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亭顯然不明白,這世間唯一的真理就是絕對不要試圖跟女生辯論一個問題的正確性。
吵輸了,你會很慘。
吵贏了,你會更慘。
好在他是吵輸了,終究沒能吵過夏夜。
在堅持,夏新是世界第一厲害的這件事上,夏夜還沒輸給過誰呢。
……哪怕是掃地,那也必須是世界第一!
在掃完地之後,就是做飯了。
學校準備了些蔬菜果肉,讓大家自己動手,爲敬老院的爺爺奶奶做一頓飯。
當然,這就涉及到蕭亭的知識盲區了,他是真不會。
也不用他們會,一般這種活動,都會提前準備好會燒菜的學生的。
不然到時候大家都不會,就很尷尬了。
普通學生,只要負責洗洗東西就行了。
這時候,也是一些普通學生的休息時間。
蕭亭自然是不用做事了,這種辛苦活,老師也是會對他,能照顧就照顧一點。
夏夜也不用,倒不是對她也特殊照顧,只是怕她把東西搞砸而已,乖巧的洛水靈倒是被叫過去幫忙了。
然後,幾個沒事做的男女生就在庭院裡玩,等着吃飯。
幾人一開始玩的老鷹捉小雞,玩了會,覺得沒意思,然後就在這敬老院裡玩起了捉迷藏。
其中一個男生先當鬼,面對大樹,背對着大家,數100下就去找人。
夏夜就飛快的跑開,想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蕭亭就也跟着她,道,“夜夜,你躲哪啊?”
夏夜一臉不滿道,“你不要跟着咱,兩個人很容易暴露的。”
“可是你想躲哪,我想跟你一起躲啊。”
“哎呀,你離咱遠一點拉。”
夏夜繞到房子後邊,看了看,看到了個大水缸,直接就鑽進去了。
當然,蕭亭也想跟着鑽進去,不過馬上被夏夜給推開了。
“你走開,這裡只許藏咱一個人。”
“咦,我也要躲了,我們一起躲吧。”
“不許,你快走開,鬼要過來了。”
蕭亭還想堅持下,被夏夜一手給推開了。
然後夏夜飛快的抓過一邊的草蓋子,給自己蓋上了。
蕭亭想了想,左右看了看,只能跑遠點,躲到遠處樹後邊去。
夏夜在水缸裡蹲着身子,雙手抱着膝蓋,很好的躲藏了起來。
只可惜,這目標有點明顯,沒5分鐘,那人過來翻了下蓋子,直接就把夏夜給找到了。
那當鬼的學生真的挺厲害的,不到15分鐘,就把所有人都找到了,……蕭亭除外。
最後,怎麼找都找不到蕭亭。
他也只能認輸。
然後在院子裡大喊着,“蕭亭,你贏了,你出來吧。”
“蕭亭,你贏了,你出來吧。”
男孩一直叫了好多聲,也沒人答應。
最後,把老師都驚動了。
“怎麼回事,找不到蕭亭了?”
那老師就帶着人滿院子的找蕭亭。
到處都響起“蕭亭”,“蕭亭”的叫聲。
但,任憑几人喊的再大聲,也沒有蕭亭的迴應。
這可把老師急壞了。
大怒道,“你們給我仔細找,都給我好好找找,叫你們安分點,安分點,玩什麼捉迷藏,不會是躲哪裡,缺氧暈過去了吧。”
黃清雅自然很着急,這出了事,她可是要負全責的。
尤其是,這誰家的孩子出事不好,偏偏是蕭亭出事。
最後沒辦法,她只能把敬老院的老人都叫來,問他們有沒有什麼地方好躲人,讓他們幫忙一起找。
可,就算把浴室的馬桶蓋全打開,都沒能找到蕭亭的蹤影。
黃清雅是真的急了。
大家飯都不吃,光顧着找人,就差把這裡給翻個底朝天了。
終於,黃清雅不敢再隱瞞了,她是真要急哭了,這敬老院就這麼一棟房子,前後兩個庭院,能找的地方全找過了。
就差沒上天入地了。
就算擔責任,他也只能通知學校。
校長畢竟活了大半輩子,有豐富的人生經歷,他更知道黃清雅是很有帶學生經驗的,不可能出這種紕漏。
再聯想到之前蕭亭劫匪的事,就感覺不對勁。
直接一個電話就聯繫了蕭亭的父母,蕭遠山跟錢芳。
當然,自己也是火速趕來。
那錢芳跟蕭遠山一聽蕭亭出事,自然是都丟下手頭上的事,馬上趕來了。
錢芳穿着一身大衣,火急火燎的趕到敬老院,大聲怒罵道,“你們怎麼回事,把人弄丟了,怎麼會丟呢,我們把孩子託付給你們學校,你們就這麼辦事的嗎,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好……”
那校長跟教師自然是連連點頭,聽訓,不敢說半個不字。
好在是蕭遠山拉住了錢芳,“好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錢芳直接瞪向他道,“那你倒是把人給我找回來啊,光在這說我有什麼用,而且,本來就是他們不對,連個人都看不好。”
蕭遠山皺了皺眉道,“亭兒又不是不聽話的孩子,他知道什麼地方能躲,什麼地方不能躲。”
蕭遠山覺得,不可能會出現蕭亭把自己鎖在哪裡,然後出不來的情況。
而且。
“我記得早上我剛跟亭兒打過電話,他手機是通的,怎麼這麼快就沒電了,學校裡應該是不準玩手機遊戲的吧。”
也就是說,光待機的話,這才幾個小時,哪怕一格電,現在應該都還是有電的。
蕭遠山畢竟是有頭腦的人,不像錢芳這婦人,光會大喊大叫。
蕭遠山說完,錢芳馬上掏出手機又打了個電話,但手機提示,還是關機。
蕭遠山就皺了皺眉,問道,“最後跟亭兒一起玩捉迷藏的是哪幾個同學?”
