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現在心中是真的沒底。
他傷的有點重。
而且是舊傷沒好,又加新傷。
他乾淨女王還真是瞧得起自己,自己都這樣了,還派人過來雪上加霜。
彷彿生怕有個萬一被自己給翻盤了……
預定計劃應該是晚上再經過白狐的鍼灸,自己能恢復8成以上實力的,可因爲女王的關係,計劃全亂了,現在只怕鍼灸也沒用了。
原本預定明天舉行的儀式,也全部被搬到今天。
夏新忽然發現,女王……畢竟是那個幹掉亞當的女王啊,就算重病在身,也不是好惹的。
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等他來到廣場的時候,這裡已經再次人山人海,人羣再次圍滿了比武場的四周,只是與剛開始不同的是,周圍的士兵明顯增多了,而且一個個全部是全副武裝的,聲勢駭人。
而伊麗莎白則略顯疲憊的坐在了正前方的龍椅上,等待着夏新出列比武。
那平靜中卻透着幾分銳利的視線,一打到夏新身上,就讓夏新渾身寒毛直立。
這也讓他確定了,剛剛那些人絕對是女王派的沒錯了,那目光,根本就是在審視自己的傷勢。
與此同時,婠婠等人看到夏新,也馬上走了過來。
夏婠婠觀察入微,有些疑惑道,“少爺,你看起來,怎麼氣色比之前差了好多。”
“別提了,被……擺了一道。”
夏新搖搖頭,小聲的回答。
她掃了眼周圍一排排期待比武的目光,心道,還真是圍觀的不怕事大。
夏新腦中在飛速流轉着各種念頭。
他發現亞爾曼可真是派不上用場,到現在都沒點動靜。
想想又覺得不能怪他,在這種兵力佈防下,革命軍哪怕露個苗頭,都要被掐死在搖籃裡。
凡事還是得靠自己。
看着夏新慢吞吞的動作,畢維斯都忍不住的催促,“你還在等什麼,快點上來啊,你想逃避嗎?”
夏新很不屑的在心中回了句,“能逃我當然想逃,誰會跟自己小命過不去啊。”
夏新的人生哲學就是,不打送死的仗。
他現在唯一戰鬥的方法就是全力開啓鬼子,跟對方拼命,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開啓鬼子,估計還沒全盛時期的4成實力,完全沒有對戰的可能。
所以,夏新緩緩來到伊麗莎白身前的臺下,行了一禮道,“陛下,我剛剛在皇宮內發現了幾個可疑人員,對方穿着革命軍服,還帶着奇怪的氣體,極可能就是施毒人員,我已經派人跟蹤了他們,爲以免人逃脫,我願主動帶人追擊。”
伊麗莎白淡淡的回答,“不必了,我已經派人去追,就不勞親王動手了,你還是專心比賽要緊。”
“但是一想到有人居然敢擾亂宮廷治安,還害的陛下鳳體受損,我就食不下咽,擔心的很,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陛下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我願主動請纓,尋找罪犯,若1天之內抓不到罪犯,我就……”
“不必!”
夏新還沒來得及多說點廢話,就被伊麗莎白給打斷了。
“其他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方法處置那個罪犯,你現在立刻馬上上去比試就好,來人,送親王上去。”
夏新還沒來的及多說點什麼,就被幾個士兵給架到臺上去了。
因爲兩點就是洛水仙登基儀式,夏新現在只需要多拖點時間行了。
他也算是真正理解了什麼叫做時間就是生命。
每多拖一分時間,他就多一分生命。
然而伊麗莎白已經不打算給他時間了,大聲宣佈了一句“決鬥開始”,就慵懶的靠着龍椅等着看好戲了。
夏新衝拱了拱手道,“畢維斯先生,有個問題我一直很疑惑,爲什麼早上那麼多人中度了,唯獨你沒事呢?請問下你是怎麼解的毒呢?”
所謂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夏新這麼不會說話的人,面對着畢維斯,都能努力的擠出一大堆廢話來拖延時間。
畢維斯皺了皺眉頭道,“你沒聽御醫說嗎?那毒只是輕微的麻痹氣體,會對體質嬌弱的人有影響,尤其是對女人。”
夏新當即眉頭一皺道,“什麼,畢維斯先生,你居然侮辱我是女人?”
夏新說着還衝女王拱了拱手道,“女王陛下,您聽到了,他居然在比武之前侮辱我,這太過分了,這是對我人格的污衊。”
“……”
畢維斯一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我什麼時候侮辱你了。”
“哦,你還想狡辯,你剛剛說毒氣只對女人有影響呢,這不就是罵我是女人嗎,你不僅罵了我,還罵了在場所有的男士……”
“對,你還罵了女王陛下,陛下千金之體,那是普通女人嗎?你這是蓄意貶低陛下,罪該處死……”
“……你胡說八道。”
畢維斯那是一臉的莫名其妙,自己就複述了下御醫的話,怎麼就侮辱這麼多大官,侮辱女王了?
