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你不會?
並非是熊霸在輕視古塵,他只是在說一件事實,因爲陣法和煉丹還有煉器一樣深奧,像古塵這種從未對陣法有研究的人,就算是將虛山陣布控所需的材料,還有虛山陣的陣型圖告訴他,他都不可能佈置出來。
但是古塵還真的想試試。
因爲他有那本陣法書,凡是在那本陣法書上記載的陣法,都有詳細的布控步驟,所以,只要那本陣法書上有虛山陣,他就可以嘗試的將其布控出來,當然了,若是沒有就只能作罷。
不過,不管有沒有,古塵都不能當着熊霸的面暴露那陣法書,他只是留了一句‘說不定’,就返回了自己的洞府。
……
油燈下,古塵靜靜的坐在自己洞府,晚宴發生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往心中去,晚宴他只是要表明自己的一個態度,若是麻煩依舊上門,那麼他只能兵來將擋,現在他已經心性坦然,任何麻煩都不會畏懼,方家都已經無懼,戰劍又算什麼?
油燈下,古塵一頁頁的翻閱着手中那厚厚的陣法書,像是一位夜讀的學子,只是他身上那件血紅色披風,平添一份猙獰。
隨着一個個連名字都未曾聽聞過的陣法翻過,終於,當整本陣法書被翻閱到中間位置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果然有!
虛山陣,殺陣!通過引動天地力量,而改變區間的天地力量,使之壓力猛然暴增, 給予敵人猝不及防的打擊,不慎者,能被這壓力突然壓死。
虛山陣,根據佈陣時的設置,威力大小不同,布控虛山陣的詳細步驟……。
對虛山陣的解釋只有短短几句,但是對虛山陣布控的步驟,密密麻麻的小字卻寫了足足有三頁,而且和古塵瞭解的有所差別,虛山陣竟然是一種殺陣,可是到了翠雲山之後,卻成了熊霸錘鍊身體的陣法。
不過,想想熊霸曾經說過,在黑罡風中錘鍊身體,也就沒有什麼好奇怪了,黑罡風那種地方都能被他用來錘鍊身體,更何況是虛山陣?
雖然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是寫了三頁,但是古塵理解起來卻是頗爲吃力,甚至是有的時候, 一小行字會困擾他半天……。
翠雲山,一處安靜的懸崖前,若蘭依舊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靜靜的站立,而不遠處,一個身影斜靠在大樹下,正是戰劍。
良久的沉默,戰劍來到了若蘭身邊,他默默的看着遠方起伏的山巒,道;“這個古塵,很囂張。”
若蘭靜靜道;“他有囂張的資本。”
戰劍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額頭;“你看好他?”
若蘭搖了搖頭;“我只是實話實說,他和熊霸一樣,屬於實力很變態的人,選擇他,你確實不應該,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選擇將秦榮交出去。”
戰劍臉上浮現一抹嘿笑;“如果你是我,你肯定不會把秦榮交出去,她可是個難得的極品。”
自然知道戰劍指的什麼,若蘭白了一眼;“隨便你,話我已經說到了,怎麼做是你的選擇,但是別怪我沒告訴你,從晚宴看,那個古塵現在確實被熊霸罩着,得罪熊霸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
似乎被熊霸這兩個字威脅,戰劍思索了一陣,道;“說起來,這個熊霸確實神秘,就連紫陽給他安排的任務也都是秘密,你可能看出他的真實實力到底如何?”
若蘭想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看着若蘭白皙的五指,戰劍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真實的戰鬥力我不清楚,但是憑藉我的直覺,對付五個你, 不是問題。”
戰劍臉色猛的沉了下去;“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胡言亂語了?”
若蘭一笑,飄然離去。
看着若蘭的身影漸漸消失,戰劍臉色越發的陰沉,他沉思了一陣,對着身後的樹林,道;“過來。”
秦榮匆忙從林間走出,來到戰劍身邊;“主人。”
戰劍上下打量秦榮,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我本來想選擇留下你,但是現在形式似乎不容樂觀,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噗通!”
秦榮一下跪了下去,她驚恐道;“主人,主人,不要殺奴婢,奴婢,奴婢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用處,但是,但是奴婢可以在主人心煩的時候發泄,您可以抽奴婢, 可以打奴婢,,奴婢沒有任何的怨言,只起主人不要拋棄奴婢。”
看着秦榮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戰劍俯下了身子,他再度擡起秦榮的下巴,道;“若是隻有這樣,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處。”
秦榮如遭雷擊,瞬間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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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戰劍臉上浮現一抹狡黠的笑;“不過,我戰劍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這幾日你如此費盡心思討好我,我也不捨得殺你,正好,我這裡確實有一個讓你活命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奴婢願意,奴婢願意,只要能讓奴婢活命,就算是作牛作馬奴婢都願意。”
戰劍滿意的拍了拍秦榮的臉頰,道;“放心,不要你作牛作馬,只要你能發揮你的特長,伺候好另外一個人,我就能讓你活下來。”
伺候別的男人?
