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就是這樣。
本來吧,雙方都沒想鬧大。
可發展到中途就發現,事情越演越烈,誰都控制不住。
最後,……就打起來了。
冷家家規其實還蠻嚴的。
而且,冷瀚文又是護國公這一脈,長輩對晚輩也是治理的相當嚴苛。
不許晚輩在外邊做出,有失身份,給冷家丟臉的事。
這其實也是當然的。
不管是夏白冷殷,其實世家大多是沒那麼張狂,世家的人,從小培養,都比較富有文化底蘊,有着較好的修養,是在真正的大環境下薰陶過的。
與那些暴富的,或者家裡一夜得道的什麼富二代,官,二代,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世家的人,也大多傳承了這古老家族的謙遜,修身養性之類的,傳統“特性”。
但,脾氣再好的人,在做某些“好事”的,正當興頭上,被人打擾,那脾氣也是好不了的。
再加上,冷瀚文也是養尊處優慣了,怎麼能容忍自己丟臉。
同時又擔心事情被家裡知道,自己又要捱罵……
於是,事情就一步步發展成了現在這樣。
夏新的不聽話,實在令冷瀚文難受。
憤怒之下,就打算強搶。
一拳就朝着夏新臉上打了過去。
夏新甚至都沒動一下,輕輕的用手背把冷瀚文的一拳給格開了。
冷瀚文沉下身形,重心一偏,從側面又是一拳轟來。
夏新依舊是一副慢條條的樣子,輕輕伸手,擋住了冷瀚文的這一拳。
冷瀚文也是打小開始習武的,或者說,世家的人,基本都會習武。
甚至,冷瀚文武藝還不差。
至少對付絕大部分富家子弟,已經是綽綽有餘,但對夏新……就算說是班門弄斧,其實都已經太擡舉他了。
就看到冷瀚文輕喝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犯賤。”
夏新淡淡的回道,“你也是,勇氣可嘉!”
冷瀚文的動作在夏新眼中,跟螞蟻爬行沒兩樣。
但在外人看來,就只會覺得他攻勢兇猛,一拳快過一拳,直拳,橫掃,下衝,上鉤,轉眼間就十多招朝着夏新身上打去,瘋狂的攻勢,看的人眼花繚亂的。
只是,那瘋狂的攻勢,卻完全沒撼動下夏新的一下身位。
然後又是一記掃腿,朝着夏新胸口重掃而過。
卻是被夏新一手抓住了小腿,止住了他所有的動作。
夏新淡淡的說道,“你這是在雜耍嗎?”
“什麼?”
在冷瀚文一臉驚訝的視線中,夏新直接抓着他,把他整個提起來,砸在了那法拉利的發動機蓋上,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響。
那黃色法拉利整個震動了下。
同時,旁邊的蘇暖暖,也發出了一聲“啊”的驚恐慘叫。
冷瀚文直接整個人都萎了。
不過,他也是硬氣,乾嘔了一聲之後,卻是強咬牙伸手在引擎蓋上一按,整個人高高躍起,於半空中一個旋轉。
疊加體重的凌空180度高壓腿,直接自上至下,對着夏新的頭頂重重砸下。
夏新就彷彿吃飯喝水般輕鬆的,伸出一手,用手背架住了他的腳踝。
冷瀚文感覺就像被大山撐住了似的,怎麼也砸不下去了。
又伸手在引擎蓋上一按,一個凌空後翻,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只是,他纔剛剛落穩,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發現剛剛還站在眼前的夏新不見了。
隨即感覺後腦勺一重,被夏新一手抓着他的腦袋,往前壓了上去。
又是“砰”的一聲。
冷瀚文整個腦袋砸到了引擎蓋上,把他整個人都砸懵圈了。
腦子裡一瞬間是七葷八素的。
那蘇暖暖被嚇壞了,又是一聲“啊”的尖叫。
憶莎也被嚇壞了,大喊着,“小新,不要!”
生怕夏新一個失手,就把冷瀚文給弄死了。
憶莎都喊了,夏新也就沒再動手了。
就這麼看了冷瀚文一眼,冷聲說道,“你最好去重新學習下怎麼說話,更要學習下尊重別人,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
“……”
事實上,不管冷瀚文怎麼說夏新,罵夏新,他其實,都不太在意的。
但你要辱及憶莎,那夏新怎麼都要討回來了。
他也是男人!
夏新也懶得理他,直接去坐進了駕駛座。
那蘇暖暖這才小心翼翼的來到冷瀚文身邊,小心的扶着他。
憶莎看了看幾人,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既然是護國公那一脈的,感覺不應該這麼紈絝,仗勢欺人啊。
憶莎感覺挺頭痛的,她覺得對方一開始好像也沒想發展成這樣。
冷家,家規應該蠻嚴的吧。
你說你罵夏新幾句也就算了,夏新估計都不太理你,非要說到我身上,對夏新來說,辱及家人是大罪!
