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起來還真的像模像樣嘛。”狂刀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着周圍的店鋪。
從水族館出來以後,谷慧明子按之前說好的那樣,三個人進入了中華城裡面。
進去以後,谷慧明子發現這裡的人很多,而且有不少是外國人。其中以經營工藝品、中式旗袍、玉器、特色小吃等店鋪的遊人最多。
“狂刀叔叔,那裡是做什麼的?”從剛進來以後,寶寶就對這些跟平時所見完全不一樣的店鋪大感興趣,於是拉着狂刀問個不停。
“那是間推拿店,也就是給人按摩的地方。”
“那裡呢?”
“中藥房。看來還真的挺齊全的,連中藥房也有。走,我們過去看看。”說完,他向那間中藥房走了過去。
走進去以後,狂刀發現裡面的裝修格局也跟傳統中藥房一樣,看診的屏風、煎藥房、櫃檯等也都一應俱全。
看了一下那個貌似醫師的中年男人,狂刀忽然走過去用中文說:“你是中國人嗎?”
那個男人一愣,立刻用中文回答說:“是的。”
“他們也是?”狂刀指着幾個店員說。
“是的,其中有兩個是中國留學生。請問,你也是中國人嗎?”
狂刀點點頭,然後說:“這個中華城裡面其他店鋪的老闆也是中國人嗎?”
那個醫師想了一下說:“據我所知。應該都是。因爲我們這些店鋪本來是在東京各處分佈經營的,後來這裡的老闆說要建一個叫中華城的中式娛樂及商務中心,於是就把我們叫了過來。由於他給出地條件十分優厚,而且我覺得這樣的構思大有可爲。於是就把總店搬了過來。你先坐一下,我叫人去倒茶過來。”說完。那個醫師把谷慧明子跟寶寶也招呼坐下來後,就吩咐一個店員去沏茶。
寶寶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店,禁不住好奇地四處張望着。
狂刀越聽越有興趣。繼續問:“老闆是什麼人?也是中國人嗎?”
醫師回答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裡的老闆,當時跟我們會面的是這裡地經理跟代表律師。不過我猜想,老闆應該也是中國人吧,不然根本就沒必要給我們這麼優厚的條件。你知道嗎?這裡的店鋪租金只有市面的一半,而且這裡又是黃金地段。所以越來越多的中式店鋪都準備搬過來經營。不好意思,說太多不相關的話了。請問你們當中哪位身體不舒服?”
狂刀大馬金刀地喝了口茶說:“我們都沒事,只是進來參觀一下而已。”
醫師不由得有點尷尬地乾咳了一下,然後繼續招呼他們喝茶。
從中藥房出來後,谷慧明子問:“狂刀先生的中文說得很好,以前曾經去過中國嗎?”
“我本來就是中國人。”狂刀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
“什麼?”聽到他的話。谷慧明子不由得停住腳步十分驚訝地看着他。
狂刀說:“有問題嗎?”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後回答:“我一直都以爲狂刀先生是日本人。”
“那是你看錯而已,喂,小鬼頭,快跟上來。”狂刀發現不見了寶寶,回頭一看,只見她正怔怔地看着一間拉麪店的師傅在半空中甩着拉麪的情景,一時間不禁看得入了神。被狂刀一喝,這纔回過神來,立刻跑了上來。
“狂刀叔叔,那個人在做拉麪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做拉麪的,真的好厲害呀,爲什麼這樣甩都不會斷呢?不如回家的時候我們也試試吧。”寶寶興致勃勃地說。
狂刀不以爲然地說:“算了吧,憑你這小猴子還想做拉麪,過一百年再說吧。”
寶寶嘟着小嘴說:“可惡,我說過多少遍,人家不是什麼小猴子。不跟你說,媽媽,我肚子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哦,好地。”谷慧明子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然後偷偷地看了狂刀一眼。
