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領命,提起男子剛欲下樓,突然,男子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氣海都沒有開闢的他,硬生生的掙脫開阿金的束縛,剛纔驚恐的表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猙獰。
他狠狠的看着木正天道;“木老狗,你好狠的心,爲何要殺我?”
古塵等人皆是一臉愕然,突然,男子身軀一陣,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倒在了地上。
火光電石的瞬間,甚至是沒人看懂發生了什麼。
木正天下的手?
他們怎麼沒有看到?
木正天一臉陰沉,也不說話,倒是若蘭,她移步到男子身邊,輕輕的翻動了一下他的眼皮,衆人這纔看到,他眼睛好像要爆裂了一般,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血痕蔓延,但是死前卻沒有這種跡象。
若蘭淡淡道;“似乎是早就被人控制了。”
阿金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人就在他面前毫無徵兆的死去,甚至是他都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病鬼閉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思索,道;“聽說有這麼一種邪惡的功法,能夠駕馭別人,只需種下靈魂種子,那麼這個人就會變成他的傀儡,而且**控的人毫無察覺,似乎他就是這樣。”
古塵一臉愕然,還有這樣的邪惡功法?
聽起來或許覺的沒有什麼,但是深處一想,便會知道有多麼的恐怖。
鬼修也不過是驅使屍體,但是這卻是驅使活人,讓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變成傀儡,而且被驅使的人還毫無察覺,這等手段,簡直逆天。
熊霸臉上也是罕有的浮現一抹凝重,道;“老鬼,那麼可有什麼預防的辦法?”
病鬼想了一下,道;“直接殺死背後的那人,便可一了百了,但是很難做到,因爲誰也不知道那人在什麼地方,或許在這止戈城,或許,遠在萬里之外都有可能,這一切都不過是設計好的,根本無法順藤摸瓜。”
木正天臉色依舊陰沉;“雖然我知道玄陰教肯定會來鬧事,但是這種手段,倒是沒有想到。”
“我也是聽紫陽大人談起過。”病鬼道,“這也是我第一次見聞,確實有些棘手,只是不知道,止戈城有多少人和這人一樣,被控制了。”
“應該不會多。”若蘭道,“這種手法,考驗靈魂力量,若是控制的人多了,那個人也會吃不消。”
阿金沉默了一陣,道;“大人,那怎麼辦,要不要替換掉現有的所有龍虎衛,然後重新調集一批?”
明日並非單單的只是木正天嫁女,同樣還是一次龍虎軍實力的展現,若是被玄陰教用這種辦法攪局,恐怕還會損了龍虎軍在清風府的威名,畢竟明日會有各方大拿雲集。
木正天搖了搖頭;“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就按照現在的準備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玄陰教鐵了心要攪局,我們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確保明日的主要安全就好。”
阿金不再說什麼,抱拳之後,這才帶着屍體離開。
大喜事之前發生這樣的事情,任誰都不會心中高興,木正天雖然不知見過多少風浪,但是畢竟是自己嫁女兒, 也想平安順利,但是現在看來,無疑有些不可能了。
待到阿金走後,木正天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哂笑道;“這個玄陰教,和我作對多年,我就知道,肯定不會讓我順利的嫁女,其實這也是我叫你們來的主要原因。
木正天雙眼緩緩從古塵四人身上掃過,繼續道;“純兒大婚,我宴請的都是一些可靠之人,但是不能排除會有不請自來。”
病鬼呼的打開一把摺扇,先是扇動了兩下,這才道;“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若是有特別不識相的,殺了便是。”
“對啊。”熊霸附和道,“木老頭,你也不用太擔心,其實你我都知道,你這次喜宴,不可能太平,但是有我老熊在,誰若是敢來鬧事,我就讓他後悔做人。”
相比較病鬼的承諾,木正天好像更信任熊霸;“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但是明日實在不已大動干戈,也不用非得鬧出人命來。”
“這個自然。”
……
有了熊霸等人的承諾,木正天明顯寬心不少,幾人在這亭臺推杯換盞,但是因爲他還有別的事情要準備,所以就先提前離開。
古塵等人自然可以在木府暢通無阻,因爲在這亭臺呆的無聊,他便一人去閒逛了。
木府一靜雅的別院中,身穿華麗衣衫的武賜靜靜的站在花壇前,而在他身後,是七八個隨時等待吩咐的下人。
武賜靜靜的看着花壇中爭相開放的鮮花,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有些失神。
“怎麼,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爲何一副心事重重的的樣子?”
