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賜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相比較剛開始之前,不知道狼狽了多少倍,斑斑血跡染紅了白衣,再也不似開始那般瀟灑和飄逸。
察覺到身後的血徒再次加速,武賜也猛的催動體內的元氣,速度暴漲。
但是血徒的速度更勝一籌,頃刻間就將武賜超越,但是他沒有動手,甩動身後的血色大氅,滾滾血霧瀰漫,片刻就將整座山頭包裹,同時也將武賜納入其中。
濃重的血霧中,一道白色的極光閃過,似乎要穿出這血霧,可是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一陣僵持,最終淹沒在這血霧中。
武賜大喘着粗氣站在山峰上,四周的血霧讓他無法看到十丈之外的樣子,而他手中熒光閃爍的利劍,也在這血霧中正一點點的變得暗淡。
武賜啐出一口血痰,他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跡,道;“二十年前,木正天在斷龍山擊斃了橫極一時的惡人司徒空,如果我沒猜錯,司徒空根本沒死吧?”
“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從血霧四周傳出,道,“你想說什麼?”
武賜繼續道;“血徒,數年前開始在清風府嶄露頭角,但是出現的異常突兀,此前卻沒有任何的信息。”
“嗯,然後呢?”
“當年的司徒空沒死,你血徒,就是當年的司徒空!”武賜果斷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天地間都被這囂張的笑聲充斥,突然,笑聲嘎然而止,陰狠道;“你猜的沒錯,看來靈劍門的首席大弟子也不是個白癡,我就是當年的司徒空!要怪就怪當年的木正天太過自信,他以爲那一掌已經把我打死,殊不知,我還有一線生機,隱忍這麼多年,我就是在等待報那一掌之仇!”
武賜嘴角浮現一抹不屑;“就憑你現在的實力,只怕木正天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嘿嘿,小子,你是想激怒我嗎?二十年我都忍了,我有的是時間,等我司徒空實力恢復當年,就是他木正天的死期!而這之前,你就是陪葬的!”
武賜不語,只是謹慎的看着四周。
唰!
一團血霧出現在了武賜十丈開外,裡面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道;“武賜,我看你也是難得的好苗子,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加入玄陰教,和我們一起對付龍虎軍,你所得到的修煉資源,將會是你現在的三倍。”
“做夢!”武賜不爲動容。
“呵呵。”一聲淡笑從血霧中傳出,“不要寧頑不靈,修煉之道本就是逆天改命,我們本就是逆天者,勸你放下心中的正義,只有實力,纔是屬於自己的!”
似乎被勸動,武賜一陣沉默,閉上了眼睛。
血霧翻滾,沒有任何的動作,靜靜的等到武賜的回答。
突然,武賜猛的睜開雙眼,一道極光從中閃過,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將手中利劍揮出。
唰!
一道湛白的半月斬飛出,直接將血霧穿透,將眼前的血團砍成兩半。
“寧頑不靈!”
突然,一聲憤怒的低喝從武賜身後傳出,神色一驚,武賜猛的轉身揮劍,但是這一劍還未揮出,就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擊飛。
“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武賜倒飛的身影還未停止,血霧中突然出現一個血色大手,猛的將其攥在了半空。
“小子,當年我和木正天交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難道不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血徒的聲音一狠,血色大手猛的攥緊,嘭的一聲爆碎,武賜像是一條破敗的麻袋,狠狠的摔了下去。
嘭的一聲砸在地上,武賜怔怔的睜着雙眼看着上方,身上像是被鮮血浸泡過,雪白的衣衫,徹底血紅,劍,距離他的手不到一尺,但是卻彷彿有萬里。
手指輕微顫抖,卻再也無法將其抓在手中。
唰!
身披血色大氅的血徒落下,他雙眼睥睨的看着武賜,嘴角浮現一道弧線;“我聽說你們靈劍門的弟子有一個什麼口號,好像是人在劍在,劍不離手,劍亡人亡,是嗎?”
武賜動了動嘴脣,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血徒一臉的可惜的搖了搖頭,他附身將劍撿起,道;“劍是好劍,可是不適合我,放心,這點尊嚴,我還是給你的!”
血徒一笑,猛的將劍反插,直接將武賜的手掌釘在了地上。
利劍穿透手背的瞬間,武賜抽搐了一下身體,但是依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嘿嘿。”血徒一臉嘿笑的俯下了身子,粗大的手指從武賜脖頸劃過,道,“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們靈劍門的掌門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明明是龍鱗劍的主人,他爲什麼不讓你帶着龍鱗劍到城域來?若是你帶着的是龍鱗劍,我或許會忌憚一些,可是……。”
血徒彈了一下將武賜手掌釘在地上的利劍,然後惋惜的搖了搖頭:“也是,如果換做是我,也不會讓你將龍鱗劍帶出門派,畢竟是鎮派之寶,不過你放心,從今以後,龍鱗劍將會再找一位新的主人。”
話說到這,血徒的指尖冒出了一道血色的元氣,他剛準備點向武賜的眉心,猛的擡起了腦袋。
什麼東西?
