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給的動作更快,雙腳在石頭上一點,身體就像一根利箭射了出去。
江給上去抓住了小麗的衣服領子,一下子就把女人拎在半空中。
曉康還是死死抱着小麗,怎麼也不鬆手。
小麗的臉色都變了,手舞足蹈,嚇得死去活來。
江給一隻手抓着小麗,另一隻手抓住了半山腰一塊凸出的岩石上,把自己給吊了起來。
半空中懸掛着三個人,一個是江給,一個是小麗,另一個是曉康。
小麗跟曉康全都懸掛在半空中。
從後面趕來的何金貴想過去抓住小麗的手,可是因爲距離遠,怎麼也夠不着。小麗都有點絕望了,眼巴巴看着何金貴:“金貴叔,救我,救我。”
曉康的良心大大的壞了,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到警局也是個死,他不想被警察抓,作爲一個男人,應該死的轟轟烈烈,應該像磨盤山的野狼一樣,死的豪裝。他不想死在監獄裡,因爲那樣有辱他的尊嚴。
按照江給的身手,上下這段斷崖應該是收放自如,再說這段懸崖他已經上下不止一次。
可今天不一樣,他的手上承重了兩個人,曉康跟小麗加起來不下200多斤,他一隻手抓着岩石,另一隻手抓着小麗的衣領,根本使不上勁。
小麗眼巴巴看着他,曉康卻在陰笑:“小麗,我要你死,跟我一起死,咱倆一塊死吧,死了也做一對鬼夫妻…………”
江給大罵一聲:“你給我住嘴!想死死你的,不許傷及無辜!”
江給咬着牙,腦子飛速旋轉,想着該怎麼把小麗救上去。
他們下落的距離已經很遠,上面的石生跟小海他們一時也想不出辦法救他們,除非是有一條繩子。
可繩子那裡去找?
上面的小海跟石生也都嚇壞了,大喝一聲:“大哥,你小心。”
小麗說:“江給,你鬆手吧,我不怪你,要不然咱們會一起摔死。”
江給怒道:“你住嘴,我爹會有辦法的。”
何金貴確實有辦法。現在的何金貴已經開始行動了,何金貴一腳踩在一塊岩石上,站穩了身子,忽然掏出腰裡的一把匕首,輕輕滑過,一條枯藤就被他隔斷了。
金貴把手裡的枯藤一甩,那條枯藤就纏住了小麗的腰。
然後金貴用力一拉,江給這兒一鬆手,小麗就被何金貴拉到了懷裡。
曉康的身子也被蕩了過來。
曉康簡直是瘋了,他抱定了必死的決心,臨死前非要拉一個墊背不可。
開始的時候他想拉何金貴墊背的,可是何金貴不好對付,他只好把小麗拉了下去。
可他沒想到何金貴和江給會跟過來。自己的計劃流產了。
好,既然何金貴下來了,老子就抱着你一塊死,去你媽媽的吻。
曉康上去就扼住了何金貴的喉嚨,掐在了何金貴的脖子上,就把何金貴往懸崖的下面拖。
下面的懸崖身不見底,下去就沒影了,何金貴一隻手抱着小麗,一隻手拉着枯藤,根本騰不出手對付曉
康,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脖子被小康給扼住了,白眼直翻。
這時候,江給已經騰出了手,身子一蕩,盪到了爹的旁邊。
江給什麼身手?怎麼可能讓小康陷害何金貴,一拳頭就揍了過去,直接擊打曉康的腦袋。
江給的鐵拳跟鐵錘一樣,一拳就打在了曉康的鼻子上,曉康的腦袋晃了晃,一股鼻血就噴射出來,可他的雙手還是緊緊抓着何金貴的脖子不鬆手。
江給氣急了,飛起一腳踢在了曉康的肚子上,曉康的身體半空中蕩了一下,這一下再也堅持不住,終於鬆開了手。
手鬆開,他的身體就向着懸崖墜落了下去。
何金貴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兒子,快,不能讓他死,把曉康救回來。”
何金貴喝叫一聲,江給不敢怠慢,衝着曉康的身影同樣滑了下去。
其實江給一拳加一腳,已經把曉康打暈了,要不然何金貴非被他拖下去不可。
江給的身子在半空中滑下一條弧線,靈巧地跟猴子一樣。
飛過去的同時,他的手已經抓向了曉康的腰帶,生生把他抓在了手裡。
與此同時,江給伸手就拉出了腰裡的那把匕首,直向懸崖刺了進去。他想把匕首插進懸崖的縫隙裡,借一把力,只要身體能夠固定住,。爬上去就不是問題。
匕首劃在山石上濺起火光一片,火星子絲絲拉拉往外冒。
這裡的岩石很堅硬,想把匕首插進去非常的難,再說人滑在半空中,準頭那有那麼好,根本刺不準山峰。
江給一點也不慌張,一鬆手丟掉了匕首,伸手就抓垂在崖邊的枯藤。
他的手非常的有力氣,終於抓住一根堅韌的枯藤,把自己掉了起來,兩個人在懸崖的半山坡蕩起了鞦韆。
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對江給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江給一下子把曉康抗在了肩頭上,喘了一口氣,這才向上一點點攀爬,總算是有驚無險。
山上的小海,石生還有二賴子和長海全都拍手叫好。江給簡直是神人。
何金貴抱着小麗也會心地笑了,擡手擦了一把汗。
曉康沒死成,被江給從懸崖的下面拉了回來。何金貴也抱着小麗爬上了崖頂。
上去以後,小麗還嚇得魂不附體,三魂七竅差點飛個乾淨,一腦袋扎進小海的懷裡大哭不已。
江給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但是非常的生氣,一腳就踹在了曉康的肋骨上,生生把曉康的肋骨踢斷了三根:“他媽的,死性不改,死了還拉人墊背,死啊,你怎麼不去死?”