三個人來到位於中華城最中央的顯着建築,中華樓的前面。
中華樓主體建築分爲兩大部分,分別是用來招待客人的主樓跟用來辦公的一幢五層高辦公樓。
主樓部分雖然只有三層高,但是建築面積是最大的,座擁整個中華城約六分之一的面積。而高度幾乎跟那五層辦公樓等高。
主樓外層以琉璃爲主色調,配以鏤空的浮刻跟樑柱、紙窗、垂簾等一系列充滿中國古典味道的細緻裝飾。
從外表看來,整座主樓卻又看不出具體屬於中國哪個朝代的建築風格,似乎宋朝、明朝、清朝等各個朝代的裝修風格都混雜其中。雖然是風格混雜,但是並沒有怪異的感覺,令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能一眼就感覺到這的的確確是中國式的建築。
安放在主樓的正上方位置、一塊比人還要高的巨大牌匾上清清楚楚地鏤記着“中華樓”三個金漆大字。
雄渾有力的字體配以整個中華樓豪華而不顯奢華的巨大樓面,再加上安放在前門兩邊的兩隻已經點過晴的高大石獅子,顯得十分的有氣勢,令人有一種來到了帝皇宮殿的感覺。
仔細打量了一會後,狂刀露出十分感興趣的眼神。雖然不知裡面的裝修如何,但光憑這樓面的設計,就已經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當他們來到前門後。站在門口兩邊地四位穿着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子一起向他們點頭後用中文說道:“歡迎光臨。”
緊接着,一個同樣穿着旗袍,但旗袍上面卻用金線繡有一隻鳳凰的女子走過來用日語微笑着說:“歡迎光臨。請問三位是想在這裡用餐嗎?”
“是的。”谷慧明子點了點頭。
“另外請問三位是想去大廳還是去雅閣?”
“這有什麼區別嗎?”谷慧明子有點奇怪地問。
那名女子解釋道:“大廳比較熱鬧一點,吃飯地氣氛好一些。而雅閣則是廂房。相對安靜一些。”
谷慧明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於是對狂刀說:“狂刀先生。你覺得去哪裡比較好?”
狂刀想了想說:“去大廳吧。我想看看那裡的裝潢怎麼樣。”
“那我們去大廳好了。”谷慧明子對那女手說。
“三位請跟我來。”那名女子做了一個請地手勢後,柳腰款款地帶他們住裡面走。
寶寶還是第一次看到旗袍,覺得十分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在前面帶路的姐姐。
走了兩百米左右,那名女子把他們帶到了一條架空在一個大池塘的走廊前面。
看着這條長長地走廊以及下面的鯉魚池,狂刀終於知道這中華樓爲什麼會建得這麼大了。
狂刀發現,這條走廊跟周圍的假山、亭園、廊刻等全都是採用蘇州園林式的設計風範。
而且除了走廊本身以外,整個池塘都是露天的,所以採光度很好。再加上四周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植物,令整個地方看起來跟真地蘇州園林非常相似。
這時。那位負責招待的女子指着放在走廊前面的一個小箱子說:“這個箱子裡面有一些魚飼料,如果幾位有興趣的站可以拿一些來喂池塘下面的鯉魚。不過最好不要喂太多。”
“媽媽,我想喂。”寶寶一聽,立刻想試。
谷慧明子笑了一下,走到那個箱子裡拿了一把魚飼料出來。然後分了一半給女兒。
“狂刀先生你要不要?”谷慧明子問道。
“不用了,我一看到它們只想起紅燒鯉魚這逍菜。”
那位女子聽了忍不住輕笑起來。
幾個人繼續住前走的時候,寶寶卻不斷地大呼小叫起來,“狂刀叔叔你看,那些鯉魚真的圍過來了,好多喔。呀,有幾條好大呀。”看到這樣,她把手中的飼料扔得更快。
狂刀沒理她,只是對那個女子說:“你們老闆也是中國人吧?”
