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別人。
正是刀將!
祖千絕猛然想起,刀將名人給夏侯族人奉上過靈茶。
不由怒斥:“叛徒!原來你也是銀輝湖的人!”
至今,真相大白。
當年夏侯神門和銀輝湖醪氏大戰。
夏侯神門出現的內奸,並不僅僅只是夏侯帆和楚人花。
還有隱藏最深的刀將。
事後,是他故佈疑陣,誤導夏侯族人們,殺錯了夏侯帆和楚人花。
更是他暗中告知夏侯傑的真實身份。
也是他教授夏侯傑禁忌武技。
他纔是安插於夏侯神門,最爲隱秘的內奸。
只是,他的名字,連名冊上都未曾提及。
毒陽子只掌握中低級內奸的名冊。
如刀將這樣的頂級內奸,其名冊由醪氏之主親自掌控。
所以,祖千絕等人未曾防範到他。
喝了他準備的毒茶。
刀將呵呵微笑:“我也不想動手的!可誰讓機會千載難逢呢?”
二十餘年。
祖千絕露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即便露面,亦是匆匆來,匆匆去。
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唯獨本次品嚐古魂果,邀請到夏輕塵前來,祖千絕才額外賞臉,駐留觀看。
適才給其下手之機。
祖千絕目露冰冷,運轉一身小月境界巔峰的力量,試圖將體內劇毒逼出體外。
可,越是逼,毒發越是劇烈。
刀將好整以暇的哂笑:“老祖不必白費力氣,這是專爲你這樣的高手準備的,力量越身後,劇毒越深入骨髓。”
無奈。
祖千絕只能放棄,他臉色蒼白,渾身力量受制,難以動彈。
啪——
夏侯傑忽然揚起手,一掌將祖千絕打翻在地。
他面現猙獰,縱聲冷笑:“老東西,想不到吧!你還是栽在了我手裡!”
衆多夏侯族人,無不怒吼。
“小畜生,你敢對老祖動手?”劍將等人目眥欲裂。
拼命想趕過來,奈何他們身上劇毒同樣沉重,移步艱難。
夏侯傑仰天大笑:“我這個小畜生,還不是你們辛辛苦苦養大的?”
深深的諷刺,令他們憤怒又羞愧。
就在剛剛,他們還同情夏侯傑。
覺得他最不該死。
他們過去是瞎了什麼眼,竟然養出這種白眼狼!
“傑兒,立功的機會交給你。”刀將深深一笑。
抽出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扔給夏侯傑。
夏侯傑一把握住,猙獰的目光望向祖千絕,冷笑道:“老東西,你剛纔不是要清理門戶嗎?來呀,清理給我看看?”
其匕首,抵在了祖千絕的脖子。
只需用力一捅,就能夠將祖千絕的脖子捅穿。
此幕,令夏侯族人們目眥欲裂。
“放開老祖!!”
“你這個千刀萬剮的小畜生!!”
“我滅了你!!”
眼望他們暴跳如雷,夏侯傑不怒反笑:“哈哈哈,要的就是這種表情!你們當年殺我父母時,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現在,終於輪到你們品味這種痛苦了!”
夏侯傑面目狠辣絕情。
絲毫不覺得,二十年來,夏侯神門對他的栽培有任何恩情。
“當年查出你父母背叛的是我,你要報復,就找我好了!”劍將道:“老祖白髮蒼蒼,不要爲難他。”
夏侯傑嘴角擒着揶揄之色:“想我放掉老祖?可以啊!你們都跪下,喊我三聲爺爺。”
他誓要將夏侯神門的尊嚴碾進泥裡!
劍將問:“你發誓,一定會放掉老祖?”
夏侯傑呵呵一笑:“憑什麼發誓?你們喊得我舒服咯,我自然會放掉,如果不舒服,呵呵,那就抱歉了,明年給老祖上香吧!”
說着,匕首就要捅進去。
一干夏侯神門族人,無不心懷濃濃屈辱,準備跪下。
夏侯傑的目光,忽而瞥見夏輕塵等人,道:“慢着!他們也要跪!”
劍將望向夏輕塵一干外人,目露懇求之色:“還請救救老祖!”
族人們紛紛拱手懇求:“請救救老祖!”
聲音此起彼伏,既有哀求,更有莫大無奈。
“我拒絕。”夏輕塵十分肯定,且清晰的迴應。
其目光落向夏侯傑,道:“你脅迫不了我!”
夏侯傑眯起眼睛:“夏侯神門的存亡,你不關心了?”
夏輕塵淡淡道:“大勢已去,我無力迴天,告辭。”
他異常灑脫,說走就走。
刀將目光一閃,閃身追過來。
但,夏輕塵早有準備,取出飛空涅器,騰空而起。
令刀將撲了一個空。
只能眼睜睜看着夏輕塵越飛越高。
兩人正在無奈之際。
一道蒼老而沙啞的聲音,伴隨陣陣腥臭,自一個荒廢的古井中飄出。
“偷了我的東西,還想走?”
嗤——
自古井裡,射出一道漆黑如墨的霧氣,直奔夏輕塵。
夏輕塵立刻閃避,堪堪將霧氣給避開。
定睛一望。
古井之中爬出一個黑紗少年。
他神色淡漠,雙手揹負,立在古井口,仰頭望着夏輕塵。
目露陰森的殺機。
“毒陽子?”祖千絕認出來,冷冷說道。
族人們大驚失色。
銀輝湖四大強者之一的毒陽子,竟然一直藏身於夏侯神門。
不用問也能猜測到,是刀將將其安排進來的。
那茶中的高明劇毒,想必亦是毒陽子所研製。
毒陽子頭也不回,只凝望着夏輕塵,道:“夜長夢多,速速動手。”
夏侯傑恭敬道:“是!大人!”
他本想再戲虐夏侯族人一番。
既然毒陽子有命,那就只能動手。
其手掌發力,匕首狠狠一捅。
然而。
專爲老祖煉製的鋒利涅器,竟沒能刺入老祖的脖子中。
甚至,連皮膚都沒有劃破。
夏侯傑怔了怔,仔細感知才驚覺,祖千絕脖子處,竟然有月境力量在涌動。
他頓感一絲茫然:“毒陽子大人,他爲什麼還能運轉月境力量?”
深中其毒的人,是不可能運轉力量的。
毒陽子眉頭一皺,猛然意識到什麼。
他正要提醒夏侯傑,可,還是晚了一步。
但見面色蒼白的祖千絕,面色不知何時一片冰冷。
目光更是如萬年玄冰般,透着刺骨冰寒,緩緩道:“因爲,我沒有中毒!”
說着。
蒼老的手掌,宛如閃電,一探之下,便捏住了夏侯傑的脖子!
並,將他提起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