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很憂鬱,而且憂鬱了一整天。
一直趴在課桌上唉聲嘆氣的。
也許其他人也有憂鬱的,但多半也是爲了即將到來的全國大賽四強賽而憂鬱,可他並不是。
他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一個更爲嚴重的問題。
一個,相當相當嚴重的問題!
所謂高中生,大學生的,一直都是青春的代名詞,代表了一幫青春的,朝氣蓬勃的年輕男女。
既然是年輕男女,自然也代表了他們的精力很旺盛。
夏新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被算命先生的話感染,說什麼“如果你註定孤獨一生”,這讓夏新睡覺的時候想到這話,接着就馬上想起了舒月舞。
有時候想想,如果不是月舞,自己也不會被祝曉萱的哥哥,祝曉鬆邀請,就不會來到江南大學,也不會因爲祝曉鬆的關係加入電競社,遇到祝曉萱,也不會因爲電競社的關係,遇到財經的夏詩琪,更不會因爲來到江南大學,而再次遇到冷雪瞳,當然,還有莎莎,還有些其他,比如寢室裡的人,大家都是很親切的人。
正如舒月舞所說的,好好感謝本公主吧,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沒人要呢。
雖然不可否認的這話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爲舒月舞的關係,自己現在應該沒有在讀大學,或者在讀什麼三流大學,整天沉迷於打單子吧。
要說整天沉迷於單子,還能找到女朋友的,那你得顏值逆天,讓女生一見了就芳心躁動,恨不得倒貼上來才行。
自己顯然離這標準還差了一個西天取經的距離。
所以,夏新仔細想了想發現,照正常發展,自己也許真的要天煞孤星,孤獨終老了,誰願意嫁給一個沒什麼錢,整天埋在電腦前打電腦的,長的很一般,又沒什麼特長的人啊。
感覺就像是月舞給自己的生命注入了新鮮的血液,讓自己的生命產生了新的活力。
總覺得原來的道路好陰暗,而現在自己的道路明顯的光明,鮮活了許多,也積極向上了許多。
月舞也許是有些小脾氣,喜歡無理取鬧,不講理,任性,有些明顯的公主病,大部分事都是以自我爲中心。
不過,誰還沒缺點呢,人與人相處,重要的不是在於你能不能接受對方的缺點,而在於你喜不喜歡對方的優點吧。
而且,月舞也有所改變,收斂許多了,以前的她明顯要更放肆的,自己也從月舞那學到了許多,比如跟人相處的方式,跟女生相處,待人處事什麼的。
之前的話,夏新本身就帶點自卑,也不敢往舒月舞身上多想,頂多只是覺得,兩人既然都做了那種事了,那自己就一定要負責到底,前提是月舞願意。
也就是說,只是遵循基本的道德準則,想着,如果月舞要求,自己就要負責對月舞好,要結婚,如果月舞不要求,那就算了。
而現在不一樣了,夏新稍稍有了點信心,那是對於自身的信心,對於父母給予他的自信。
這讓夏新對舒月舞稍稍有了點出格的想法,開始去考慮舒月舞的優點了,外貌跟身材自是不必說,完全是女神級別的,性格嘛,除了任性之外,其實也挺可愛的,有點頑皮,有點孩子氣。
很會跟人相處,不管男生女生,都會很容易的喜歡上她,至於什麼天賦什麼的就不用說了,各方面的天賦夏新都是望塵莫及的,歌唱的好,舞跳的好,還有體操鋼琴什麼的,雖然都是三分鐘熱度,但都已經遠超百分之99的女生了。
如此一個又性感,又嫵媚,又動人,又可愛的女生,自己以前居然無動於衷?
夏新甚至不明白自己以前都幹什麼去了,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嗎?
不是月舞的話,自己說不定真成天煞孤星了。
也許是出於感激,也許是覺得緣分,又或者是夏新第一次發現了舒月舞的魅力,所以,心中很有些躁動。
想念舒月舞美麗的容顏,想她嫵媚的眸子,想她淺笑生妍的薄脣,也想着她玲瓏浮凸,柔軟動人的身材,很想抱抱她。
他甚至因爲翻來覆去的想着舒月舞想的睡不着,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然後,夏新第一次,在半夜1點半,爬起來打了個電話給舒月舞,因爲很想聽聽她酥媚磁性的聲音。
這真的是兩人交往以來第一次,夏新在大半夜打電話給舒月舞。
通常來講,夏新哪怕是打單子到半夜,即使有事也不太可能打電話給舒月舞的,他的第一個念頭會是,大半夜的還打電話給人家,這不是打擾人家睡覺嗎。
唯獨這次,他沒這麼想,沒去考慮會不會打擾人家之類的,僅僅單純的是想舒月舞了,想聽聽她的聲音,然後就去陽臺上打電話了。
手機在響了十來聲之後,才被人接了起來。
從手機裡傳來舒月舞特有的,那帶着幾分磁性,帶着幾分小女孩般稚嫩的慵懶嗓音。
“喂,不管你是誰,難道不知道睡眠不足對皮膚不好嗎,給你3秒鐘時間,解釋下你是因爲什麼正當理由打擾我睡覺的,不然我就拉黑了!”
