我差不多要回去了，這幾天是關鍵時刻，不能中斷，不然之前儲存的能量要功虧一簣了……”
她其實是想去看看那些破虛是什麼情況的，順便試試自己的身手，到底能不能匹敵破虛。
可惜的是走不開。
“行，那伱先回去，事情交給我處理。”莫凡點了點頭道。
藍星有隱藏的破虛？
確實是有的。
比如姜氏一族。
所以，是姜氏一族的人出來了麼？
或許說，藍星還隱藏着類似姜氏一族那樣的小世界。
搖了搖頭，莫凡不再多想，準備前往妖神山邊界。
到底是什麼情況，先到那邊看看再說。
是朋友，那自然歡迎一起對抗滅世大劫。
若是敵人，那也沒有必要懼怕。
區區破虛初境，莫凡還是有信心對付的。
當然，莫凡懷疑是姜氏一族的人走出來了。
若真是這樣，那就未免太巧了。
畢竟他剛想去一趟姜氏一族。
“所以，是老爸老媽帶着姜氏族人過來支援了？”
莫凡覺得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莫凡轉頭望了眼莫瀅瀅：
“你繼續回去鎮守陣眼，我現在過去看看，有什麼問題會及時聯繫你。”
“好，我先回去了，老爸自己多注意些！”莫瀅瀅點點頭，轉身化作殘影消失不見。
莫凡神色一定，轉身朝着妖神山基地邊界飛去。
這會兒，他也感知到了那幾道氣息。
隔得有些遠。
再加上對方刻意隱匿了氣息。
莫凡一時半會也感知不出來對方是誰。
“莫凡，這個時代的藍星，除了姜氏一族那樣特殊的存在，真的還有其他破虛生靈存在嗎？”小黑趴在莫凡肩膀上，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莫凡搖頭。
這種事情，他覺得小黑要比他更清楚。
“從諸多記載上看，姜氏一族應該是唯一的喵，說不定是你母親他們來了。”小黑推斷道。
莫凡：“……”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若是母親他們過來支援了。
大概率是不會帶元石的。
這樣一來，自己是不會還要帶着父母回去姜氏一族小世界一趟取元石？
…………
片刻後，莫凡來到了基地邊界。
看到一行人駐足在妖神山防護法陣前面。
看到這些人的瞬間，莫凡不由愣了愣。
與此同時，一道渾厚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你這小傢伙不歡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