那位小姐說:“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老闆是什麼人,因爲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即使是中華城開張那一天,他也沒有出席。”
“是嗎?”狂刀想不到連中華樓內部的人都沒見過他們的老闆。
過了一會,在經過那條長長的走廊後,幾個人終於來到了大廳。
出乎谷慧明子跟狂刀的預料,大廳並不像其他中餐館那樣擺滿了餐桌,而是每一張餐桌都刻意地分得比較開,而且四周還有一張用竹子做的屏風阻隔。另外在每一張桌子上面,都會掛着幾個小巧的紅燈籠。
不僅如此,整個大廳還有一些假山、小竹亭跟流水一樣的額外裝飾,很有一種小轎流水人家的味道。
而在四周的牆壁上,則掛着幾幅中國畫跟毛筆字,再配上飄蕩在大廳中的古箏音樂,令人有種相當古樸的味道,跟正門的豪華氣派形成相當鮮明的對比。
此時正是用餐的時候,大廳裡坐滿了來吃飯的客人。雖然有這麼多客人,但由於每張餐桌都隔得比較開,而且有屏風阻擋的關係,因此並沒有顯得太吵。
狂刀越看越滿意,這裡的裝潢和設計跟他想象中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餐館有天壤之別。
而當他看到餐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滿漢全席的菜式時,不禁對這中華樓的幕後老闆產生了更大的好奇。
看了一下餐牌上面令人眼花繚亂的各種菜名。谷慧明子完全不知該點哪個好。於是她對狂刀說:“狂刀先生,還是由你來點吧。我對這些菜式不是很清楚。”
狂刀沒有推脫,開始仔細看着餐牌。雖然滿漢全席是當年清朝時候康熙皇帝爲了表示滿漢一家而欽點製作地名菜總彙,但其中還是以漢族菜式居多。狂刀略略看了一下,竟然發現當年跟那個混蛋在煙雨樓上吃過的菜式在這裡也有。於是就毫不客氣地點了其中的幾個,而且順便還要了一小瓶白酒。
等狂刀點完菜後,谷慧明子說:“狂刀先生。看樣子你對這間中餐館很感興趣的樣子。
狂刀點點頭說:“這裡比我在日本見到過地任何一家中餐館都要正宗,光是這道滿漢全席就不是一般中餐館有能力做得出來的。”
“如果你喜歡地話,我們下次再找時間來好不好?”谷慧明子說完這句話後,忽然感覺這句話有些曖昧,臉上不由得又升起一陣發燙的感覺。
寶寶一聽,立刻高興地說:“是真的嗎?那我們下次再一起來。說好了喔。狂刀叔叔你可不能反悔呀。”
狂刀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什麼嘛,一點誠意也沒有。”寶寶對他敷衍地態度很不滿。
狂刀越着這小子越覺得她囂張。於是隨手拿起一顆花生米彈了過去正中她的額頭。
“好痛呀。”寶寶捂着頭叫起來。
狂刀有點得意地大笑起來。
寶寶氣不過,跳下椅子想向他衝過來。
“寶寶不要鬧。”谷慧明子怕她會吵到別人,於是站起來把女兒抱住。
“媽媽快放開我,我要找他算帳。”寶寶用力掙扎着。
“你再鬧的話下次我就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聽到媽媽這樣說。寶寶頓時不敢再鬧下去。
可是狂刀卻並不打算放過她,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忽然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臉,然後笑得更爲得意。
“媽媽你看他又欺負我。”寶寶急忙大聲告狀。
谷慧明子有點無力地着着這個正對着咬牙切齒的寶寶露出惡劣笑容的男人。
就在這時,一陣女性的驚叫聲忽然從不遠處響起。
狂刀跟谷慧明子轉頭看過去,只見一名穿着旗袍負責招待客人地漂亮女生正以又驚又怒的表情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幾個青年。
一個同樣穿着旗袍的女生走過來問:“小娟,發生了什麼事?”
叫小娟的漂亮女生指着當中一個正對着她邪笑地青年說:“他剛剛摸我。”
聽到小娟的話,那個女生轉頭對那幾個青年冷冷地說:“幾位客人,這裡是公衆場合,請你們自重。”
那個青年忽然站起來掏着耳朵說:“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對了,你剛剛好像說在公衆場合就不能什麼的,意思就是說,只要是在別的地方你們就可以隨便讓我做什麼也可以。是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那個青年越走越近,兩個女生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這時,一個剛上完菜經過的男服務生看到這樣,立刻跑過來說:“發生了什麼事?”
