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範逸連忙想站起身來道歉,可是肩膀上被壓的死死的,範逸連動都無法動彈。近在咫尺的美人被自己污毀,這是何等的罪過?正想開口,他卻看到女子仍然帶着淺淺的笑意,伸出舌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原本狂跳的心驟然停頓半拍,這妖異的畫面讓範逸差點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不敢置信地咬了咬舌頭,劇烈的疼痛告訴他自己應該不是在做夢。
Www◆тt kΛn◆¢ ○ 可是自己不是被雷獸給壓死了嗎?疑惑地望着女子,範逸一時間失了主意。
眼前的美人依舊很美,赤裸的身子沒有一處瑕疵,她臉上的笑容也如先前一般讓人見了便不想將目光移開。可是原本美好的畫面卻讓自己的一口鮮血,和女子的一個動作破壞的淋漓盡致。
這女子……該不會是抓自己去地府的女鬼吧。人們不都說地府索命的是牛頭馬面嗎,何時換了這麼美豔的女鬼了?心中這樣想着,範逸不由嘆了一口氣,原本見到女子時的激動與之後的懼怕也一併消失了。
沒想到就這麼死了。還沒有完成二叔的遺願,雙兒知道了恐怕會大哭一場吧,那個小丫頭,自己死了,烈火麒麟獸能不能從本命環裡出來?
……不由自主地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當範逸感覺到那女鬼一直沒有動作去看時,卻見她站了起來,轉身離去了。
“我等着你來……”如同九天之上傳來的聲音,飄渺虛幻,已經身處丈外的女子轉過頭來,臉上的血跡綻放着邪異的笑容,卻另有一股說不出的動人。
“我等着你來……”聲音從每一個方向傳進範逸的耳中,不解其意,他心中驟然生出一絲明悟,忙想起身追去,卻被胸口處的劇痛牽引地暈眩起來。
“啊!”
一聲驚呼,範逸猛然坐起身子,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哪裡是剛纔的場景!不但如此,因爲動作太大,範逸渾身都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不僅是胸口,後背、腦袋、屁股無一處不跟裂開一樣。
“這是……”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夢裡還是現實了,範逸先是咬了咬舌頭,可是還沒等用力他就想起來似乎用不着這樣,全身的傷痛已經讓他有感覺了,而且貌似剛纔是在夢裡的話,他同樣感覺到痛了。
分辨了許久,範逸開始察覺出剛纔纔是做夢了。不說那個女子出現的太詭異,在她跟自己說話時自己身上沒有一點感覺,直到最後想站起來時才痛的,而且也只是胸口的痛,可是現在範逸渾身都如同被撕裂了一樣,連呼吸一下都會感覺到胸中有烈火燃燒一般,痛苦難忍。
尤其是當範逸看到身邊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一具雪白的物事,他更是確定了眼前纔是斷天索的禁制之中。
自己居然沒死?!
一陣驚喜漫上心頭,範逸並不是第一次遭遇生死大劫了,上次天雷劫時甚至比現在還要危險,可是這一次劫後餘生的感覺卻是最真實,最令他慶幸的一次。雷獸最後的一擊是範逸有生以來直面死亡最接近的一次。聯想到那一刻自己心如死灰的念頭,範逸暗暗發誓,以後絕不再讓自己輕易陷入危途!
收妥心神,範逸先是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傷勢,還好都是些外傷,沒有傷及經脈,否則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別想再恢復修爲了。不過全身劇痛還是要命的很,範逸不敢怠慢,輕輕地從身上找出五祖臨走時給自己的療傷聖藥,外用的是沒辦法了,自己隨便動一下都會撕裂傷口,只是內服了幾粒,然後便打坐修煉起來。
再次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範逸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終於感覺好點了,最起碼身子動時不會牽引着全身都痛的欲生欲死了。五祖的丹藥都是崑崙山上的極品靈草煉製出來的,效果自然不必多說,只是半日功夫,範逸身上已經有很多傷口都癒合結痂了。
沒有了生命的威脅,範逸這纔有時間去關顧其它,先是餵飽了自己的肚子,範逸把烈火麒麟獸從本命環中放了出來。此時範逸已經知道這個地方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安全,儘管烈火麒麟獸也是重傷未愈,可是總比自己這連動一下都覺得頭暈目眩的好,若是遇上兩人都對付不了的妖獸,那隻能怪自己命不好,收回烈火麒麟獸等着自己被生吞就是了,可若是一隻只有微末實力的妖獸,自己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過冤枉?
