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葛紅玉說可以壓制雄蠱反噬,夏夢頓時心中大喜,寒若冰霜的俏臉亦恢復了少許溫度。
“最好不要耍我,否則我讓你一輩子都生不如死。”
“咱們都是女人,你又何苦爲難於我,我可以幫他壓制雄蠱反噬,但你要答應以後不能再折磨我。”
葛紅玉大口喘着粗氣,耷拉着頭,再也不敢擺出先前那副姿態,可其眼中卻是隱藏着濃濃的怨毒之色。
“哼,你這個惡毒的賤人,只會耍些下流的手段,我跟你可不一樣。”
夏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擡了起來,冷聲罵道。
“少廢話,快說,如何才能壓制雄蠱反噬?”
“你把他帶來。”
葛紅玉雙眼半閉,整個人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夏夢想了想,看她這幅樣子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便轉身走出了山洞。
山谷中,夏長風三人雖將喬遠控制住了,但卻只能控制他的身體,不讓他自殘,喬遠依舊還是承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三位祖爺爺,葛紅玉說有辦法可以壓制雄蠱反噬。”
夏夢走了過去,將事情說了一遍,夏長風三人亦沒有絲毫猶豫,將喬遠帶進了山洞之中。
在他們想來,有三位元嬰中期修士在此,一個被束縛住了修爲的人,又能翻出什麼大浪。
卻沒想,喬遠一看到葛紅玉,立刻便如瘋了一般,掙扎着想要衝過去。
夏長風三人眉頭一蹙,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纔將他壓制下來。
夏夢突然想起先前喬遠在葛紅玉身上賣力親吻的一幕,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冷聲道。
“人帶來了,你要如何壓制雄蠱反噬?”
“把他的手給我。”
葛紅玉看見喬遠那副如野獸般的樣子,慘淡的臉上微微浮現一絲笑意。
夏夢猶豫了片刻,終是牽着他的手,遞了過去。
葛紅玉伸手抓住喬遠的手,紅脣蠕動,念着別人根本難以聽清的咒語,其雙目中的粉色火焰跳動數下,最終黯然熄滅。
與此同時,喬遠眼瞳中的粉色火焰隨之熄滅,而他體內的痛苦亦慢慢減弱,意識漸漸甦醒。
當喬遠完全清醒的剎那,入目所見的卻是那張他恨極的面容,眼中殺機一閃,想要動手,可身體卻不允許他這麼做。
葛紅玉看見他眼中的殺機,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媚笑。
“葛紅玉,你真以爲我殺不了你!”
喬遠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如此大的殺機,其面容不禁有些猙獰。
“我知道你能殺我,但我死了,你也會死。”
葛紅玉眼中沒有絲毫擔憂之色,輕聲開口,那溫柔的語氣宛如情人間的呢喃。
夏夢連忙上前,欲要拉住喬遠,可伸出去的手卻頓在了半空。
“喬兄,你冷靜一下。”
沉默了許久,喬遠終是收起了目中的殺機,轉身看向夏夢笑着點了點頭。
隨即他又看向夏長風三人,抱拳深深一拜。
“多謝三位前輩,此恩晚輩銘記在心。”
“唉,真是孽緣……”
夏長海看着喬遠,越看越是惋惜,最終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直接離開了山洞。
起初他是最看重喬遠的人,一心一意都想促成喬遠與夏夢的好事,卻沒想出了這檔子事,真是造化弄人。
“不必謝我們,這些天一直都是夢兒在照顧你,出了事,最着急的也是她。”
夏長風活了最久,對於這些情事看的最是通透。
他能看出喬遠對夏夢只有愧疚與感謝,並無一絲男女之情,不願點破,留下一句話,他便與夏長興一同轉身而去。
喬遠沉默,人世間再大的恩都可以償還,但情債,該拿什麼去還。
不是他薄情,而是他只有一顆心,位置都給了凌婉晨與明若,其他女子再怎麼擠,也擠不進來。
“喬兄,你以後不必再擔憂了,只要我們帶着她,就可以壓制你體內的雄蠱反噬。”
夏夢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展顏一笑,指着葛紅玉輕聲說道。
聽聞此話,喬遠神色一動,心中雜亂的思緒立刻被壓了下去。
“她是怎麼做到的?”
