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凌霄樓還有些不爽,這種無聲的忽視最爲傷人。不過他很快就穩定情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入計較。
他提前來大同城是爲了宋畫兒。宋畫兒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什麼才子佳人、踏青文會都不過如此,他沒有絲毫的興趣。
只是宋畫兒這丫頭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讓他頗爲擔心。宋畫兒雖然已經達到武師境,可是憑她一個人叫板白蓮教,還是不夠看,很可能遭遇嚴重的危險。
“快看,那位就是咱們大同縣縣試案首孫伍德孫大才子啊,據說他的縣試文章都搏得了省院裡的大人物喝彩呢!”大堂裡突然有人大聲驚呼。
“就是他!嘖嘖,真是風流倜儻啊,聽說省院的大人物都想收他爲弟子,傳其衣鉢呢!”有人羨慕讚歎,恨不能把對方換成自己。
“得到省院大人物的青睞,孫大才子至少搏一個舉人沒有絲毫問題。舉人啊,我日月帝國,舉人就可以爲官,這個孫武德已經邁出了很重要的一步……唉,我們怎麼就沒這麼好命?”
“誰說不是呢,唉……”
“咦?那不是高陽縣縣試案首麼?還有,他身邊兒的那位是不是陰山縣的案首?”
“不錯,正是他們兩個!”
“嘖嘖……今天是怎麼了,一下子三個案首齊現身!”大廳裡爆發出一陣喧譁聲。
“嘿嘿……聽說是這些案首們聽聞我們這些考生在鳳鳴軒聚會,所以過來與大家見面。”有考生道出內情。
“咦?剛剛進來的那位身穿樸素儒衫的少年是不是仁懷縣的案首徐利民?”有考生驚叫一聲。
“不錯!聽說這個徐利民小時候父母早逝,孤苦伶仃。可是他憑着家裡的幾畝薄田和藏書,十年苦讀,一鳴驚人,成爲了仁懷縣的案首!”有熟悉徐利民的考生感慨莫名。
“這個徐利民的身世這麼可憐?”
“那是!但是誰也不敢小看他,我可聽說仁懷城許多豪門大族都想收攬他,卻被他拒絕了。風骨啊,在他身上可以看出文人的風骨!”一名考生搖頭讚歎不已。
凌霄樓心中一動,向大堂門口望去看到了那個少年,正是他們仁懷縣縣試案首徐利民。
這少年頭戴方巾,穿着一件洗的發白的儒衫,隱約中可以看出這是一件寶藍色儒衫。徐利民生的脣紅齒白,濃眉大眼,看上去既儒雅又俊朗,身上流轉着濃濃的書卷氣息。
凌霄樓打量着徐利民,暗自驚訝,從徐利民身上,他居然感受到了李瀾先生的氣質。仔細查看半晌,他確認了這一點,這讓他對徐利民升起好感。
“咦?那不是大同城雙嬌之一的蘇淺淺麼?她怎麼也來了?”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裡爆發出更加熱烈的喧譁聲,有人驚呼怪叫。
“真是她!淺淺小姐是大同城雙嬌之一,與馬筱筱齊名,在年輕一代中名氣很大,想來是聽聞這裡有聚會,所以纔來的吧?”有人低聲道,望着那道倩影眼神熱切。
凌霄樓擡頭望去,果然看到一個花枝招展,體態風流,鳳目流轉莫名神采的少女被一羣少年少女簇擁着走進鳳鳴軒大堂。
這位少女大約十四五歲年紀,身穿一套橘黃色公主長裙。她身材高挑,步履輕盈,如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女兒。她長的很柔美,有一股別樣的魅力,吸引着大堂裡絕大多數考生們的目光。
看着圍攏上去的才子們,凌霄樓微微搖頭,這個蘇淺淺雖然長得很美,可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蘇淺淺的容貌比婉娘要勝一籌,比宋畫兒就要遜色些,但是氣質上卻無法與婉娘相比,更不要說與宋畫兒比了。
“我長得很醜麼?”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大堂內突然變得安靜。凌霄樓慢慢擡頭望去,看到蘇淺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美眸間不時射出犀利的光。
“你很美!”凌霄樓輕聲道。
“既然你也覺得我很美,那爲何對着我搖頭?”蘇淺淺問道,她秀髮披散,露齒一笑,如鮮花綻放,可是看在凌霄樓眼裡,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他用敏銳的直覺查看了下蘇淺淺,並未在對方身上感受到濃烈的生命氣息。蘇淺淺也是一位修行者,只是修爲並不高,只有精元境。
凌霄樓雙目閃爍精芒,蘇淺淺的修爲並不高,可是美眸間射出的犀利的光芒讓他心底發寒,不禁警惕起來,這個蘇淺淺不簡單。
“我承認你的確很美!”凌霄樓面無表情道:“但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我搖頭。”
“喂,小子怎麼說話呢?淺淺小姐也是你能褻瀆的?”人羣裡爆發一道呵斥聲。
“就是,淺淺小姐是我大同府的雙嬌之一,你居然敢說你不喜歡她?你是不是找死?”有性格火爆的考生出言威脅。
“速速給淺淺小姐道歉,否則要你好看!”有考生憤怒指着凌霄樓喝道。
“快給淺淺小姐道歉!”有人附和。
“你們喜歡她是你們的事兒,與我何干?”面對激動的少年們,凌霄樓不禁搖頭:“難道就因爲她長得美,你們喜歡她,所以這天底下所有人都要喜歡她麼?”
“你——”一干少年指着凌霄樓,怒目而視。
突然,一個身穿白色儒衫,身材修長的少年從蘇淺淺身旁走了過來,身後跟着兩個小廝。少年面目陰沉,怒視着凌霄樓,道:“不知好歹的東西,速速給淺淺小姐道歉!”
“你說什麼?”李金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立刻怒氣上涌,面色漲紅,衝過來擋在凌霄樓面前,怒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你說誰不知好歹?”
“就說他!怎麼了?一個小侍童也敢在本少面前耀武揚威!”少年聲音登時變冷,大堂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原來你是不知好歹的東西啊?”李金譏諷道。
“你……”少年臉色登時變得難看,眼睛越發冷冽。居然有人敢對他這般說話,與他玩兒這種小兒科的文字遊戲,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