好在烈火麒麟獸被範逸用了一大把的靈丹妙藥又休息了一天之後,已經好了許多,最起碼幫忙看護一下,抵擋一些地境以下的小妖獸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接着,範逸才將目光投向仍然趴在一邊昏死的雷獸,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氣息告訴範逸,它並沒有死。
只是一隻野貓大小的妖獸,居然可以變得跟個房子似的。範逸懷着好奇心上去摸了摸雷獸的身體,除了有電花擊打在手上稍微有些麻痹之外,與其他妖獸並沒什麼不同,雪白的毛軟軟的,摸起來跟雙兒的差不多。
不死心地敲了敲雷獸的腦袋,“砰、砰、砰”的三聲悶響,感覺是比野貓的腦袋硬上許多。
雷獸身上並沒有受傷,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始終沒有醒來,氣息還有些微弱。在沒有想好到底該怎麼處置它之前,範逸倒寧願它多睡會兒。他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而雷獸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萬一它醒過來再發狂,到時候自己運氣可就不會像剛纔那麼好了。
原本必死的一擊卻沒有死,範逸其實也很納悶,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最後攻擊雷獸的那一拳,所以就更不會聯想到他手上的本命環。
在範逸一拳擊打在雷獸的背上後,雷獸身形在間不容髮之際迅速縮小,這才使得範逸雖然被撞到石壁上,雷獸卻無法用身體去擠壓範逸了,因此他才僥倖躲過一劫。
這一切發生時範逸已經昏死過去,而唯一的當事者雷獸還在昏迷中,範逸想要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卻是不可能。
剛把烈火麒麟獸放出來時,它還有些萎靡不振,可是一看到雷獸,它立馬渾身冒火,低吼起來,直到看清楚雷獸昏倒了才恢復原樣。又趴倒在範逸身邊,微眯起眼睛。
神獸有神獸的尊嚴,烈火麒麟獸之所以這麼緊張,主要是出於對主人安全的考慮,可是待它發現雷獸的情況似乎並不比自己好時,也就不再管它了,畢竟雷獸終究只是一隻妖獸,還是隻幼年妖獸。
生怕雷獸很快醒來,範逸根本就不敢讓它繼續“酣睡”在自己身邊,要怎麼處置它呢?
趁他病,要他命!一想到剛纔的處境,範逸就背心發涼,一陣後怕。也只有將雷獸殺死才能免了這個禍患。
擡起手來,範逸小心地將自己可以調動的天雷之力運行到手中,就這麼狠狠地向雷獸的脖頸處劈出一掌!
無匹的力道帶起一陣掌風,將雷獸雪白的毛髮從中分開,範逸這一擊起了殺心自然不會留力,只聽一聲如同金鐵交鳴般的響聲,雷獸幼小的身體被範逸一章劈地飛向石壁,狠狠地撞出一個見尺深的坑洞後才摔落下來。
耷拉着腦袋側躺在地上,雷獸嘴角溢出一絲淡黃色的血跡,不知爲何正面對它的範逸似乎看到它的眉頭皺了皺。斬草要除根,範逸傷勢還沒好,正打算將雷獸解決掉然後尋個安靜的地方打坐修煉讓自己儘快恢復起來,所以他沒有停留,又是一掌向剛纔的地方劈砍而去。
“嗷!”這一次從石壁上摔下來,雷獸一口淡黃色血液噴灑在石壁上,終於清醒了過來。痛嚎一聲,當它看清是範逸攻擊它時,雷獸只是站起身來,向後退了兩步,沒有一絲還手的意思,只不過從它的眼睛裡,範逸看出盡是怨毒的神色。
一看到雷獸醒來範逸嚇了一大跳,也是忍不住後退幾步,待發現它踉蹌着站着卻沒有還手時,範逸本能地認爲雷獸被自己兩掌打的已經重傷了。心神稍定,範逸努力將心中不知爲何升起的一點同情心泯滅,冷臉寒霜直接一拳打向雷獸的頭部!
“砰!”雷獸的身體驟然飛退,與身後的石壁撞在一起,壓出一個比方纔還要深的坑來。等它從地上再一次爬起來,它的四條腿都已經開始顫抖了,方纔範逸的一拳打在雷獸的頭上,那聲清脆的響聲說明,雷獸頭部的骨頭被打裂了。
就這樣強忍着站着,雷獸一聲不吭,任嘴角血液流出,滴落到地上形成一條淡黃色血流。狠狠地盯着範逸,它似乎是在用倔強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有什麼不滿?
“你要殺我,爲了保命,我殺掉你,這有什麼不對嗎?”沉冷地開口說道,範逸望着雷獸的眼神愈發冰冷,範逸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從小到大,他已經不知道殺過多少隻獵物了,所謂的慈悲心在他看來狗屁不如。
弱肉強食,這是天道法則。曾記得在見到一隻野兔被一條餓狼追逐時,範逸本想上前搭救,二叔將他阻止並對他說了這麼一句話。那時範逸才七歲,但他明白了這句話,從此,他不再濫施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