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義一耳朵就聽出是何金貴的聲音,他的心動了一下,立刻站直了身體:“何金貴,你來幹啥?”
何金貴在外面喊:“哥啊,你別幹啥事?你放了麗娜嫂吧?我知道你心裡苦,有苦說不出,你不能一錯再錯啊。”
李新義的心裡就忽悠一下,眼淚奪眶而出。
現在的他已經有點精神失常,時悲時喜,時而激動,時而沮喪,因爲這時候的李新義已經被逼瘋了。
他把手裡的刀子晃了晃:“何金貴,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殺了這娘們。”
何金貴不敢刺激他,只能好言相勸:“新義哥,我的話你都不聽了?麗娜可是你媳婦,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咱們是兒女親家,冬梅已經懷了孩子,你快要做姥爺了。好日子等着你呢,別幹傻事啊。”
李新義在裡面急的嗷嗷大叫:“何金貴,你別糊我,我知道警察在外面,他們在抓我,我殺了人,活不成了!”
何金貴說:“新義哥,誰說你活不成,你是冤枉的,你是被他們給逼得,我知道,我會跟法官向你求情的。新義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屁!”李新義暴怒起來:“你們統統不是好人,都想把我折磨死,我辛辛苦苦忙碌了一輩子,老婆偷人偷了一輩子,土豆這個王八蛋,不但看了老子的毛片,他還上了我炕,睡了我的女人,金貴,是條漢子你就把土豆抓過來,讓我碎屍萬段!”
李新義感到十分的遺憾,這時候纔想起所有的罪過都是土豆惹起的。他還沒有殺死土豆。
按照幾個警察的意思,想一擁而上,衝進山洞把李新義繩之於法。但是何金貴卻阻止了他們。
金貴說:“慢着,這件事怪不得新義哥,他確實是被逼得 ,老婆逼他,孃家人也逼她,新義哥是一時措手才殺了人,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警察甲說:“張董事長,您太善良了,李新義是殺人犯。我們必須抓捕他歸案。”
金貴說:“我知道,可麗娜嫂子還在他的手上,李新義現在已經迷失了心志,啥事都幹得出來,人質的安全要緊啊。”
警察乙問:“那該怎麼辦?”
金貴說:“等,哄,把他哄出來。其實新義哥是很可憐的,一輩子做牛做馬,這件事趕上誰也受不了會逼瘋的。”
李新義繼續在裡面嚎叫:“何金貴,你把土豆給我帶過來,我要砍了他。”
何金貴沒辦法,只好命令長海:“去,到村子裡,把土豆給我揪過來,讓他跪在新義的前面賠禮道歉。”
長海猶豫了一下:“金貴哥,這樣……不好吧。”
何金貴一瞪眼:“不好個毛,讓你去你就去,費什麼話?”
長海捱了一通罵,溜溜地跑回了村子,想抓住土豆,可是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發現土豆的下落。
其實警察剛剛進村,土豆就嚇得跑了,翻過牆頭一溜煙的跑出了黑石山,行李都沒有帶。
土豆知道他是這件事的罪魁禍
首,不但警察饒不了他,就是何金貴和江給也饒不了他。
所以他慌慌張張出了門,沒敢上幸福路,直接上了蟒蛇谷,繞道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長海沒有找到土豆的下落,悻悻返回了老爺嶺,山洞外面的人等得都不耐煩了。
何金貴發現長海沒把土豆帶來,就知道土豆畏罪潛逃了。氣的一拳頭打在了一塊石頭上。
他搓着屁股急的來回轉圈,最後一拍大腿,忽然想起了冬梅和江給。
冬梅和江給恐怕是李新義和麗娜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可是江給跟冬梅到底在哪兒,誰也不知道。
何金貴忽然站了起來,把兩隻手搭在嘴巴上,朝着遠處的山樑就是一陣狂吼:“嗷,嗷嗷………………”
何金貴懂狼語,很小的時候就懂,這聲狼語是當初黑石山的野狼遇到危險的時候求救同伴時信號。江給是狼王,聽到野狼的求救聲,一定會趕過來。
何金貴扯嗓子一吼,整座黑石山的就顫抖了一下,狼嚎聲在深深的大山裡傳出老遠,回聲不斷。
剛剛嚎叫了兩聲,忽然,不遠處傳來另一聲狼嚎:“嗷嗷嗷——————”
這是江給迴應的信號,看來江給就在不遠處。
果然,十分鐘以後,對面的山樑上出現了兩個人的腦袋,一男一女,跟野人一樣。男的一身鬃毛,鬍子拉碴,女的頭髮也很長,但是樣子非常的俊美,江給拉着冬梅從山那邊趕來了。
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舊,但是很乾淨。
江給拉着冬梅的手,腳步如飛,身子三閃兩閃,就來到了何金貴的身邊。
“爹,你……你怎麼會狼語,出啥事了?”
