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明顯是嫉妒了。
她幽幽道:“顧朗,夏大人畢竟是爲國立功的人,不應該這樣貶低他。”
“怎麼,你也爲他說好話?”顧朗兇狠的瞪着她:“哦!你也是貪圖他的武技對吧?那你去吧,我不需要你!”
女子又氣又惱:“顧朗,我是爲你好!”
她乃是前來勸說顧朗,並非屬於離去的一羣人,現在想回去完全可以。
只是顧朗一個人離開,她有些不放心。
她希望顧朗能夠留在附近,等她認真接受完訓練再說。
“少說沒用的廢話!”顧朗拍了拍自己胸膛,又指向夏輕塵:“你是跟我,還是跟那個小白臉!馬上選擇!”
女子有苦難言,怎麼顧朗就不爲她考慮一下呢?
他不稀罕玄級高品武技,可她稀罕啊。
現在讓她在兩者之間抉擇,不是讓她爲難嗎?
她很想變強,很渴望修煉武技,只是想起臨走前,顧朗的母親拉着她的雙手,懇求他照顧好顧朗的場景,心中一疼。
顧朗父親早在其還小的時候就病死,是母親將其從小帶大,過於貧困的家境讓顧朗生出格外敏感的性格。
容不得周圍的人比他強,更容不得有人背叛。
因此,他和族人的關係相處很差,其臉上的刀疤,就是被一羣衝突過的人報復所造成的。
“好吧,我陪你一起走。”英武女子將落寞藏進心裡,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她很擔心,以顧朗的性格,很容易和人起衝突。
此地是南疆首府,高手衆多,貿然衝突容易受到報復。
顧朗兇厲的臉色,才緩和很多,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就知道,英紅會陪我!你放心,等我突破大星位,就娶你國門。”
英紅笑了笑,心中一片暗淡。
突破大星位麼?
以顧朗誰都看不順眼的性格,縱然有突破大星位的機緣,誰又願意給顧朗?
他的同齡,天賦比他差的族人,都得到了各種族中的賞賜,突破了大星位。
唯獨他,至今還沒有等到應有機緣。
他這樣的性格,實在很難令人想照拂他。
“嗯!我等着!”她強打精神,勉強一笑。
顧朗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這纔是我的好英紅,你放心,我一定會出人頭地,讓你爲我驕傲!”
說完,便摟着她離開。
但,他卻根本沒有察覺,英紅悄悄的不捨看了眼修煉中的族人。
變強,亦是英紅的夢想。
只是,爲了照顧顧朗的感受,她寧願委屈自己的夢想。
五百人共同修煉武技,其中一些悟性很高的,自己就能開始修煉,一些平庸者,免不了要詢問夏輕塵。
夏輕塵亦很耐心,並未因爲他們愚笨就輕視,不驕不躁的爲他們講解。
這極大程度贏得了他們的心。
本以爲狠辣如夏輕塵,態度會格外冷漠,沒想到指點時如此平易近人,實在超乎他們意料,令他們心生敬佩。
一天過去。
在夏輕塵不厭其煩的指點下,五百人全都領悟各自所修武技的難點,順利入手。
夏輕塵舒展一下筋骨,道:“今日起,你們有五天時間修煉所學武技,五天後,會對你們所學進行考覈!”
“你們當中,會有一百人遭到淘汰,學習到此爲止。”夏輕塵提醒道。
本一片激動的氛圍,立刻被潑上一盆冷水,全場一片寂靜和不安。
許多正想放鬆一下的人,更是重新繃緊神經。
夏輕塵給他們的武技,只有第一層,並非完整卷。
按照他所說,剩下的要在訓練結束後,看他們表現纔給予。
如果中途都被淘汰的話,後續的武技想都不用想。
“桑榆,替我監督,誰不想修煉,或者有所懈怠,把名字記上,其餘不用管。”
“是,大人!”桑榆恭敬道。
夏輕塵則起身,前往商會。
彼時。
天南城,街道中。
一對年輕男女挽着手,行走在繁華天南城裡。
“顧朗,我們今天就回部落吧?”英紅眉宇中暗藏一絲憂愁。
陪顧朗在富盛的涼州城,她時刻都提心吊膽。
他桀驁性格不改,昨天在城中一天,竟然兩次差點和人打起來了。
而起因,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走在人羣裡,他因爲還身着少見的部落服飾,一名路人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結果顧朗就懷疑對方看不起來自部落的他,和其爭執。
對方亦是暴脾氣,雙方差點打起來。
還有一次則是因爲排隊的事,亦差點打起來了。
英紅覺得異常疲憊,跟着顧朗,時刻都難以安心。
“怎麼,陪我不開心嗎?”顧朗不高興道。
英紅強行擠出笑容:“開心,顧朗肯陪我當然開心。”
“那你想着回去幹什麼?”顧朗哼道。
英紅知道顧朗太敏感,若是說實話,一定自尊心受刺激,只得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想家。”
顧朗哈哈一笑,摟住她的肩膀道:“難得來天南城一次,我們好好看看嘛,急着回去幹什麼?”
他只顧自己,從未考慮過女伴的心情。
就在此時,一輛馳騁的馬車從身邊疾馳而過,再查一尺便擦到顧朗的衣袖。
強烈的勁風,吹得顧朗散亂的頭髮飄了飄。
他登時惱火,罵道:“你瞎眼了?怎麼駕車的?”
車伕還以爲是撞到人,立刻勒住獸車停下來,扭頭一望,道歉道:“不好意思閣下,城主府八百里加急快件,驚擾了!”
說着,重新駕馭妖獸準備離開。
“你什麼態度?”顧朗登時不樂意,差點撞到人,不好好下來道歉,就這樣說一聲就走?
他三步並兩步的上去,一把揪住車伕的衣領,呵斥道:“說!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看不起我?”
車伕一臉莫名其妙,天南城大着呢,比顧朗穿着還窮酸的人一大把,他哪有那個閒心一個又一個的看不起?
“兄臺,在下有加緊信箋,若有衝撞還望海涵,稍後我再陪你去看醫師,有任何傷病都算我的,好不好?”車伕心中着急道。
英紅看了眼車廂上,城主府的標記,便拉了拉顧朗的衣袖:“顧朗,算了吧,又沒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