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擎天山脈

“ 鳳羽閃,秘訣首先是一個‘順’字,你的腳步要與身形完全達到一致,渾身一體順着一個方向。 ”

“ 第二是‘速’字,要如同閃電一般,先見其光,後聞雷聲,在你一閃到達敵人面前時,你的速度要快過聲音傳播的速度。 ”

“ 第三是‘狠’字,對敵人見血封喉,絕不留手,一劍或者一刀劃破他們的喉嚨,然後去殺下一個目標,中間絕對不能有停頓。 ”

“ 牢記,順、速、狠三字,運轉鳳羽閃行功路線之後,絕對不要有一絲停頓、猶豫,不殺光所有人,不要停下。 ”

接下來幾天,姜鎮跟隨陌生老者鳳曲學習了鳳羽閃,同時姜鎮也開始研究葉畹鳳給他的《基礎陣法丹卷》,頗有所悟,甚至讓他的靈魂都變強了許多。

在學習完鳳羽閃之後,姜鎮問道:“ 那天,我醒來的時候,如果真的選擇跟你去葉家,葉畹鳳是不是會取消跟我的婚事? ”

聞言,鳳曲笑了笑,道:“ 是的,小姐是不會嫁給一位懦夫的,即使你只是她的臨時贅婿,她也不會選擇弱者,不過她還是會保護你,也會救治你的父親。 ”

果然,弱者是會被人捨棄的。

“ 明白了! ”姜鎮笑道,握緊了拳頭。

“ 只有強者,才能談自尊心,我希望你明白。 ”鳳曲語氣嚴肅道。

“ 嗯嗯! ”姜鎮點頭道。

“ 好了,我該回去覆命了,祝你一路順風,安全回來。 ”鳳曲告辭了,身形一閃,便是離開了姜家。

隨後,星夜,趁着夜色,姜鎮暗中出發了。

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姜遠山坐在門口,閉着眼,默默守衛着……那一間空房子。

姜鎮的眼睛有些溼潤了,頭一次離家,這些天姜遠山都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只是教了他‘虎煞霸勁’,然後就一直默默坐在門口,等他從擎天山脈回來。

“ 我一定會回來的! ”姜鎮衝着姜遠山無聲道,然後悄悄離去。

在姜鎮離開之後,姜遠山睜開了雙眼,老淚縱橫。

“ 孩子大了,總該要離家的。 ”姜遠山喃喃道。

擎天山脈外圍地帶,姜鎮一路趕來,沿途的人很少,偶爾才能碰到幾個從擎天山脈出來的隊伍。

昌火寨,一個人爲在擎天山脈外圍建造的聚集地,每一個出入擎天山脈的人都可以在這裡補充給養或者招募隊友。

姜鎮一走到昌火寨,便是有幾波前來詢問住店、吃飯的人,他都拒絕了,補充了一下乾糧便是出來了,擡頭望着眼前巍峨的山峰,昌火山,曾經是一座火山,不過後面熄滅了。

人類與獸族就是以這座山爲分界線的,超過了周天境的人和獸不得輕易越界,否則死。

穿過這座山,便是真正進入到了擎天山脈。

昌火山麓下,岩漿翻滾,延綿不絕,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將擎天山脈與外界隔絕。

“ 喂,新來的吧?看着眼生啊,是不是要去擎天山脈? ”就在姜鎮觀察地形的時候,三名流裡流氣的青年混子來到了他的面前,道,“ 我們這裡有一份擎天山脈的詳細地圖,五十金幣賣給你了,怎麼樣??? ”

說完,倒是拿出了一張高檔的獸皮地圖,上面畫滿了山脈、河流。

擎天山脈的詳細地圖?姜鎮笑了,沒有人敢說自己有擎天山脈的詳細地圖,至今爲止,人類對於擎天山脈的探索不超過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現在眼前這三個混子居然說自己有擎天山脈的詳細地圖,擺明了是想要騙他。

五十金幣?姜鎮現在身上只有三十金幣,還是他多年來節省下來的,一個金幣就足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一個月了,一張破地圖,開口就要五十金幣,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 對不起,不買。 ”姜鎮笑着拒絕道。

“ 喂,小子,別不識擡舉,今天你買也不得買,不買也得買,不然…… ”三個青年圍住了姜鎮,冷笑道,“ 就別想走了。 ”

姜鎮皺下眉頭,沒想到剛出來就碰到打劫的,還是光明正大的打劫,看樣子,出來混真是不容易啊!

