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道妙齡女子似曾相識的身影,聽着那略有幾分熟悉的聲音,秦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嘴中赫然驚覺道:“天炎城,飛虎武院?”
“很好,你還沒有忘記。那你應該也還記得,當日你對我痛下狠手後,我曾說過,一定不會放過你吧。”
女子步步向前,雙眼如刀劍一般,銳步可擋。
雖然她還未摘掉面紗,但秦天已經可以肯定這女子是誰了,正是當日在萬妖嶺飛仙谷外,想要搶奪秦天和趙靈兒三人靈藥,卻反而被秦天意外毀容的段玉紅。
秦天沒有料到,這段玉紅時隔這麼久纔來找自己麻煩,而且彷彿還是挑準了時間,恰好趁着秦天外出武院之時,似乎早已對秦天的行程瞭如指掌。
話罷,段玉紅鼓起勇氣,然後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揭開了臉上的面紗,霎時間,一條條猶如溝壑一般的傷疤在其臉上縱橫交錯,那哪是一張臉,那就是一張蜘蛛網,讓人看上一眼,都不由得內心發顫。
“小子,你不但從我飛虎武院的弟子中搶走靈藥,而且還害我師妹完全毀容,這筆賬到底該如何算?”
幾名少年中,那名實力最強,最爲冷峻的少年氣勢洶洶地站了出來,出聲斥喝。
而他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羣頓時就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女子的容貌是秦天毀的?”
“沒想到秦天相貌堂堂,卻是如此心狠手辣?他毀了一個女子的容貌簡直就比殺了這女子還要殘忍。”
“這一次飛虎武院的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秦天了。”
當所有人看到段玉紅臉上那傷疤時,心中都是不禁動了幾分惻隱之心,將秦天視爲心狠手辣的惡人,看着周圍那些不明就裡的人紛紛對自己投來鄙夷的目光,秦天可就相當不爽了。
當日,明明是段玉紅所帶領飛虎武院的人搶奪自己的靈藥,而且還出言不遜,大打出手,現在反倒倒打一耙,將惡人之矛完全指到自己身上。
士可殺不可辱!
這個屎盆子,秦天絕不會讓對方扣在自己身上。
秦天冷冷一笑,一股怒氣從其身上噴薄而出:“既然你們說我搶奪你們飛虎武院弟子的靈藥,又說我令這位女子毀容,想必一定是有什麼證據吧?不如拿出來讓大家聽聽,看可信不可信?”
“證據?當日跟段師妹一同前往萬妖嶺的飛虎武院弟子,都可作證。”那冷峻少年想都沒想,勃然喝道。
“嘿嘿。”秦天聽完猛地冷笑了起來,沒笑兩句,神情卻又陡然一寒,道:“你們飛虎武院的弟子自然會幫着你們自己人說話。若是這都可以作爲證據,那我豈不是也可以找人來指證是你們欲想搶我天鴻武院弟子的靈藥,而這女子的容貌更是自己不小心受傷的。”
“這……”
秦天的話說完,那冷峻少年頓時啞口無言,周圍的人也是頻頻點頭,正如秦天所說,這冷峻少年所說的證據確實難以叫人信服。
情勢如此,段玉紅的表情冷漠到了極點。
自從萬妖嶺一行後,她回到天炎城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整整一個月,不敢見人。這一個月,她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以前最愛照鏡子的她,現在只覺得那是一個噩夢,甚至連反光的東西都不敢靠近和觸碰。
越是如此,她對秦天的恨意就愈加濃烈。
於是,她讓人前來陽羽城調查秦天的所有信息,以便讓武院或者家族爲她出面討回公道。然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秦天竟然得到了青玄殿雲青大人賞識和相助,而且之後還一舉成爲了武院第一弟子,天鴻武院對他無比重視,對付他,無疑就成了挑戰整個天鴻武院的權威。
飛虎武院不想在青玄殿試煉會這個節骨眼上來天鴻武院興師問罪,鬧出風雨,畢竟,若是得罪了那依舊停留在天鴻武院的雲青大人,對飛虎武院可沒什麼好處。
至於段玉紅的家族,就更沒有那份實力了。
所有人都勸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找機會再報仇雪恨也不遲,但只有段玉紅知道,隨着秦天的不斷成長,她報仇的機會就只會越來越低。
特別是等秦天進入了青玄殿後,機會就會趨於渺茫。
也就恰在這時,如今她身旁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一名實力至少在通脈境九重的武道強者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只需一千枚靈石,中年男子就答應幫她一同前來報仇。
至於此刻能夠成功在這裡截住秦天,那也是這位陌生男子打聽到的消息所致。
雖然不知道這中年男子爲何這麼幫自己?真的是缺錢嗎?當然不是,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今日能找秦天報仇雪恥,而秦天今日必須死。
“段小姐,何必跟這小子廢話這麼多。他逞口舌狡辯,不過也就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待救兵罷了。”
在段玉紅憤怒之間,中年男子冷冷開口道。
段玉紅認同中年男子的說法,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又轉而看向秦天,冷漠無比地道:“臭小子,這次看你還怎麼囂張。”
秦天知道段玉紅是不願再跟他理論什麼了,她今日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自己性命。而當他眼睛落到那中年男子身上時,也不由得眼睛微眯,神色一緊,因爲他可以肯定,這中年男子的實力一定在他之上,不說地元境,那也至少在通脈境九重巔峰左右。
在這等人面前,秦天可毫無勝算。
怎麼辦?
秦天心思流轉。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的,而這裡距離武院和城主府都有一定距離,短時間根本沒人會來幫他,看來也就只有一計,就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而在他如此思量間,那中年男子的腳步已經動了。
他氣息龐大,殺意滔然。
每向秦天靠近一點,都彷彿有着一股巨浪洶涌而來,讓秦天氣息都不由得變得有幾分急促。
秦天意識到,在這等情況下,就算直接逃,恐怕成功機率也很低了。
畢竟,對方比自己強得不是一點點。
“看來只是冒險一試了。”
秦天心中沉吟,見到秦天那如海嘯一般的掌印朝自己毫無情面地撲來,他竟然也驟然起身,如一頭獵豹,揮舞着那稍顯稚嫩的拳頭,向着前方的巨浪迎了上去。
以卵擊石?
“這秦天想幹嘛?”
“他一定是被嚇傻了。”
感受到秦天和中年男子的氣勢有着極大的懸殊,所有人都認爲秦天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傻了。甚至可以說,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