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武賜一怔,隨後便看向了院門處。
銀色的長髮,隨風搖擺的血色大氅,比之以前,平添一份霸氣。
武賜苦笑;“怎麼現在纔來,我還以爲你要不來了呢。”
古塵笑呵呵的走進院子,道;“怎麼可能,你大婚,我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放下。”
古塵圍着武賜上下打量了一圈;“新郎官果然就是不一樣,精氣神都明顯不同以往。”
“莫要嘲笑我。”武賜苦笑,“這第一次當新郎,心中還真的有些忐忑,相比之下,更願意找人大戰一場。”
古塵哂笑;“你這話若是被純兒聽到,只怕牀都上不去,什麼叫第一次當新郎?”
武賜連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口誤口誤,古兄莫要傳出去。”
古塵只是說的玩笑話,自然不會當真,他看了一下跟在武賜身後等待伺候的下人,道;“你們都先退下去,我想單獨和你們的姑爺聊聊。”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彼此,隨後全都各自散去。
待到院中只剩下古塵兩人,他這纔開口;“我還以爲你還在靈劍門,怎麼回事,怎麼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古塵依稀記得,武賜當年去鳳陽城,爲的就是接受考驗,迎娶木純兒,現在可謂是修成正果,但是卻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高興。
武賜搖了搖頭;“怎麼能不心事重重,死了太多人了。”
古塵一怔,道;“怎麼回事?”
“還不是玄陰教。”武賜嘆了一口氣,“我和純兒的婚事已然成爲事實,結果玄陰教開始對我們靈劍門下手了, 雖然師門想隱瞞我,但是還是被我知道了,單單是最近一個月,我們靈劍門就被玄陰教殺了將近百名弟子。”
古塵愕然,隨後一臉憤怒;“這個玄陰教,竟然如此喪心病狂,莫非只要和木家有一點牽扯,都會被如此針對?”
武賜點了點頭;“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這麼歹毒。”
“那你打算怎麼辦?”古塵道,“總不能因爲這些事,就放棄和木純兒的婚事吧?”
武賜搖了搖頭;“當然不可能,純兒我是一定要娶的,而且掌門和木叔,也想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那就是在我明日大婚之時,宣佈我再也不是靈劍門弟子,現在只能希望這樣,能避免靈劍門繼續遭到玄陰教的針對。”
古塵想了一下;“可行,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宣佈不再是, 又不是斷了你和靈劍門的來往。”
“其實這也不是我特別的擔心, 我主要是擔心明天,雖然現在所有的防護工作都已經佈置,但是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我預感,肯定不會那麼平靜。”
“這你就想多了。”古塵拍了拍武賜的肩膀,道,“明日你只管做好你的新郎就好,至於剩下的事情,還有我們,我倒是真的好奇,能讓你頂着如此壓力非要強娶的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不想讓我看看?”
武賜啞然失笑;“你自己去看就是,純兒在湖心島,不過我現在不能去,你若是去,順便幫我聽聽她們是怎麼評論我的。”
“她們?”
“對啊,純兒在止戈城有不少姐妹,今天全都來了,所謂三個女人一臺戲,我這還真擔心他們說我壞話。”
看着武賜侷促的樣子,儼然一副世俗凡人結婚前的緊張,古塵不禁的搖了搖頭,道;“也好,我去幫你打探一下,我還真的有點好奇新娘長什麼樣。”
說罷這番話,古塵轉身離去,直奔木府後面的湖泊。
湖泊附近站着不少的龍虎衛,但是看到古塵身上穿着的黑龍使的衣服,誰也沒有阻攔。
古塵找了一條小船,雙掌拍向身後,小船像是利箭,直奔湖心島。
古塵剛剛落地,還未站穩,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見過大人,是否需要屬下去通報?”
原來是一位藏在林間的龍虎衛,古塵搖了搖頭;“不必,我只是來看看,好好看守。”
說罷這番話,古塵順着幽靜的小道前往那凸顯出的塔樓,突然,還沒等到他趕到塔樓,猛的擡起了腦袋。
若蘭?
古塵一臉愕然,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若蘭,而樹冠中的若蘭驚訝的看着他,顯然也沒想到,他竟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