江給氣壞了,想不到曉康這麼喪心病狂。
何金貴讓兒子住手,然後慢慢把曉康鼓搗醒了。
曉康醒來以後怒視了何金貴一眼:“爲什麼不讓我死?我死了你們都滿意了,爲什麼要救我?”
何金貴說:“曉康,你冷靜一下,死不能解決問題,我欠你一條命,今天又救了你一條命,咱們這筆賬,兩清了。!”
這時候,東方已經一片銀白,一輪紅日正從東天邊冉冉升起,瞬間爆發出萬道霞
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何金貴看着那輪紅日,心中無限感慨,他知道,該結束的,到現在爲止已經全部結束了。磨盤山又迎來了新的改變。
警察是晌午十點鐘趕過來的,當時曉康還倒在地上。
他的肋骨被江給踢斷了三根,鼻子被江給打歪,胸口上也被江給重重踢了一腳,不要說逃走,就是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警察給曉康戴上了手銬,拉上了警車。小麗跟憨女也被送進了醫院接受治療。
憨女跟小麗的病都很嚴重,何金貴爲了治療的效果更好,把鐵蛋也一起拉進了醫院。
兩個女人得的是性病,不但下身的那個地方開始糜爛,全身每一個地方都開始糜爛。
小麗還輕點,憨女的肚子上,胳膊上,大腿上,臉上跟後背上都是大片大片的水紅疙瘩,那些疙瘩在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開始蔓延,擴散,奇癢難忍。抓破以後就流出青綠色的水兒,惡臭難聞。
當鐵蛋看到憨女跟小麗的病情以後大吃一驚,半天才說:“這是……這是花柳……花柳病啊。”
何金貴知道花柳病的厲害,他同樣大吃一驚,問:“花柳能不能治?”
鐵蛋說:“花柳病解放前就絕跡了,因爲建國以後,政府開始大量掃黃,關閉了所有的妓院跟娛樂場所,這種病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沒想到現在跟雨後春筍一樣,又冒了出來。
小麗的病情不是很嚴重,還可以治療,憨女恐怕…………性命不保。”
二賴子一聽哇地哭了,撲通跟鐵蛋跪了下去,拉着鐵蛋的袖子哭哭啼啼:“鐵蛋,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憨女吧,俺一輩子忘不掉您的恩德。”
鐵蛋趕緊攙扶他,說:“二賴叔,你別,你別這樣,醫者父母心,我盡力而爲,盡力而爲。”
何金貴花了大價錢,聘請了遠近聞名最有權威的醫生,一齊來治療憨女的病。可憨女的身體還是一點點虛弱了下去。
她已經是花柳晚期,那個地方早就被男人的東西捅爛了,那些毒瘡不單單生長在外表,已經入侵到五臟六腑,心肝脾胃腎全部長滿了這樣的疙瘩。根本不能救,人也越來越消瘦,非常的痛苦。
憨女整夜整夜的嚎叫,撕心裂肺,搞得四周病房的人都沒法休息,
二賴子整日整夜陪在她身邊,抓着憨女的手淚流不止。
二賴子說:“憨女,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啊,如果不是我當初跟傻子娘偷情,傻子娘跟龔老三就不會死。如果他們不死,我也不會羞愧地精神失常。如果不是我精神失常,也不會冷落你,你也不會去偷人,就不會被金鍊子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憨女,你打我吧。”
二賴子抓着憨女的手,一巴掌一巴掌在自己的臉上扇,他把所有的罪過一力承擔。
他沒有責怪憨女的意思,憨女是柔弱的,也是可憐的,在他瘋癲的那段日子,女人一個人擔起了那麼大的家業,不但要照顧他的生活,還要照顧豬場,照顧兩個孩子,試問一個女人怎麼經受得住,渴望男人也是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