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霄看了眼跟在青木車旁邊的黑曜虎,笑着說道:“無妨,看我的。”
說罷,他朝黑曜虎的雙眼看去,眼中閃爍淡淡地藍光,黑曜虎會意後,輕吼了一聲。而後身體開始迅速縮小,最終化作一頭雙眼血紅,毛髮黑得發亮,大概兩個巴掌大的小虎,或者說已經不像虎了,倒十分像只貓。
化作貓般的黑曜虎四腿朝地一點,身子猛然躍上青木車,再爬到趙凌霄的肩膀上,蹲坐了下來,雙眼凝視着遠方。
“還有這般化,不愧是二階妖獸,這下進城應該沒問題了。”
看着縮小了許多倍的黑曜虎,趙天龍堪堪稱奇,喃喃說道。
一個半時辰後,車隊到達到了四方城的西城門口,只見前方一條寬大的護城河,向兩邊延綿而去。在河的上方,正對着城門口,架起了三座鐵板大橋,供往來熙熙攘攘的行人通過。
看到車隊邊上,挑擔子的,推車的,挎籃子的,各色各樣的行人往城內趕去,趙凌霄輕輕笑道:“這大城與我們青葉鎮就是不一樣,人多太多了。想我們青葉鎮,哪是在最熱鬧的集市時期,進鎮而來的人,不足這裡的百分之一。”
“是啊,四方城雖地處偏僻,但怎麼說也是靈寶國的直屬城池,歸國都直接管轄,人多正常,人少那纔不正常。”
趙天龍笑呵呵地說道,終於抵達四方城了,等將這些兵器賣給器寶閣,又能爲趙家帶來筆不非的收入。只是,當他想起爲了這次押送,有五位弟兄永久倒在了黑絕林時,臉色不禁又黯然了下來。這賣兵器的活,風險也不小啊,差點連整個押運隊都給栽了進去。
走過護城河,押送隊的車輛經過城衛隊一輛輛檢查,最終確認無誤後,便向城內緩緩駛去。
進入城內,一條寬達十丈的主道映入衆人眼簾,向前方延伸出去,一眼望不見底。在主道的兩端,矗立着一座座高矮錯落的房屋,有客棧,酒坊,也有居民的住所,比之青葉鎮要繁榮太多。還有一條條稍小的街道,從主道上橫穿而過,連接着城內的其它區域。
“繼續前進,到主道上第三個十字口時,再向左轉,先前往客棧休整。”
趙天龍大聲說道。
整個車隊便繼續向前行駛,由於城內人更加多了起來,車隊的行駛速度不得不放緩。同時,來往行人見到這麼龐大的車隊,也紛紛向主道兩旁讓開。
只是當一些在四方城內的長住之人,在看到押送隊穿得衣服不像四方城本地人,也不像居住在四方城周邊人的時候,眼中頓時流露出濃濃的鄙視之意,膽大點的更是放言道:
“呵呵,不知又是哪個偏僻小鎮來得土包子,穿這麼寒酸氣。”
“咱們四方城的治安,就是壞在這幫不開化的外人身上。你們看他們車隊裡的東西,整車整車的兵器啊,也只有偏遠外來人,纔會幹這種風險大的買賣,跟刀口舔血也差不多了。”
“趕緊遠離他們,光聞到這羣人身上的汗臭味,就讓我有些作嘔了。”
“一羣土包子,淨想着來四方城撈金,哼!”
看着周圍好些人那鄙視的眼神,聽着這接連不斷地諷刺聲,趙凌霄的臉色漸漸寒了下來。他們來到四方城,沒偷,沒搶,沒殺人,更沒得罪這些人,幹得是正當買賣。這些人憑什麼說三道四,搞得好像是他們趙家欠了這些人一樣。
頓時,他就準備跳下車去,好好拾掇下這羣人,讓他們明白,飯能亂吃,但話別亂說。只是,當他剛一有動作時,旁邊的趙天龍一隻手瞬間搭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給重新按到了座位上。
“爹你攔着我幹嘛,這羣人欠教訓。”
趙凌霄有些不滿地說道,纔剛到四方城就被人無端嘲諷,什麼道理。
趙天龍只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你來四方城次數不多,可能還沒習慣。其實四方城內的人,一直以來都看不起我們這些偏遠小鎮的人,這種現象很早就有了,怕是有幾百年的歷史了。至於爲什麼,我也沒想太明白,可能是內心太過優越了吧,當然也不是全部四方城的人都這麼看,還是有一部分人比較開明的。”
“不過,他們有兩點到是說對了,四方城的治安大部分程度上,還真是敗在外來人手中。而做兵器買賣類的生意,的確只有偏遠小鎮會做,四方城以及它的周邊區域是沒有人做這等買賣的,或許是因爲不屑吧。”
“就算是這樣,我們趙家又沒惹他們什麼,他們憑什麼在這裡嘴雜。而且兵器買賣咂了,要不是路途過於遙遠,運輸起來風險大,這買賣也挺好的。”
趙凌霄冷眼環顧了下,大道兩旁那些說風涼話的人,沉聲說道。發現這些人當中,竟沒一個武者,大都是氣息平常的普通人。這就讓他更加納悶了,一些普通人,竟敢對着他們整個押送隊諷刺,哪來的底氣啊。
趙天龍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憑什麼?自然憑他們是四方城本地的居民,在城內可是享有特權的,一旦與外來者產生衝突,四方城的執法者,會優先照顧他們,而給予外來者懲戒。除非是本地人太過分,纔會懲戒本地人,給予外來者一個說法。”
“這四方城的城主,腦子不正常是吧,有這麼管理城池的。外來者就不是靈寶國的人了?難怪在衆多直屬城池中,四方城是實力最弱的一個,活該。”
趙凌霄翻了翻白眼,清冷地說道。在靈寶國總共有二十座直屬城池,而在綜合實力排名上,四方城是排名最後一位的城池。
“我也不明白那城主怎麼想的,而且你知道剛剛爲何制止你動手嘛,因爲你一旦動手,打了這些人,很快便會引來城衛隊。到時一經調查,是你動手在先,我們整個車隊搞不好都要被逐出城池,這一趟也就白跑了。”
趙天龍淡淡說道,一臉的無奈之情,顯然對於這種現狀,他就是再怎麼不滿,也無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