按他想來,傾心蠱一旦發作,除非自己與葛紅玉陰陽交合,否則不可能壓制雄蠱反噬。
夏夢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我只看見她拉着你的手片刻,你就不再痛苦,恢復了理智。”
“雌蠱可以完全控制雄蠱,讓它不再反噬,自然很簡單。”
喬遠與夏夢一起看下葛紅玉,還未發問,她便自行開了口。
夏夢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盯着她冷聲說道。
“既然你可以控制雄蠱,那我以後不希望再看到傾心蠱發作,否則我會百倍償還於你的身上。”
“可以,但你最好不要離他太近,否則雄蠱還會產生排斥。”
葛紅玉那一抹誘人的紅脣再次勾起一絲弧度,似在嘲諷。
夏夢冷哼一聲,並未理會她,翻手取出一枚療傷丹藥塞入她的口中,轉身便與喬遠、夏毅離開了山洞。
洞口的陣法禁制再次關閉,山洞內重新陷入一片寂靜,黑暗中的葛紅玉嘴角笑意不減,看起來甚是邪魅。
轉眼又是三天,這三天內,喬遠體內的傾心蠱再沒有發作,夏夢等人不由放下了心,就連他自己也微微鬆了口氣。
那幾天的折磨,真的讓他生不如死,似從地獄裡來來回回,讓人意志都險些崩潰。
那種痛苦無法以言語形容,喬遠這一生經歷挫折無數,無論是在寒炎谷修煉帶來的折磨,還是在戰神殿融合戰神血脈的生死一線,或者在天劫下的錘鍊,都不及傾心蠱發作時的痛苦。
只是想想,他的額頭就不由冒出了冷汗。
“諸葛南、葛紅玉,此仇我喬遠記下了。”
喬遠擡手抹去了額頭的汗水,眼中寒光閃爍,若不是諸葛南追殺於他,他也絕不會落在葛紅玉的手中,落得現在這般結果。
要說恨,喬遠恨諸葛南倒更甚於葛紅玉。
剛想到這裡,喬遠身心一顫,一個嬌媚至極的聲音在他腦中驀然響起。
“小哥哥,快來救我,救我……”
喬遠神色一變,猛地甩了甩頭,意識竟被那股聲音壓得越來越昏沉。
不過片刻,他的眼瞳之中便燃起了兩糰粉色火焰,意識漸漸消弭,直至完全沉睡。
雖是如此,但喬遠並未倒下,而是站起身來,走出洞府,迅速向着關押葛紅玉的山洞而去。
半日前,夏家的三位長老離開山谷,外出探查情況去了,至今還未回來。
而此刻夏夢與夏毅又全都在各自洞府內修煉,根本沒有注意到喬遠。
以他的禁制陣法造詣,花費了一番工夫,便將洞口的陣法打開了一絲縫隙,整個人悄無聲息的鑽了進去。
“呵呵……你終於來了!”
剛一踏進山洞,就聽一陣似銀鈴碰撞般的嬌媚笑聲響起,葛紅玉沒有半點意外,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喬遠如傀儡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快步走到她的身邊,將束縛她的鎖鏈一把扯斷。
葛紅玉扭了扭纖細的手腕,略顯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動人的笑顏,隨即她只是伸了伸手,喬遠便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快步向着洞口走去。
出了山洞,喬遠迅速來到山谷邊緣,打出幾道印決,便將山谷的防禦陣法打開一絲缺口,隨後他便帶着葛紅玉離開了此地。
半日之後,夏夢修煉結束,準備去看看喬遠的情況。
誰知還未前去,她便變了臉色,察覺到山洞口的陣法被人打開了一絲缺口。
立刻飛奔而去,剛一進入山洞,夏夢的臉色便變得極爲難看,眼中沒有怒火,有的只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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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紅玉跑了,那喬遠以後該怎麼辦?這是她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第二個念頭纔是葛紅玉怎麼跑的?她明明被束縛了修爲,別說離開這山谷,就連這洞口的陣法她都破不了。
思及此,夏夢立刻想到了什麼,轉身便直奔喬遠的洞府而去。
衝入其內,如她猜測的一樣,洞府內空無一人。
夏夢只覺腿腳一軟,便跌坐在地上,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
她做了這麼多,到最後喬遠還是帶着那個女人跑了,這對於她的打擊不亞於親友的背叛。
雖然夏夢能猜到,喬遠很有可能被控制了,但一時之間,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片刻之後,夏毅找到了這裡,看到自家妹妹跌坐在地上,傷心流淚,他當即變了臉色。
“小夢,你怎麼了?喬遠呢?”
“哥哥,他走了,帶着那個女人走了……”
夏夢一頭扎進夏毅的懷中,抽噎的說道,說完便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將心底壓抑的傷痛完全釋放了出來。
夏毅輕撫她的背脊,目光掃過洞府各個角落,在石桌上看到一枚鵝黃色的玉簡,那玉簡的顏色與夏夢所穿衣裙的顏色竟一模一樣。
伸手一招,那枚玉簡便被夏毅捏在了手中,神識探入其內,剛看了片刻,他便鬆了一口氣,輕笑着說道。
“小夢,你看看這玉簡。”
夏夢看到那枚鵝黃色的玉簡,心底頓時生出一絲希冀,她立刻擡手抹去了眼淚,細細查看了起來。
“夏夢姑娘,謝謝你這麼多天的照顧,也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明白你的情意,也正是因此,纔不能繼續傷害你,等我處理好與葛紅玉的事情,我會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