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形如神駒,色澤如蒼狗,長達八尺,寬有半丈,通體奇駿,劍鋒之中開有一口,似郎神之眼,慧眼如炬,氣勢絕倫。
王昊還有這麼一件高等靈器!
唰!
一劍揮下,引領空間潮流。有風有電,有雷有動,赤炎光華難掩絕世鋒芒,一劍過去,可斬情斷愛,對付麒麤這魔物也無半點含糊。
裴慄服下了一門熱血丹,這丹藥乃是他以三十六種妖獸的精血煉製而成,服用之後可以激發人的潛能,成就英雄無上之境。
砰!砰!
裴慄發生着銳變,雙目赤紅,四肢如電,整個身體似乎都被憑空拔高了一些。功力徒然增加,再打幾掌,和先前已是截然不同。
轟!轟!轟!
場面陷入到更加劇烈的震動之中。受不了這赤熱的溫度和頻繁的光暈,峰頂上的積雪全部融化,成爲一灘積水。
這一幕何其壯烈,五大隱世武尊一個個驚豔亮相,盡情綻放自我,聯袂出手,一起誅魔!
麒麤對付得有些吃力了。
“該死的,你們西北大陸的高手莫非全部聚於此處了!”麒麤氣急敗壞的叫道,他雖是強悍,卻也難以招架五大隱世武尊這麼不要命的聯手。
聲音中帶着急促,他準備撤退了。
轟轟轟!
幾波攻擊像是雷霆一般的平移而去,將王昊、龍曄暝、諸葛文三人給逼退。利用身法的優勢騙過了裴慄,朝着外面直衝出去。
他一心要逃跑,別人還奈何不了他。
尹寒瀟首當其衝,站在了麒麤的前往道路上。
麒麤的想法很簡單:擋我者死!
唰!
喉嚨一陣吞吐,赫然吐出了一道連貫的火焰。這火焰就像是一柄利劍般,直衝尹寒瀟。
尹寒瀟一人如何擋得住麒麤?
冰靈萬道再度發力,卻被麒麤的火焰利劍平穩的推進。火焰撲滅了冰霜大劍,像是蔓藤一般,爬上了尹寒瀟的手臂。
“啊!”
尹寒瀟一聲慘叫,吐出鮮血不止,卻是已然負傷。
“真是找死。”
麒麤冷喝一聲,繼續發力。在跳離出去的時候,手掌中隨便打出一道火焰,再取尹寒瀟。
簡單的一道火焰,卻是要取尹寒瀟性命的。尹寒瀟以現在的重傷之勢,如何能承受麒麤的一擊。
麒麤也是心狠手辣,已是順利脫身了,居然還要尹寒瀟的命。
一切發生在石光電閃之中,尹寒瀟眼睜睜地看着火焰撲來,感到死神的利刃便要插入到自己的身體中。
此時此刻她心中已知必死無疑,是如此的絕望。
轟!
這道火焰最終打在了另外一人的身上,乃是藍府主。
藍府主就在旁邊,在看到尹寒瀟有危險時,他毫不猶豫的擋身過來,爲尹寒瀟擋住了這道致命的火焰。
藍府主還沒有武尊級別的實力,如何能抗住麒麤的攻擊。防禦瞬間就破碎,整個身體讓火焰穿過。
鮮血飛濺,血腥都了極點。
藍府主的五臟六腑俱都破裂,現在他僅僅剩下最後 一口氣了。拖着那半截身軀,在一片冰冷雪水中蠕動。
“藍府主!”
燕雲辰親眼目睹着這慘烈的一幕,心中涌現出無以倫比的痛苦。
麒麤衝出,終是還是有人死了,這第一個死的人卻是他最單純善良的藍府主。
“二弟!”
那一邊傳出了一聲更加嘶厲的叫聲。
一行人正新上這環琅山巔。
是舜君率着賀、吳兩位府主前來,剛登上這巔峰之頂,誰知便親眼看到了自己親弟弟這慘烈的一幕。
藍府主牽制了麒麤一線,使得五大隱世武尊的第二波攻擊到來,打在了麒麤的右臂上。
右臂當即斷裂!
一片血肉橫飛,右臂已然斷裂。不過麒麤也是狠,硬是不吭半聲。
右臂的斷裂並不影響麒麤的身法。
靠着這個犧牲,麒麤成功脫離了五大隱世武尊的包圍。
麒麤從另外一邊逃下了山,那龐大的身軀在奔動間,弄得是地面震顫。
很快就不見了麒麤的身影。
遠遠傳來麒麤那兇殘的叫喊:“今日之辱,我定要西北大陸百倍奉還!”
燕雲辰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麒麤這天醒獸尊入世,也不知道要踐踏多少人的性命。
雖是傷了一臂,但並沒有動搖麒麤的根基。待麒麤療傷完畢,閉關出來,便是天下浩劫大難之時。
目睹了藍府主的死亡,目睹了魔物的出世,燕雲辰呆立當場,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而麒麤走後的場中已是陷入到一片悲痛之中。
隱世武尊們不忍直視藍府主這一片慘淡,將頭扭過去。
一時間場中只回蕩着一個聲音,那是舜君的腳步聲。
他一步步地走來,不知不覺已是老淚縱橫。
這是他唯一的至親弟弟,兩人一起長大,一起擔起冰嵐皇朝這沉重的擔子。
幾十年的感情早已比之大山還要沉重,如今這一切卻要如雲如霧般飄散。
還記得父親去世時對他千叮萬囑,言老二乃性情中人,雖是天賦異稟,終要爲情所困,要他這個做哥哥的多加照顧。
他愧爲人兄,眼睜睜的看着至親弟弟慘死當前,卻沒有一點辦法。
“父王,我對不起您……手掌冰嵐皇朝這偌大的江山,卻連自己的弟弟都保護不了……孩兒不孝,不孝啊!”
舜君來到了藍府主身前,眼淚嘩啦啦地流下。
他哭得是那樣地傷心,身體劇烈地顫動着。
他年事雖不是很高,但兩鬢已是發白,實質上乃是一個佝僂的老者。
在這般極度傷心之下,讓人擔心這個老者會不會直接暈厥過去。
此時藍府主連蠕動都無法做到了,就只剩下最後半口氣。他看到舜君這般痛苦,他心中自也傷心。
“王兄……你不要爲我痛苦,我不過是廢人一個,我沒有用,對不起你,對不起父王……對不起王室……”藍府主話止住。
死神就要來臨了,他連呼吸都是困難。
旁邊的尹寒瀟也完全呆住了,直直的看着藍府主,她的臉色陷入到一種極度蒼白中。
一直以來,她都厭煩藍府主,厭煩藍府主的敏感小心眼,厭煩藍府主對她的太在乎太愛護,要是能脫離開藍府主,她會感覺很是輕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