血徒眉心皺起,濃厚的血霧中,他看到兩個仿若燈籠般的光點,正在迅速靠近。
血徒緩緩的直起了身體,感受着大地一下下的顫抖,臉色不由得嚴肅了起來;“是誰!”
轟!轟……。
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有沉重的腳步聲。
血徒臉色越發凝重,他手掌翻轉,拿出了一把血紅的大錘;“到底是誰!”
“嗚……。”
低吼聲從血霧中傳出,等到血徒看清來人的真身後,雙眼不禁的眯了一下。
黝黑如鋼鐵一般的皮膚上,一道道金色的花紋蔓延,雙眼像是燃燒的火焰,充滿了詭異蕭殺,尤其是那六米高的魁梧身軀,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血徒一怔,低聲道;“原來是你這個半妖,我聽說過你,你殺了我們玄陰教不少的好手。”
“幾個垃圾而已。”古塵看了一眼躺在血徒腳下奄奄一息的武賜,看向了血徒,道,“你真實的名字,叫司徒空?”
“你全都聽到了?”
“聽力好,想聽不到都難。”古塵搖晃了一下自己偌大的腦袋。
“呵。”血徒冷笑了一下,“那你應該知道我的事蹟,給你個機會,做我的手下,從今以後跟隨我,以往的事情,我不追究。”
古塵扣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道;“又是一個癡人說夢的傢伙,當初你們玄陰教的那夥人也是這麼和我說的,但是被我反殺了。”
血徒臉色一沉;“不要給臉不要臉,你雖然是個半妖,不過初階轉元境,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古塵再次扣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和當初那夥人說的同出一轍,但是他們現在沒一個活着的。”
血徒怔了一下;“罷了,既然你不想加入我們,我就當沒看見你,趕緊滾!”
古塵嗤笑;“清風府來的傢伙,難道都這麼猖狂嗎?我真不明白,你自信的資本是什麼?”
自信的資本?
血徒雙眼一片陰寒;“本來想饒你一命,但是你既然想死,我成全你!”
血徒手中的血錘舉起,隨後猛的揮出,但是卻並不是砸向古塵,而是砸向了腳下的武賜。
眼看血徒手中的血錘距離武賜的腦袋不過一尺,突然,一個黝黑的大手憑空出現,擋在了武賜腦袋上方。
鐺!
金屬相擊的聲音猛的迴盪向四周,血錘受到反擊,血徒蹬蹬的後退出了兩步。
血徒一臉駭然,好大的力氣!
全然無視此時的血徒,古塵巨大的身軀蹲伏在武賜面前,甕聲道;“是個男人,就堅持住,想想,若是你死了,靈靈的二姐就會在別的男人身下**,她會像是一條母狗跪在別人的男人身下,搖着屁股承歡。”
古塵的話雖然粗俗不堪,甚至是不堪入耳,但是武賜原本逐漸渙散的眼神,卻重新恢復了生機。
越是這種粗俗的話,越能刺激起武賜此時的求生慾望,因爲古塵知道,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見武賜身上的生機重新恢復,古塵點了點頭;“等我處理完這個傢伙,你就該返回清風府成親了,前提是你自己能活着。”
呼嘯聲突然那在腦後響起,古塵眼中跳動的火焰猛的一亮,隨後一把扇向了身後。
嘭!
血徒倉促間凝聚出的血色屏障,卻被古塵五道鋒利的利爪輕鬆穿透,若不是他手中的血錘回檔的及時,直接就被這五道利爪撕在了身上。
但是,縱然血徒已經在倉促間做出了抵擋,依然被古塵這一爪,狠狠的拍進了血霧中。
血徒身影消失,古塵回看了武賜一眼,道;“等着我回來,不然你的女人就會變成別人的。”
血徒的身影雖然消失在了血霧中,但是古塵深深的嗅了一下這血霧,隨後就鎖定了方向。
“我喜歡這種充滿了血腥味道的環境,這裡,是我的領地!”
轟!
古塵猛的一腳踏在地上,直接躍進了血霧中。
……
唰!
一團血霧內包裹着一個模糊的身影陡然出現在古塵身側;“受死!”
厲喝從中傳出,古塵看也不看,猛的反手打向了另外的方向。
血錘從血霧中剛剛探出,一下被古塵抓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