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當年的事情,爹爹分明查得清楚,可爹爹礙於身份,不便插手,但月兒不同,死的是月兒的孃親,爲母報仇,天經地義,所以,這個仇,非由月兒親手來報不可!”
蘇晏南沒有說話,只是深看着她好半響,這才似欣慰又似惆悵地嘆了口氣道:“月兒,你長大了。”
“如今你已長大成人,你孃的事,是該交給你了,只是如今的相府,幾位夫人掌管家事,你若憑自己的力氣進去,只怕,日子並不好過。”
“再不好過,他們也傷不了我半分,爹爹忘了?我有您教授的一身武藝!”說罷,她指尖一番,銀針在手,輕輕一揮,銀針便釘在祠堂外的木柱上,穩固牢靠!
“我懂醫理,又有功夫防身,她們明裡傷不了我,暗裡也動不得,我就是要她們好好嚐嚐,這相府,我娘纔是當家主人,她們一個個陰險歹毒,擠走了我娘就像侵佔相府,卻也不想想,可經過我這個相府唯一嫡女的同意了!”
蘇晏南的眸中泛出精光,似想起當年往事,又多了些感傷與痛色。
他轉過身,看向那塊寫有宋宛如名字的牌位,閉上眼睛,良久道:“爹爹擔心的不是你的自保能力,而是你的脾氣,你這般眥睚必報,直來直往,應付一般的人便罷,你孃親是聖上當年親封的郡主,爹爹是朝中權貴,你一旦入了相府必然會跟朝廷扯上關係,皇家人,各個不容易,以你的性子,又怎麼鬥得過?”
“爹爹忘了,我有依依啊!我雖然行事莽撞,但依依冰雪聰明,爹爹悉心栽培她,爲的,不就是我的今後麼?不止依依,我還有冬兒、穆青。穆青功夫好,可以保護我,縱然是刑部大牢也奈何不了她,冬兒雖然性子活潑,可是照顧我這方面卻是細心得很,而依依則算得上是女諸葛,有她約束,我必不會壞事!”
“但願如此吧。”蘇晏南轉過身來,深看向她:“這件事,你終究是要去做,既然你心意已決,那爲父也不再阻攔,只是記得,要隨時與魔都保持聯繫,另外,那個風如雪,日後可不要去招惹了,若是被他認出你,以他在京城的勢力,你必不會好過!”
“爹爹放心,等日後我入了相府,易了容,他必不會認出,而且,憑魔都的實力,他想查出我的行蹤,幾乎不可能。”
蘇晏南點了點頭:“你只要不自動送上門,其餘的事,爲父自會替你處理。”
他上前兩步,扶起瑾月,細細打量着她,感嘆道:“一眨眼,竟然都十五年過去了,瑾月,你雖然天資聰穎,卻不可仗着自己的小聰明魯莽行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遇事多與依依商議,若是實在無法解決,便飛鴿傳書給我,爲父收到,自會趕來。”
十五年相處,一朝離開,自然是不捨。
瑾月投進蘇晏南懷中,吸了吸鼻子道:“爹爹放心,你永遠是月兒的美人爹爹,是月兒的大靠山!”
蘇晏南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擁着她低嘆:“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