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微笑了一下,小聲的說道:“這寶林軒乃是王逸凡家族中的產業,既然咱們碰上了,就幫他們護送一程吧。況且我之前還受過王家的恩惠,如今當做報恩也未嘗不可。”
雲靈兒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隨即,二人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跟在了藥車的後面,慢悠悠的向着安縣走去。
這寶林軒的寶掌櫃只是一個普通人,唯有他那個兒子寶武乃是一名武者,這次也跟着藥車一同前行。
說是武者,不過是連煉氣期都沒有達到的普通人,一聽夏辰和雲靈兒都是雲霧山上的修士,他便來了精神,一路上都在與夏辰攀談着。
不過夏辰本就不十分健談,倒是雲靈兒好奇的向寶武問着石城的景色與好玩的地方,一路上也並不無聊。
當晚,一行人便在安縣住下,又換了一次馬匹,第二日才繼續上路。
“接下來咱們就要到那三百里荒漠了,可是一連幾天都看不到半分綠色呢!”寶武笑着對夏辰說道。
夏辰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反倒是雲靈兒拉着他問東問西。
不一會,夏辰便看到道路兩旁的樹木越來越少,反倒是出現了一些黃沙,再向前走,霎時間天地變得晴朗一片。
只見眼前盡皆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在強烈的太陽光照射下閃爍着白亮亮的光芒,那千奇百怪的沙丘彷彿是用最古怪的線條勾勒而成,卻都顯示出了荒漠的無情與冷酷。
寶掌櫃和其他夥計們都拿出了用薄布做成的面罩戴上,一是免的風沙迷眼,二來也避免陽光太強烈刺傷眼睛。
夏辰和雲靈兒卻是用靈氣聚集在眼球上,便可以避免陽光刺傷眼睛,至於風沙則是不用擔心,他們周身的靈氣便足以抵擋風沙。
寶武頗有些羨慕的看着夏辰和雲靈兒,如果他也能成爲修士就好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他的癡心妄想,先不說他沒有家族秘籍幫助他達到煉氣期,單說他的資質就不足以讓他修煉,所以他也只能是微微嘆了口氣,轉而幫助那些弟子把馬車的車輪更換成專門在沙地中走的車輪去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們便繼續趕路。
這沙漠中一望無際的都是黃沙,他們一隊人就像是地上的螻蟻一般微不足道,好在視野開闊,就連夏辰也不自覺的心情開朗了一些。
當晚他們便在這荒漠中休息,沙漠的夜晚也並不暖和,沙子保存不住熱量,晚上便是出奇的寒冷,不過這點寒冷對夏辰他們來說倒也不算什麼。
一直到了第三天,他們也來到了荒漠的中心地帶。到了下午,寶掌櫃見天氣不是很好,便早早的讓他們把馬匹拴在一塊大石頭上。
“看樣子今天晚上會有風沙啊!”寶掌櫃頗有些憂心的說道。
“風沙?”夏辰有點疑惑,“如果起了風沙,那豈不是把貨物全都埋了?”
寶掌櫃擺了擺手:“應該只是一點小風沙,還不至於起沙暴。”
不過寶掌櫃臉上的憂慮之色卻始終沒有減輕,反而隨着天色漸晚,顯得更加憂心了起來。
“你們看,那是什麼?”
突然一個夥計指着西面驚叫道,夏辰扭過頭一看,卻是一隊騎着馬的人羣正在向他們這裡跑來,看數量大概有三十四個,在夕陽下形成了黑色的剪影。
“不好,是沙匪!”
寶掌櫃突然大喊了一聲,其他那些夥計都嚇得驚叫了起來。
“沙匪?”
“就是在這三百里荒漠中的土匪,都是一些武者,專門搶奪來往的貨物,這下可糟了!”寶武在夏辰身旁說道。
“不要慌!”
寶掌櫃冷喝了一聲,隨即才安定人心似的說道:“這些沙匪只是爲了圖財,買路錢已經準備好,再加上咱們是王家的人,他們不會拿咱們怎麼樣。”
不過他稍有些顫抖的聲音已經表明了他心裡也是很驚慌的,不過爲了安定人心,他也只好強做鎮定。
其他那些夥計都平靜下來,眼看着那些沙匪越跑越近,終於來到他們的眼前。
只見他們都是穿着一身獸皮,顯得十分粗獷,而且還戴着一些獸牙裝飾,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着眼前的寶掌櫃等人,彷彿這批藥材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寶掌櫃硬着頭皮走上前去,直接作了一輯,才緩緩的開口。
“這位大爺,小老兒是雲城王家的寶林軒掌櫃,還望行個方便,讓我們平安過去。”
那領頭的沙匪一聽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了三聲,後面那些沙匪也狂笑着,卻是把寶掌櫃等人團團圍住。
“小老頭,我問你,買路錢帶了沒?”
寶掌櫃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子,打開一看乃是滿滿一袋子的銀子,他恭敬地遞上去說道:“大爺,這是我們的買路錢,請您笑納!”
那沙匪掂了惦重量,便哈哈大笑道:“不錯!你這車上都是什麼東西?”
寶掌櫃趕緊低眉順眼的道:“都是一些不值錢的藥材,是要給石城送去的。”
“石城?”
那沙匪的眼睛轉了兩轉,卻是突然把錢袋子扔給了寶掌櫃:“兄弟們正愁生病了無藥可治,正好你送來!是你乖乖的讓開呢,還是我們自己動手呢?”
“這…”寶掌櫃一聽這話頓時焦急的說道:“大爺,這些藥物是石林閣要用的,還請行個方便…”
“奶奶個熊!”那沙匪吐了一口唾沫,怒斥道:“一提他們我就來氣,前些天他們剛打傷了我好幾個兄弟,今天搶了他們的藥,也算是他們的報應!小的們,給我搶!”
“大爺手下留情啊!”寶掌櫃哀求道,卻被那沙匪一腳踢在了胸脯上,他頓時一個趔距差點摔倒,卻不成想被一股輕柔的力量扶住了。
“你們太過分了!已經給了買路錢,爲什麼還要搶貨物?”雲靈兒把寶掌櫃扶穩,直接嗔道。
“呦,沒想到這荒郊野嶺還有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啊!”那沙匪怡然不懼,反而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