小娟的同伴把剛剛的事說了出來,那個男生頓時十分生氣地對着那個青年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那個青年看了一下那個男生,忽然一手將他推開,“小子,不關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在他說話的同時,在後面坐着的其他七個青年也一起站了起來。
看到他們人多勢衆,小娟趕緊拉住那個男生說:“趙正,不要理他們,我們走。”
那個男生恨恨地看了一下那幾個人,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那個青年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他忽然一手拉着小娟同伴的手說:“我們剛剛還沒談完,你走這麼快乾什麼?”
“你想幹什麼?快放手!”那個女生怒道。
那個青年回頭對另外幾個青年說:“你們看,這個女人還真會裝模作樣。”
那幾個青年大聲怪笑起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引起很多人地注意,許多客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而其他幾個服務生也相繼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有一個男服務生憤怒地走上前來質問那個青年。
“怎麼,想打架?”以非常輕視的目光看了一下那幾個男生。那個青年忽然吹了一聲口哨。
在那個青年吹完口哨後,其他七個青年忽然從身上各自拿出了鐵鏈、彈簧刀跟鐵水管等東西出來。
那幾個服務生跟招待小姐畢竟只是普通的在校留學生。看到他們拿出了傢伙,不禁臉色一變。
“你究竟想幹什麼?你們敢亂來地話,我們就報警。”一個女生大聲說道。
到這時,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人是存心來這裡鬧事的,否則也不會在吃飯地時候連幹架的東西也帶在身上。
那個青年忽然用力將那個女生拉到身前,然後拉住她的頭髮說:“你們這些支那豬竟然敢在我們日本人的地方開什麼中華樓,這分明是不將我們看在眼裡。還有你們這些賤女人,穿成這樣分明是在勾引男人。你很想要男人是吧?今晚我就讓你要個夠。”說完,他用力扯着那個女生的頭髮。那個女生頓時痛得叫了出來。
而其他七個青年則開始砸着桌子跟椅子,有三個青年甚至還準備去砸其他客人的桌子。
有兩個男生忍無可忍。正要衝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向那個青年走過去。
因爲角度的關係,那個青年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向自己走來。等他發覺有人接近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想幹什麼?大叔。”那個青年滿臉鄙夷地看着他。
那個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看到他的笑容,那個青年正有點不解地時候。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那個男人一下子抓住。緊接着,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隨手把他的手臂向後一拗。
在“咋喀”一聲脆響後,青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拗成了一百八十度。
然後,在一秒鐘後,一陣令他刻骨銘心地疼痛從手臂處傳來。
“啊!”那個青年痛得大聲慘叫出來。
這下慘叫聲把其他七個青年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來。
看了那幾個青年一眼,那個男人一手扣住那個青年的脖子,然後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去。
那七個青年看到有人敢反抗,立刻抄着傢伙衝出了大廳。
看到這種情景,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不知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一個男生忽然叫道:“快點報警。”他害怕會真的搞出人命,畢竟那幾個青年人多勢衆,而且又拿着武器。
“我、我去報警。”一個女生立刻跑到前臺準備去打電話報警。
可是就是在此時,那個男人慢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而且是毫髮無傷地走了進來。
看到這種結果,那幾個服務生跟招待小姐全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等那個男人在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一個服務生鼓起勇氣說:“請問這位先生,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
略略看了一下那個服務生,那個男人說:“那些垃圾在外面躺着,你們找人去清理一下,免得嚇到別人。”說完,他若無其事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等他坐下來後,谷慧明子說:“狂刀先生你沒事吧?”
寶寶充滿信心地說:“媽媽你放心吧,狂刀叔叔這麼厲害,怎麼會有事呢?狂刀叔叔你剛剛好威風喔。”
因爲視角的關係,她跟谷慧明子都只是看到狂刀把那個青年的手向後反扣而已,而不知道那個人的手已經被狂刀硬生生地拗斷了。如果她們知道真實情況的話,不知道還能不能吃得下飯。
狂刀有點得意地說:“看來你這隻小猴子還是有點眼光的。”
寶寶一聽,立即不依地說:“可惡,不許再叫人家做小猴子。”
谷慧明子卻有點擔心地說:“狂刀先生,你認爲那些人會不會再找人來報復?”
狂刀喝了一口茶後說:“不知道。”
雖然他是這樣說,可是當谷慧明子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時,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