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角海域內,居然有一物將要出現,而那件東西對自己的傷勢和修爲都有着極大地好處。想着易天原此時還在爲仙尊衣鉢爭鬥,必然不會這麼快敢來,黑鴻老祖左右權衡良久,最終還是一咬牙,趕了過來尋到自己的老相識,耄老鬼的無崖洞處,暫住在了這裡。
按照黑鴻老祖推敲,耄老鬼在三角海域雖然不比那三家勢力,但也有些地位,況且那件東西對他來說用處不大,只要自己肯捨得些利益給他,必然能換了他的幫助,到時候修爲恢復,哼哼,管他易天原是不是仙水門的,老子宰了先!
耄老鬼在三角海域雖然從未出過風頭,但黑鴻老祖知道,這位野心不小,一直想成爲三角海域第四大勢力,龍宮自然不敢說什麼,但最起碼要能與天魔寺和無雲老祖並列。可是想法雖好,但耄老鬼一向獨來獨往,門下連個弟子都沒有,平日裡本就懶散,偶爾碰上幾個妖怪修者也都是一口吃了,只管舌頭滑不滑,卻從未看過那個資質如何。
這樣一來,雖然他二品玄仙修爲不差,但隻手難遮天,想要跟天魔寺的五位大妖亦或是無雲老祖還有他門下的幾大親傳弟子比,實在是不夠分量。
黑鴻老祖這次一來,兩人可謂是得到互補,黑鴻老祖想取了那物療傷修煉,提升修爲,而他答應共成之後,暫時留下來幫耄老鬼開闢勢力。這樣一來,兩人口頭上達成了約定,便幾次密商,敲定了主意。
今次耄老鬼外出,是黑鴻老祖想要探查一下三角海域最近的風聲,其中不無打聽一下易天原是否來到此間的意思。別人黑鴻老祖暫時還不擔心,他的仇家雖多,但在這三角海域卻沒有幾個,海外那些老東西小東西們未必猜到自己在哪?恐怕還以爲自己在中土瞎混,躲着易天原呢。
可是易天原就不同了,那廝養了幾隻賊鳥,追蹤本事雖不說天下第一,但卻屢次出己不意,跟上來讓自己吃足苦頭,若不小心一點,休說那件東西,只怕身家性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聽黑鴻老祖問起,耄老鬼嘿然一笑,牙齒間發出幾聲崩崩脆響,似是嚼着那隻可憐妖怪剩下的骨頭,眼中一陣綠光閃爍,沙啞着嗓子在洞內顯得給外聒噪:“能有什麼事?此事先前就跟你說過了,三角海域出了那三大勢力和幾個附近的老東西,外面都並不知曉,咱們最需要防着的就是天魔寺和無雲老祖,龍宮只怕對這點小物件不會感興趣,三角海域屁大點的地方,有誰人來很快就能傳開,你那對頭來頭不小,若是他來,恐怕很快就能傳到咱們耳朵裡,既然沒見風聲,那你就放寬了心罷。”
“小心駛得萬年船,那仙水門的高徒在海外頗有名氣,我的本事你還不知?可是在他手裡屢次吃虧,若是再不小心,下次碰上能不能逃出去可就難說了。”雖然心中恨得牙癢癢,但黑鴻老祖對易天原的評價倒是十分中肯。
聞言咧着那凸出的大嘴笑了一下,耄老鬼沒有再多說什麼。兩人都知道,想要在諸方勢力中奪取那件東西,並非易事,尤其是現在黑鴻老祖受了傷沒有痊癒,戰力受到極大損傷,他們若不仔細計劃,難免不會陰溝裡翻船,被另外幾方勢力給掀了。
天魔宗那五位老妖與耄老鬼向來有仇隙,只是因爲某位海外大人物的原因,一直沒有全力對付他,也正是因此,才讓耄老鬼更增了儘快提升實力勢力的念頭,萬一那道保命符不靈了,自己也能擋得住天魔寺五個惡僧。
沉頓許久,耄老鬼眼睛閃爍,瞧瞧打量了黑鴻老祖幾次,終究是忍不住,開口說道:“黒鴻老弟,如今你我勢力畢竟還是太過單薄,若是碰上那兩邊,很難討得了好去,我倒有一個主意,不知你肯不肯”
“哦?說來聽聽。”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黑鴻老祖現在重傷之下,一切都還依靠耄老鬼,故而一些小事上,能讓步他都會讓一些,反正自己得了那東西修爲提高之後便能在他之上,到時候再讓他一一吐出來便是。
聞言嘿然一笑,耄老鬼眼中綠光更盛,略微一頓,小意說道:“爲兄早知你有金吾衛的祭煉方法,既然你現在重傷無法出手,不如傳了給我如何?你那兩個小女子倒也不錯,我幫你祭煉了,等你傷好之後全還了給你,就算是你傳我這道法訣的報酬,另外,那件東西得了之後,等日後你我殺上天魔寺,五個老妖僧的東西我分你一半,怎麼樣?”
