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外婆,早點睡吧。”
“你們也是。”
“那我把門帶上了啊。”
憶莎扶着冷華娟上牀,蓋上被子,然後關上燈,退出去,又慢慢把門關上,來到了西廂房。
這才發現夏新已經洗完澡回來了。
憶莎有些驚訝,“你怎麼這麼快?有沒有洗乾淨?”
“有,有!”
“可你洗澡算上脫衣服,穿衣服一共才花了3分鐘。”
“3分半好嗎,請不要省略後置。”
“……骯髒的男人!”
憶莎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後關上燈,藉着月色來到一邊的屏風後,輕輕褪下了衣服。
夏新能看到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在屏風後邊做着十分撩人的動作,他都有些看呆了。
憶莎邊脫邊說道,“從你身上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以後我要出本書,書名就叫,男人洗澡時間跟牀上時間差不多,以提醒廣大女同胞,謹慎選擇”
夏新笑笑回道,“那我也要出本書叫,上次在實驗室嗷嗷叫求饒的女人,平時是怎麼嘴硬的。”
“算了吧,我那還不是爲了滿足你那點可憐的虛榮心。”
憶莎說着,僅僅穿着內,衣,來到牀邊躺進裡側,蓋上被子。
夏新就躺在了外側。
牀是古代的牀榻,上邊還帶圓形的紗帳,夏新一伸手,就把兩邊的扣帶解開,把紗帳放了下來。
他忍不住感慨了句,“怎麼感覺跟古時候入洞房一樣。”
隨着夏新話落,室內也陷入了一片寂靜。
昏暗的房間內,只剩兩人平躺在牀上的身影。
直到從旁邊支起的木窗下吹來的晚風,輕輕搖曳着紗帳,帶起珍珠般的珠簾發出清脆而美妙的碰撞聲。
使得室內顯得越發的寧靜,一股奇妙的溫暖感,在紗帳內傳遞。
夏新平躺着看着牀頂,隨口說了句,“怎麼不說話?睡了?”
一轉頭才發現憶莎用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熱切而歡欣的目光看着自己,美麗的眸子閃閃發亮的,彷彿閃爍着少女心中最美好的光韻。
“啊?”
“沒事。”
憶莎說着也轉過頭,看着牀頂。
她還在回味着夏新那句“像入洞房”的話,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着。
雖然兩人也不是第一次躺一起睡了,但,這次另一個房間裡可有外婆在,感覺,就像是真的被認可了一樣。
讓她心中有些羞澀,有些欣喜,有些激動,還有些期待。
憶莎喃喃的敘述道,“突然,有些懷念小時候的自己,在我還是個小胖妹的時候,就總是坐在窗前,每晚在朦朧閃爍的燈光下,埋着腦袋,在作業本上寫着一道又一道的習題。”
“然後想着,寫完外婆會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偶爾也會想着,自己未來的白馬王子是什麼樣。”
甚至還會想象着,在這裡結婚辦喜酒,入洞房的樣子。
當然,最多的是對未來的白馬王子的憧憬。
憶莎忍不住的又轉頭看了看夏新。
在那微涼的月色在牀前灑下的如霜光亮中,夏新的側臉顯得尤其的帥氣,耀眼。
大概是終於完成小時候的夢想,這讓她尤其的悸動。
她的腦海中,彷彿時光交錯,她正在告訴十多年前,那胖胖的坐在燈下寫作業的自己,你的白馬王子長這樣,就躺在這,怎麼樣,很帥氣吧……
憶莎胸中滿溢着少女那美好的夢想……
“怎麼了?”
夏新完全不明白憶莎又不說話,又一直盯着自己的,“想什麼呢?”
他以爲憶莎是在想明天的事,“明天,你陪外婆吧,我去一環那邊找雪瞳。”
“恩。”
憶莎現在並不太想聊明天的話題。
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小新……”
“嗯?”
“你知道‘花有清香月有陰’的上一句是什麼嗎?”
“我哪裡知道,我語文又不好。”
“給我查!”