何金貴微微一笑,拍了拍江給的肩膀,把麗娜偷人,李新義一怒之下殺了冬梅的姥爺和姥姥,然後綁架麗娜的事情跟兩個孩子說了一遍。
冬梅一聽就嚎叫起來,猛地撲向洞口,雙手搖搖伸出,彷彿要把爹跟娘從洞裡抓出來:“爹,娘————你們咋了?出來啊。”
冬梅嚎叫着就要撲進山洞,但是江給眼疾手快,把冬梅抓住了。
現在的江給跟冬梅已經成了神鵰俠侶,他們就隱居在黑石山,江給成爲了專業的護林員。
他們從不下大山,村子裡的事兒一般不聞不問。
可是看到冬梅的家裡出現了塌天大禍,那江給就不能不管了。
冬梅已經有了孩子,肚子大了很多,江給最擔心妻子了。
江給衝着山洞喊:“爹,娘,你們出來吧,不孝的女婿江給,還有你們的閨女冬梅就在外面,你們這是咋了?”
裡面的麗娜一聽就嚎叫起來:“閨女,娘在這兒,你爹瘋了,他瘋了!”
李新義暴喝一聲:“閉嘴!”一巴掌就把麗娜打翻在地。
冬梅在外面淚水連連,幾個月不回家,沒想到爹跟娘會搞成這樣,這是過日子嗎?
冬梅兩腿一軟,撲通就跪在了洞口
:“爹,娘,你們出來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女兒不想看着你們亡命天涯。
爹,你還記得不?你最疼冬梅了,小時候你把俺抗在肩膀上,整天拉着俺玩,還上山給俺摘果子吃,俺尿溼你的衣裳,你還高興地笑。俺上學的時候,是你拉着俺的手送俺進的學校,每次放學回家,你都會接俺。
冬梅想着將來好好孝順你們,你還沒有享過一天福啊,爹,你這是咋了,快醒醒,醒醒啊。”
閨女的話如刀如墜,一字字一句句敲打在李新義的心上,李新義手裡的刀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抱頭痛哭起來。
好好的日子就這麼完了,這究竟該怪誰?他惱怒不已,也悲憤不已,更加後悔不已。
李新義忽然擡起頭,眼睛變得猙獰起來,猛地抓起那把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閨女,爹對不起你,給你丟人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再退一步,對你孃的事兒不聞不問,也許不會搞成這樣,閨女,我走了,你好好活着,照顧你這個老不死的娘……”:
李新義說完,手裡的刀子一揮,撲哧一聲割向了自己的脖子,一道紅光閃過,山洞裡鮮血飛濺。
麗娜當時就嚇傻了,緊接着,女人嚎叫一聲撲向了李新義,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身子。
“新義啊,你這是幹啥?錯不在你,在俺,在俺啊!是俺對不起你,不應該偷人啊。你走了,俺還活個啥勁兒?”
麗娜又悲又痛,這件事本來就是她搞出來的,她如果不偷人,平時對李新義好點,就不會激起男人的憤怒,李新義也不會一怒之下殺死了丈母孃跟丈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搞出來的,我是個賤女人,不要臉的女人。新義,你慢走,我來了,這輩子對不起你,下輩子俺做牛做馬補償你。
麗娜同樣抓起地上的那把刀,血粼粼的砍刀上冒着絲絲熱氣。她咬咬牙,一刀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迷茫中,麗娜聽到了鮮血從脖子上噴出來的聲音,跟風聲一樣,很好聽,她撲在了李新義的身上……。
何金貴領着江給和冬梅闖進去的時候,麗娜跟李新義已經停止了呼吸,整個山洞裡到處是血,流的滿地都是。
李新義的脖子被割斷,麗娜的大動脈血管也被她自己割斷,男人跟女人都沒有穿衣服,白光光的一片。
冬梅趴在娘跟爹的身上嚎啕大哭。何金貴跟所有的村民一齊傻了眼。
誰也沒想到麗娜會和李新義一起自殺,事情會搞成這樣。
何金貴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麗娜跟李新義咋就死了呢?忒不夠意思了。
想不到麗娜死了也那麼好看,還是那樣的白,那麼的鼓,小腰還是那麼的細,臉蛋還是那麼的圓,最好看的是兩條大腿,跟玉筍一樣,晃得何金貴隻眼暈。
很久很久以前,麗娜也勾搭過何金貴,可是何金貴沒上鉤。
跟桂蘭和丁香比起來,那時候麗娜要遜色的多,何金貴還看不上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