“我。”
“我。”
“還有我。”
“咱。”
“我是負責當鬼……”
幾個學生先後站了出來。
蕭遠山指着其中一個同學問道,“那就是在你當鬼的時候,找不到亭兒的吧。”
“嗯。”
“那當時你們躲藏的時候,最後一個見到亭兒的人是誰?”
夏夜就舉起手道,“是咱。”
錢芳直接眉頭一皺,一臉不悅道,“又是你。”
她感覺每次看到夏夜就沒好事。
現在蕭亭還出了事,就對夏夜更沒好感了。
蕭遠山來到夏夜跟前問道,“那你跟我說說,你們最後,在哪裡,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夏夜想了想,就帶着幾人一步步來到房子後邊的大水缸邊。
指着水缸說道,“咱們是一起找地方躲的,咱最後躲到了水缸裡,他說他也要躲進來,但咱沒讓他躲進來,然後就把草蓋子蓋上了,接着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然後先前那男生也站出來道,“對,沒錯,我最後是在水缸裡找到夏夜的,但沒找到蕭亭。”
蕭遠山頓了頓,在心中猜測着,如果是亭兒的性子,即使你不讓他躲水缸裡,他應該也會跟着,很可能會躲在一個,能隱藏身體,又能看到水缸的地方。
房子後邊是塊空地,除了這水缸,然後還有洗衣服的石板,水龍頭,幾張椅子外,就沒東西了。
再遠一點,還有幾棵大樹。
蕭遠山就來快步朝着那幾棵樹走去。
錢芳已經在那叫罵了,指着夏夜的鼻子,罵道,“怎麼又是你,你們倆一起躲進去不就好了,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又是你惹的麻煩。
錢芳還沒說完,那邊蕭遠山已經叫起來了。
“找到了,這是亭兒的鑰匙……”
一行人也馬上跟了過去,發現,樹後邊,雜草堆裡,有一串鑰匙。
蕭遠山自然認得,這是自己兒子的鑰匙。
錢芳不解,“他的鑰匙丟這了,那他人呢?人走哪了?”
“……”
頓時,蕭遠山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以亭兒謹慎的性子,是極少丟鑰匙的,而且,他顯然是藏在這觀察情況,時刻關注着水缸情的,所以,有人叫,他肯定能聽到,他的行動也是完全自由的。”
即使他發現夏夜被找到了,也不可能再特地去換個地方。
會出現手機關機,人失蹤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蕭亭出事了。
這恐怕,不是失蹤案件啊……
蕭遠山馬上一個電話打到了交通廳,讓對方調錄像。
而在敬老院門口,那一條馬路往前的拐角處,確實是有個監控錄像的。
蕭遠山報了個時間,對方馬上對號入座找到了。
因爲是蕭遠山的命令,對方的辦事效率簡直高到可怕。
10分鐘後就回信了。
“找到了,蕭書記,監控拍到,當時一輛黑色轎車開出了這個十字路口,從拍攝到的畫面來看,車的後座,是躺着一個小孩的,雖然看不到臉,但,很可能……”
“把照片發來!”
隨着對方把照片發到蕭遠山的手機,錢芳一看那車後座小孩的褲子,馬上就想起來了,大叫道,“沒錯,亭兒早上就是穿這白西裝褲出門的。”
蕭遠山也是臉色有些難看,“這不是失蹤,是綁架,而且,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衝亭兒來的。”
他猛然間想起了點什麼,臉色不善道,“我得馬上回去一趟。”
話沒說完,就聽到後邊“啪”的一聲。
那錢芳直接賞了夏夜一巴掌,把夏夜給打翻在地了。
錢芳大怒道,“都是你不好,每次看到你都沒好事,你讓他跟你一起躲水缸裡不就好了,亭兒也就不會被人綁走了。”
“……”
夏夜一手捂着小臉,一臉呆呆的坐在地上,有那麼瞬間,她的眼神都徹底陰暗了下來,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