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封郡城,這一夜,大雨傾城。
如同秦天內心的沉浮一般,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嘩嘩啦啦而來,響聲一片。
秦天獨坐房中,不斷熟悉九玄至尊鼎。
不得不說,這件靈級寶鼎果然就是非同一般,雖然這一次秦天只是購買了一些再平常不過的紋丹和紋器的材料,但製作出的神紋液的效率和成果,簡直是與之前他使用普通器皿所製作出的神紋液無法同日而語。
若說之前製作出的神紋液是普通貨色,那麼利用這九玄至尊鼎製作出的神紋液就是極品。
兩種神紋液,所銘刻出來的神紋也是天差地別。
無論是均勻性,還是時間長短,還是銘刻神紋的難易程度,這九玄至尊鼎所製作出的神紋液都要強上不知多少。
“難怪連萬鳴都說,這樣一尊靈級寶鼎,在市面上幾乎難以購買得到。恐怕任憑任何一名神紋師,都希望自己能夠擁有這等靈級寶鼎吧?”
秦天心中驚歎道。
同時,他也更加疑惑,這萬鳴將這等貴重物品饋贈給自己,到底是心懷鬼胎,還真是單純地欣賞秦天,想讓秦天更有可能擊敗衛鐵通那天才兒子?
當然,於現在的秦天來說,這都不重要的。
反正他得到了這九玄至尊鼎目前看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就算是那萬鳴心中有其餘不好想法,到時候見招拆招即可,沒什麼好杞人憂天的。
秦天大致熟悉完九玄至尊鼎之後,也就倒頭就睡,明日十分重要,他必須要養精蓄銳。
就這樣,一夜在狂風暴雨之中風平浪靜而過。
第二日,暴雨不再,天朗氣清。
整個百封郡城如同被大雨洗滌了一次一般,給人以煥然一新之感,散發出了勃勃朝氣,隨即纔再度遁入以往那熱鬧無比的氣氛之中。
秦天抖擻精神,早早起牀,跟墨震在落月客棧先吃了一頓豐富的早餐,然後兩人就僱了一輛馬車,直奔神紋公會。
神紋公會,並非建立在鬧市之地。
它地處百封郡城較爲僻靜之地,平常鮮有人煙來此,顯得有幾分冷清,但今日卻與以往不同,這裡人流涌動,來來往往有着不少馬車,而且從那馬車上下來的人,光是看其外表都可以大概可知,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物。
當秦天和墨震從馬車上走下,見到這等人來人往的狀況,秦天也忍不住有些驚疑:“師尊,百封郡內的神紋師有這麼龐大嗎?”
之前,在秦天的認知裡,神紋師可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也正是因爲如此,才顯得神紋師的尊貴無比。
整個百封郡城,按道理神紋師總數應該不足百人才對。
可眼下,光是這來來往往的人就幾乎差不多有百人了。
墨震知道秦天在驚疑什麼,當即捋了捋鬍鬚,淡淡笑道:“神紋師公會大典雖然是屬於神紋師們的盛典,但卻不僅僅只邀請神紋師到來,神紋師公會往往也會將百封郡城中有些聲望的勢力或者個人一併邀請來。”
“這是爲何?”
秦天不明所以地繼續詢問道。
神紋師公會既然只針對於神紋師,那麼邀請這些人來不就是畫蛇添足了嗎?讓他們來看戲不成?
“神紋師一道,神秘莫測,讓其餘勢力到來,可以變相地說就是在讓他們明白我們神紋師的強大,繼而更好地提升神紋師公會在百封郡城的聲望,讓他們對我們也更加尊敬有加。”
“此外,他們來此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拉攏新入門的神紋師。比如說,如若你通過了神紋師考覈,這些勢力若是對你十分感興趣,那他們可以對你開出一定的條件來拉攏你,到時候你可以決定接不接受他們的拉攏。”
墨震稍稍解釋,見秦天還不是非常明白的樣子,繼續道:“神紋師一道的修煉,需要耗費大量錢財,一般人就算是在這一道上有些天賦,沒有錢財支撐,也難以走得長遠,神紋師公會這麼做,無異於也算是變相地利用其餘勢力的資源來給自己培育神紋師。”
“這麼說來,神紋師公會還真是狡猾。”
秦天點了點頭,總算有幾分明白了。
“這並非只有神紋師公會得利,無論那拉攏神紋師的勢力,還是那名神紋師,也都會受益,可以說,這是一箭三雕,當然,最大的受益者還是神紋師公會,這倒是不假。”
墨震道。
“無奸不商,沒想到連神紋師公會也是如此。想必那拉攏神紋師的勢力一旦成功拉攏了一名神紋師,從中也還得再給一些好處給神紋師公會吧?”
秦天心中暗暗低吟,真是人生處處無算計啊。
“嘖嘖,這不是墨震墨大師嗎?一年不見,沒想到你還健在啊,這倒真是讓小弟我驚喜不已啊。”而在墨震和秦天交談之間,一道十分刺耳的聲音陡然從一旁傳來,旋即就可見到,一名看起來比墨震稍稍年輕幾分的男子帶着一名青年緩步朝墨震和秦天走來。
其中,那男子眼神笑眯眯地看着墨震,言語之間,似乎更希望墨震已經死了一般。
見到這人,墨震之前還有幾分笑意的面色頓時就沉凝了下來,遂冷聲回敬道:“樑竟,一年不見,你這嘴依舊這麼毒辣,你就不怕哪一天自己會因此引火自焚嗎?”
“哈哈,我都還沒有看見你魂歸黃土,怎捨得引火自焚。”那位叫做樑竟的男子輕蔑地笑着,隨即突然將視線落到了秦天身上,霎時間臉上的輕蔑笑容更盛了幾分,笑道:“嘖嘖,墨震,我聽說你今年終於收了一個親傳弟子,該不會就是這個小子吧?你說你啊,爲了死撐面子,也沒必要這麼隨便拉個小子就充當弟子吧?就不怕到時候貽笑大方,那可更加丟了自己臉面。”
在樑竟眼中,秦天可謂是一無是處。
年紀太小,身上毫無神紋師的氣質,而且其穿着打扮太過於隨意,就彷彿是從大街上隨便拉來的一個小子一般,這跟神紋師似乎八竿子都打不着一點邊,怎麼看都怎麼不像是一個可以成爲一名神紋師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