“這麼晚了,明天查吧。”夏新懶得動。
憶莎就在被子裡拿腳踹了夏新一下。
堅持道,“查!”
夏新還不想動,馬上又被踹了一腳。
“……真是敗給你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麼晚還學成語?”
“這是古詩!”
“差不多了……”
雖然這裡沒網絡,但夏新在手機裡有下成語古詩寶典的,專門用來輔助洛水靈學習,關鍵時刻還能給自己作弊用。
憶莎雙手交疊,放到臉下,側着小臉,一副癡癡的樣子望着夏新靠着牀背,打開手機,在手機熒幕光照射下的側臉。
“花有清香月有陰,嗯,這是出自蘇軾的《春宵》,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
夏新又不傻,唸到一半就明白了……
這才發現,在蘋果手機的光照下,憶莎美麗的小臉紅撲撲的,那雙充滿智慧與知性的眸子裡,此時也正閃爍着美麗而動人的光芒,帶着幾分少女的羞澀,幾分曖昧的情動。
彷彿連那黑暗的空氣,都被她的眸子感染的,散發着慾望的火花。
憶莎稍稍拉了下被子,僅僅留了一雙多情的眸子,勾勾的望着夏新。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佳人多情!
再加上這曖昧而封閉的環境,夏新感覺自己心跳也隨之加速了幾分,有些蠢蠢欲動。
“不,不好吧,外婆在旁邊房間呢,要是被聽到,她還以爲我……”
憶莎沒說話,只是伸過小手,拉了下被子,張開小嘴,編貝般皓齒緊緊咬在了被子上,絕不漏出半點聲音。
同時,那小臉蛋更紅了,那充滿朦朧霧氣的眸子,也微微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副柔順乖巧,任君採擷的小模樣……
……
……
山邊的夜晚,總是容易下雨。
就比如昨晚,淅淅瀝瀝的小雨持續了一夜,那雨滴落在屋檐上,又滑落到地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細雨落了一夜,爲人們遮擋了一些不必要的聲音,也爲早起的人帶來了幾分異樣的清爽。
夏新早早的起牀,在這四合院裡,呼吸着清涼的新鮮空氣,稍稍活動了下筋骨。
這讓他感覺神清氣爽。
甚至忍不住的賦詩半首。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他也不知道這啥意思,也不知道是誰的詩,反正,唸完就覺得自己形象瞬間高大上了起來。
都會念詩了。
當然,敬業的憶莎老師,昨晚還教了他一首新詩,他也不忘一邊練拳,一邊拿出來顯擺一下。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臺聲細細,”
“鞦韆院落夜沉沉。”
夏新一首唸完,拳纔打半套,可惜他小學背了幾十首詩,該用的時候,卻是一首都想不起來,也只能作罷。
他覺得自己註定當不了文人。
但他喜歡這種新式的教學方式!
以後還可以多學學!
閒着沒事,他就來到外邊逛了一圈。
發現這邊的老人,早起都喜歡練拳,有練太極拳的,也有練太極劍的,相當的尚武。
甚至不僅僅是老人,一些年輕人也是,會打一些五禽拳,形意拳,八卦拳之類的。
彷彿早起練武成了這裡公認的一項全民運動。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在夏新看到老鍋頭的時候,那老鍋頭也看到了他。
夏新還沒來得及走呢,那老鍋頭就飛快的跑來,拉着夏新的手道,“別,你先別走,昨晚,光線不好,影響我的判斷,沒算對,今天咱們再算一次。”
“……不用了,不算也沒關係。”
“那怎麼行,我收了那丫頭的禮物,就得替她算算,不然人家還不得把我當成騙吃騙喝的啊。”
老鍋頭相當的倔強。
硬拉着夏新,就在一邊坐下了,然後馬上又圍上了一大批人,看他算命。
自然,結果並沒什麼變化。
老鍋頭算了半天,一會一個樣,怎麼都算不準夏新的命格。
這也惹得旁人哈哈大笑,直呼老鍋頭不行了。
其實,也就他算藝不精,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盪。
要是真精了,去強算夏新命格,他是要折大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