而在另一邊的臺下,畢方小聲的說道,“感覺要玩完了啊,少主這腳步虛浮的厲害,身上氣勢渙散,雙目無神,傷勢明顯加重了,看起來是真的被女王陰了一道,本來就打不過,現在只怕一招都接不了,對方隨便出一招,就砍死他了。”
“你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
夏婠婠很不客氣的回了句,然後擡起皓腕,看了下手錶道,“雖然少爺胡攪蠻纏的拖時間,但時間並沒過去多少,你就不能製造點事情嗎?只能在這幹看着?”
“這不能怪我吧。”畢方覺得自己很冤枉,“我也不想散夥啊,能做的我都做了,我還能做什麼?”
“比如你速度那麼快,趁現在上去非禮下女王,摸下她胸部,然後能跑多久跑多久,女王肯定先殺你,絕對不會關注比賽了,說不定那個畢維斯都會先去追殺你,這樣少爺就安全了。”
“我靠,我靠,我靠,”畢方一臉震驚的指着夏婠婠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這種陰招你都想的出來?你是想讓我死在這裡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到時候我給你立個大墓碑表彰你的豐功偉績,你將成爲歷史上第一個光天化日摸女王胸的勇者。”
“……勇者,只怕是死者吧!”
“如果不敢做,就不要跟我說話,我懶得跟你廢話。”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這是送死的問題。”
“連送死的勇氣都沒有,怎麼做大事。”
“送完死就做不了大事了。”
“……”
當然,夏新並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內訌。
他正在努力的拖延時間。
一直在義正言辭的指責畢維斯的罪行,讓他成爲衆矢之的,畢維斯畢竟外來人,還是很遭人排斥的。
夏新都覺得自己的計劃就要奏效了。
只可惜,伊麗莎白對於這場鬧劇終於看不下去,命令畢維斯道,“不要說話了,現在,立刻,馬上,結束這場決鬥。”
“是的,陛下。”
這也讓畢維斯重新凝聚視線,看向了夏新,他也不準備再跟夏新說話浪費時間了。
畢維斯長劍直指夏新道,“開始吧,給你3秒鐘,你不準備出招,我可就要動手了。”
夏新心道要糟。
他真的一招都接不了,到現在他的內臟都還沒歸位呢,渾身痠痛的厲害,力氣都不怎麼用的出來。
“等一下,至少我們……”
“不必!”
畢維斯說完,有若一陣狂風般,疾衝過來,對着夏新迎頭劈下,“撒潑打滾,鼓弄口舌,你就是這樣贏下劍聖的?我對你很失望!”
只聽“當”的一聲,夏新的劍鋒剛與畢維斯的細劍相交,直接就被掃了出去,完全承受不住他的力道。
整個人倒退滑行出數米,也沒能止住身形,還是靠着他一劍刺入地下,這才穩住的。
夏新整隻手臂都在顫抖着,無力的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了。
夏新也沒什麼辦法了。
只有趁現在還有點力氣拼一下了。
但……勝算渺茫。
畢維斯甩了甩手中的細劍,一臉冷厲道,“我本以爲華夏這麼注重冷兵器的歷史悠久的國家,應該是人才輩出,各個武藝高強纔對,那裡也是我最嚮往的地方了。”
“真是枉我對你還有那麼點期待,太令我失望了。”
夏新很想說,你個傻X,伊麗莎白沒把計劃告訴你嗎,在這裝什麼呢?
想想覺得也是,伊麗莎白應該不會告訴他。
而且,論對武技的觀察入微,國外也不能跟華夏相比,華夏人大部分一眼就能看穿對方的身體狀況,國外在這方面就有些落後了。
“算了,就到這吧,鬧劇也是時候劃上句號了。”
畢維斯深吸一口氣,收斂渾身的氣勢,長劍橫於胸前,整個人彷彿化身了一柄蓄勢的長弓,然後一瞬間再次提高了渾身的氣勢,將氣勢凝聚到了頂點。
準備一擊就了結了夏新。
與此同時,夏新也是不得不在身體幾近不支的狀態下,開啓鬼子,準備殊死一搏了。
然後,就在兩個人都把氣勢提高到自身巔峰,都準備出手的瞬間。
只聽人一聲驚呼,“不好了,女王摔倒了。”
這一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讓大家把注意力從場中,移到了臺前的伊麗莎白身上。
就看到剛剛還靠在龍椅上的伊麗莎白,此時已經無力的滑落到了地上。
看起來連呼吸都是相當吃力,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胸口急劇起伏,喘息……
伊麗莎白感覺剛剛還挺好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下來了,讓她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了……
該死,決鬥還沒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