黑鴻老祖雖然是海外散修,但一道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金吾衛祭煉法門卻是獨闢蹊徑,厲害得緊,只要修爲足夠,尋到何時的煉體,便能祭煉出修爲極高的金吾衛。耄老鬼覬覦此法久已,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開口,如今有了機會,他怎還不會抓住?
神色一怔,黑鴻老祖似是沒想到耄老鬼會開口要這個,臉色一沉,他方要拒絕,可是想到現在形勢,不由猶豫起來:“你可是說把那兩個女子祭煉之後還還給我?”
…………
範逸在天魔寺那處獨院中呆了三天多時間,期間天魔寺五位老妖始終沒有來找過他,雖然想要藉此時機多修煉一番,可是那五位突然沒了動靜,範逸心中卻也隱隱生出些許不安來。
莫不是他們也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可不知是不是跟自己有關。
神元童子傳給他的法門雖然精妙,但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在新開闢的天地內修煉了五天多時間,外面只是過了半日,想到這麼久了,自己呆在這裡不知會不會耽誤易天原前輩的計劃,範逸便想着出來打探下消息。
五日時間並不長,範逸在天魔寶鑑內有一整條地脈的支持,再加上是他跟分身一同修煉,速度也算不慢,如今已經能將分身與本尊合一,且兼能施展兩種法門的一些簡單法術了。
畢竟本尊與分身修煉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道訣,且都是極爲高深的功法,單只是其中一道就不是範逸輕易可以掌握的,九陽天火正罡訣玄妙之處,豈是範逸一接受分身就能領悟到的?可以施展一些其中法術已經算是不錯,這也是佔了分身真火之體的光,否則範逸就算是完全融合了分身也未必能施展全部九陽天火正罡訣的法術。
站起身來,兩道身軀同時發出光芒來,範逸的本尊是金黃色中帶着些淡紫的凌厲光芒,不時有雷弧閃過,而分身則是純粹的火焰光芒。兩者相距極近,各自向前邁出一步,身周的光芒如流水般匯到一處,而身軀更是完全契合到了一處。
只是剎那之間,兩具一模一樣的身軀便融合到了一處,先前略有不同的光芒則完全變成了金黃色,緩緩睜開眼睛,範逸左眼中眼瞳爆發出一陣深紫色雷光,而右眼則如同白熾火焰般綻放開來,身上氣勢陡然大增,若是有人在這大殿裡,定然能感受大極大壓力。
若只是從這氣勢來看,範逸居然已經堪比一位煉氣頂層的修者,也就是他現在已經達到了五祖那樣的級別!
雖說自從下了崑崙,範逸漸漸認識到修真界的真實面目,對當初的認識有了很大的改變,知道五祖在修真界中並非多麼厲害的存在,可是無論如何,範逸都只是個修煉不足十年之人。儘管如今的實力並非他真實的修爲,一旦本尊與分身分開,他又會回到那個尚未渡劫的境界中,但只是感受到現在體內洶涌着的兩種完全不同的磅礴真力,範逸就會有種奇妙的感受。
是的,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身上的光芒乃是範逸控制不住體內的真力溢出體外的,過了許久才被範逸強制壓下來,沉默地站在那裡閉目靜修良久,待完全適應了“新”的身體,範逸才滿足地深深一個呼吸,一閃身出了天魔寶鑑。
正在修煉的衆人無人在意範逸從裡面出來,而範逸也沒有停留,閃身直接從裡面出來,離開來洞府。
將太極挪移神鼎收起來,範逸假裝在臥榻上修煉片刻,仔細查探周圍一番,見並沒有異狀,這才放下心來,收起自己佈置的法陣,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晃三天多時間,天魔寺內卻沒有絲毫動靜,彷彿忘了自己這個人存在,範逸不禁奇怪,難道這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整個天魔寺內似乎並沒有什麼陣法約束,範逸神識一動,有意識地避開那五座法殿,將天魔寺覆蓋式地掃了一遍,仍舊是一個人都沒有,後院那裡自然有古怪,但範逸卻不敢輕舉妄動。天魔寺不該是他的對手,萬一招惹了這五位老妖沒什麼好處。
走出院門,範逸正自疑惑,猶豫着是不是該出去看看,卻不料還未出院門,他就看到了一旁院門旮旯裡站着的天權仙僧。
“咦?”驚異地叫出聲來,範逸心頭一愣,卻極好地掩飾過去,假裝奇怪問道:“大師怎麼在這裡?”
範逸方纔走過來時天權仙僧就已經醒了,不知爲何範逸方纔神識探查居然沒有發現他,這讓範逸不由又加了幾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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