“……”
“3,2,1,再見。”
“……”
夏新愣了下沒能找出什麼正當理由。
舒月舞睜開迷糊的睡眼,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來電顯示人,居然是“蠢貨呆子”。
這讓她疑惑的從牀上爬起來,半支起身子問了句,“小新?”
“啊。”夏新干笑着回答。
“有……什麼事嗎?”
舒月舞可以想到任何男生在大半夜給自己打電話,也許是惡作劇的,也許是某些膽小男生試試自己電話號碼,爲了聽自己聲音的,又或者是什麼認識不認識的男生告白,搭訕,調戲的,她都遇到的多了,畢竟自己的手機號就擺在班級羣裡呢。
有心人總能找到的,甚至還有買賣自己電話號碼的,她都習慣了。
但,絕對想不到夏新會在半夜打給她。
這可是交往一年來的頭一遭,所以很是詫異,覺得這不太附和夏新的性格。
“也,沒什麼事。”
夏新苦笑。
“騙人,沒事你能在大半夜打給我,哼,我纔不信呢。”
“真沒有,就是回來了,……想你了。”
“……”
舒月舞沉默半晌回道,“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揹着我,在外邊找女人了,所以現在很愧疚的睡不着,纔想着打電話給我。”
“拜託,我在你心裡就這形象嗎。”夏新無語了。
舒月舞追問道,“你老實承認錯誤的話,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根本就沒有錯誤,你要我承認個什麼鬼啊。”
“哼,你自己說,你現在在KTV,夜總會,酒吧,還是賓館,旁邊有沒有女的,幾個女的?手機開視頻,我要看看你周圍環境。”
“……別鬧,就是晚上想你了,打個電話給你,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你看,就是因爲你老是這麼疑神疑鬼的,我哪裡敢打電話給你。”
舒月舞冷哼道,“……那也是因爲你自己的信用度爲0,根本不值得信任。”
“我說,我到底做了什麼降低信用度的事啊。”
“恩……仔細想想,好像沒有。”
“那不就結了。”
舒月舞抿着小嘴盈盈笑開了,“哼哼,那說明你一開始信用度就是0了。”
“……那不是更過分了嗎,行行行,你贏了,你說的都對。”
夏新是真的拿她沒辦法。
舒月舞驕傲的揚了揚下巴,任性道,“廢話,當然是我贏了,你難道還想贏不成,好了,下一個問題,說說你想我什麼了。”
夏新想了想道,“……想你的聲音了,想你說話的聲音,想你呼吸的聲音,想你心跳的聲音。”
舒月舞嘴角上揚,微笑道,“哼哼,現在挺會說話嘛?”
“哪有,說的都是實話而已。”
“……”
舒月舞歪過小腦袋,用肩膀跟腦袋夾住了耳機,然後披了件睡衣,看了眼旁邊睡着的主校區,起身走出房間,來到了陽臺上,倚着陽臺,吹着晚風,跟夏新煲着電話粥,不時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笑聲。
看起來,就如普通情侶無二。
除了她三令五申要檢查夏新的身體,看有沒有背叛她之外,其他應該跟普通情侶是一樣的了,話說,這玩意能檢查的出來?
反正,在此時看來,雙方倚着陽臺,望着同一片星空,看着同一輪明月,說着一些笑話,或者瑣事,伴隨着幾聲輕笑,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浪漫美好。
或者說,很有幾分青春的氣息。
同時,伴隨着青春的煩惱,夏新再次做了個春夢,不過這次他看清楚了,估計是晚上跟舒月舞聊太久,睡前又一直想了太多舒月舞的事,居然夢到了舒月舞。
然後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很榮幸的發現自己居然又夢遺了。
這也導致了他的憂鬱。
因爲,夏新一大早的又得偷偷摸摸的洗個澡,偷偷摸摸的把衣服拿到陽臺上浸水了。
這次倒是沒碰到憶莎了。
所謂外事問谷歌,內事問百度。
夏新再偷摸着回到臥室,打開電腦,點開百度,輸入一句,“男生晚上老想着女生,想些羞羞的事,還會夢到一些色情的事,這是病嗎?“
很可惜,百度並沒他想象中的那麼萬能,夏新只查到了一些含糊不清的答案,這也加重了他的憂鬱……
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其他男生會這樣嗎?
還是隻有自己這樣?
他很糾結,很苦惱,越是在意,就會想的越多,然後偶爾腦子裡還會冒出些色色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也許真的生病了。
又實在不好跟寢室裡的人講,怎麼說他也要面子的。
當然,更不好同一些同齡女生講。
然後,他做了此生最讓他後悔的一個決定,他去請教了最不靠譜,但學識淵博的憶莎,這是個讓他終身後悔的決定……
而事實上,舒月舞此時也有點煩惱,她現在有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就像是一個久久不能通關的遊戲,忽然變的能通了的奇妙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