憶莎就很頭痛!
想了想,她還是看着冷瀚文笑了笑道,“我有一個好消息跟壞消息,好消息是,這車裡根本沒裝行車記錄儀,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壞消息是,這事最好就此揭過,別再來惹我們,因爲,你惹不起!”
說完,踩着高跟鞋,搖曳着迷人的背影,快步走到蘭博的副駕駛座坐下了。
隨着蘭博的引擎啓動,就這麼在兩人面前揚長而去。
自然,等到交警過來的時候,這裡就剩冷瀚文了。
一行人緊張着,連忙要把冷瀚文送去醫院。
不過,冷瀚文卻是搖了搖頭,示意幾人沒事了,但他額頭還流着血呢,說的這話自然很沒說服力。
可他確實要先回周莊,至於車禍的事,都懶得跟幾個交警說。
剩下的,他要自己處理!
……
……
此時已經是5點多,在這山林間顯得格外的昏暗。
都已經到了要打路燈的程度了。
憶莎在副駕駛座縮了縮身子,然後抓了條毯子給自己蓋上了。
輕聲感慨道,“麻煩了啊。”
夏新不解,“怎麼了?”
“廢話,還不是因爲你出手打了人家。”
憶莎說着輕嘆了口氣,“打就打吧,留下外傷,被人發現了,總要追究的。”
雖然最後留了點場面話,但憶莎感覺對方還不至於這麼被嚇到。
畢竟四大家族已經是頂尖勢力,還能被誰嚇到?
只是,夏新都已經打了,她也不能弱了夏新的勢頭。
她覺得,所謂紅顏禍水,大概就是這樣吧,男人只要一到漂亮女人面前,總是容易幹架。
夏新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話說,那護國公是什麼?”
“是冷家裡的脈絡,嗯……”
憶莎想了想道,“大概,有點類似,殷家底下的諸子百家吧,冷家也是分各種脈絡的,就像我這種屬於旁枝末節,雪瞳就屬於她奶奶直系直傳脈絡。”
“那冷冰悅應該也算家主這一脈吧,只是有雪瞳在,她就繼承不了,她們這一代,都屬於冷菲華直傳,而護國公這一脈,算是冷家第二強的脈絡吧,僅次於家主系。”
“因爲當初建國時候,他爺爺代替冷家出征,護國有功,是開國元老,被聖上賜封護國公,你可以把他理解成是一個邊疆大吏,算是冷家很有名的一個脈絡。”
“雖然冷家是女人當權,但也只是在家主的位置上,那護國公在冷家功勳顯著,地位應該僅次於家主。”
“是這樣!”
“與夏家這種長老會機制的不同,冷家從政較多,家族脈絡多半是以地位,功勳排的。”
甚至,不僅僅地位。
就連在周莊的住址也是……
“順便再提醒你一下,周莊像個小城市,外圍分七環,我奶奶住周莊最外圍的七環,雪瞳住的是周莊中心,那纔是真正的周莊,而護國公一脈是住一環的,你還是儘量繞開一環吧。”
夏新苦笑,“我倒是想繞,我停在路邊沒動人家都怪我撞他車,我還能怎麼辦。”
用網上的話說就是,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夏新感覺就自己這運氣,該來的是躲不了的。
“話說,還有多久啊。”
“應該就到私人領域了吧。”
憶莎說着剝開了旁邊備用的牛肉乾袋子,“我餓死了,午飯都沒吃,好想吃飯啊。”
她撕了小份牛肉乾,塞進嘴裡,小口小口的咀嚼着。
然後又撕了一大片,直接遞進了夏新嘴裡.
“別咬我手指頭,都是口水。”
“你別伸進來啊。”
“話說,一到這,我就想起我奶奶做的菜了,她做菜可好吃了,我小時候最喜歡吃她做的菜了,有時候,我能一次吃三碗。”
憶莎說道這,回憶起往昔,小臉還帶着幾分興奮的紅暈。
夏新淡淡回答,“……是嗎?那爲什麼你就沒遺傳你奶奶的一點優點?”
“她負責做,我負責吃,我們這叫分工明確。”
憶莎說到這還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我被養的,五年級的時候,足有180斤!”
“……咦,現在難道不是嗎。”
憶莎就眼神一冷,一咬牙,狠狠擰了夏新一下道,“信不信我一牛肉乾噎死你!”
說話間,車也終於開到了周莊外圍,被一道圍牆給攔住了。
幾個士兵整齊的走過來,檢查了下車子道,“請出示通行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