秦榮一怔,點了點頭;“奴婢是主人的,主人要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
“你果然夠賤,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這兩天不要來伺候我了,回去好好的調養一番,三天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秦榮跪伏在地,等到她擡起頭的時候,戰劍已經沒了蹤跡。
久久的跪在懸崖前,秦榮沒有任何的動作, 好久,直到一股寒風襲來,她這纔回過神,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喃喃道;“戰劍,我的主人,你等着,終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完屍。”
說罷這番話之後,秦榮轉身離去,冷風吹動起她的長髮,雙眼如毒蛇一般。
……
手持陣法書,古塵一遍遍在自己的洞府內丈量,口中不時呢喃;“這個位置?不對,這裡相剋,應該要相生才行……。”
縱然有詳細的佈陣步驟,可是古塵研究了兩天,依然沒能將虛山陣如何佈置讀懂,就在他有些煩躁的時候,突然,他看向洞府外。
黃昏下,此時的秦榮正靜靜的站在外面,古塵微不可察皺了一下額頭,道;“她怎麼又來了?”
上次的事情之後,古塵感覺秦榮應該已經和自己劃分界限,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又來找自己了,難道就不怕被戰劍發現嗎?
古塵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啓了洞府外的陣法。
“有什麼事情嗎?”看着徑直走來的秦榮,古塵聲音不冷不淡。
秦榮思索了一下,道;“你要有麻煩了。”
古塵眯起了眼睛;“是戰劍嗎?我已經知道了。”
秦榮搖了搖頭;“不是戰劍,這次是一個更加厲害的人。”
“誰?”
“我不知道,但是在明天我就會被戰劍帶着去見那個人。”
沒有絲毫的隱瞞,秦榮當即將前兩天戰劍和若蘭之間的談話和盤托出,她最後道;“情況就是如此,戰劍答應了方家,我和你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被交出去,他選擇了你,而且是在明白,你被熊霸庇護的情況下。”
古塵沉默不語,從秦榮說的情況來看,戰劍在知道熊霸至少比他厲害五倍的情況下,依然選擇他,如此足能看出,他要去見的這個人,定然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實力至少和熊霸相當。
因爲只有這樣,戰劍才能在得罪了熊霸之後,確保自己的安全,他這其實是在給自己找靠山。
古塵沉思了一陣,沒有表現得大驚小怪,而是反問秦榮;“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爲我不是個賤人。”秦榮道,“我只是想活下去,但是,戰劍說我是個賤人,所以,我要讓他屍骨無存,我要你把他留給我。”
古塵無辜的縱了一下肩膀;“我沒有說我要對戰劍下手。”
秦榮臉上浮現一抹自信的笑;“你會的,當初在鳳陽城你也是這樣,但是林海和方龍都死在了你的手中。”
既然被看穿,古塵也不再僞裝,臉上的表情消失,被一抹陰冷取代,他冷聲道;“把人留給你殺沒問題,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秦榮想了一下,道;“我要飛了。”
古塵愣了一下。
秦榮陶醉的張開雙臂,道;“從現在開始,我不再被龍虎軍束縛,天空纔是我的選擇,你瞭解我,你以後肯定有用得上我的時候。”
靜靜的看着秦榮,好一陣,古塵點了點頭;“好,這筆交易成交,但是我要警告你,你要飛我不反對,但是你脫離了龍虎軍, 我還是廵龍使,以後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秦榮嫵媚的一笑,她貼到古塵身前,深深的嗅了一口,道;“知道嗎,當年和王戰新婚的那一夜,我心中想的確實是你,合歡大法只是順便,可是你拒絕了我……。”
奇怪的看着秦榮,古塵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提起當年的事情,但是他後退一步,和秦榮拉開了距離。
看着古塵不解的眼神,秦榮道;“不明白嗎?是你改變了我,就是那一晚。”
說罷這番話,秦榮轉身離去,只剩下古塵依舊不解的站在洞府中。
他改變了秦榮?
什麼意思?
難道是指,自己給了她合歡大法嗎?這麼說,倒確實是如此,但是也僅限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