姜鎮暗自調動紫氣,準備使用鳳羽閃,快速解決這三個人,然後離開。

“ 喂,昆傑,你們三個幹什麼呢?又在強買強賣你們蝕日幫的地圖嗎? ”

就在姜鎮要出手時,一名老者出現,拿着一根鐵棍,走到了姜鎮與三人的中間,背對姜鎮,指着叫昆傑的男子呵斥道。

“ 孫老頭,你又來多管閒事,趕緊給我讓開,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昆傑不耐煩道,顯然不是第一次碰上這個老頭了。

“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身爲武者必須要做的事情。 ”孫老頭堅定道。

說完,鐵棍重重往地上一戳,震得地面轟得一聲,竟讓人產生一種搖晃感。

“ 好,孫老頭,你有種,等我們老大從擎天山脈回來,一定要你好看。 ”昆傑帶着兩位小弟跑了,臨走之前還說着威脅的話。

“ 小兄弟,你沒事吧? ”老者回過神,看向姜鎮,問道。

姜鎮打量着老者,大概六十來歲,身穿着黑色的勁衣,一雙眼睛透着明亮,精神矍鑠,手裡握着一根烏黑的鐵棍,看上去不是一般的兵器,至少得是個法器,不然剛纔隨便一戳不會有那麼大的威力。

“ 我沒事,他們…… ”姜鎮指着昆傑他們三個背影。

“ 沒事,一羣地頭蛇罷了,他們的老大還有些本事,不過見到老夫也是要給我幾分薄面的。 ”老者隨意道。

“ 那就好~ ”姜鎮拱手,鄭重道,“ 如此,多謝大爺解危。 ”

“ 小事一樁,主要也是平日裡看他們欺負人心裡不爽,這才警告他們一下。 ”老者笑道,似乎很喜歡打抱不平。

“ 對了,小兄弟,你是要去擎天山脈嗎? ”老者詢問,轉而告誡道,“ 你一個人去擎天山脈,很危險,而且我看你八成是第一次來擎天山脈,不瞭解裡面的情況,是嗎? ”

姜鎮看着老者,沉默了一會,見他這麼熱情,總覺得有點不太正常,不過想到之前他幫了自己,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老者見姜鎮遲疑,瞬間也是明白了他的想法,當即爽朗大笑道:“ 年輕人,不用擔心,我不會害你,只是見你稚氣未脫,怕你進了擎天山脈就出不來了,所以纔有此一問。 ”

“ 抱歉,是我多疑了。 ”姜鎮道。

“ 不,你這種小心謹慎的心理很好,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老者笑道,並不介意。

“ 對了……要不要加入我的隊伍,我帶你進擎天山脈,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沉默了一會,老者問道。

這一次,姜鎮沒有猶豫,直接拒絕道:“ 不好意思,大爺,我比較喜歡一個人。 ”

兩人第一次認識,姜鎮還是信不過老者,打算一個人上路。

“ 額……這樣也好。 ”老者似乎看出來了姜鎮的想法,從懷裡拿出一張舊的獸皮地圖,塞給姜鎮,道,“ 這是擎天山脈外圍的地圖,上面的紅圈是一些比較強大的獸類領地,你不要去,藍色的是沼澤,也不要去,其他地方你可以去逛逛,不過千萬不要深入。 ”

說完,老者拍了拍姜鎮的肩膀,道:“ 很不錯,這麼年輕就敢來擎天山脈闖了,努力吧! ”

姜鎮拿着老者的地圖,哭笑不得,面對這樣熱情的老人,他還真的不好拒絕。

“ 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老者揮了揮手,離開了。

姜鎮望着老者的背影,自嘲道:“ 是我多疑了嗎? ”

說完,搖了搖頭,走向了昌火山。

按照老者給的地圖,姜鎮一路很順暢地通過了昌火山,正式踏入了擎天山脈。

眼前,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崇山峻嶺,直聳雲霄,一棵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遠觀只能看到一抹抹綠色,還有漂浮不定的雲霧。

表面看去,擎天山脈似乎很祥和、寧靜,然而其內在有多危險,只有真正涉足過這裡的人類武者知道,這裡毒物遍佈,一個不經心自己就被毒死了,還有各種強大的猛獸蟄伏在暗處,一旦出現,便是血流成河。

所以,一般進入擎天山脈的武者都是成羣結隊的,很少有單獨來這裡的武者,除非是和姜鎮一樣來這歷練自己的。

“ 唰~ ”

行走間,姜鎮一劍揮出,斬斷了一條手指長的粉色的小蛇,當蛇血濺落在地時,發出滋滋的聲音,竟是將地面的一塊堅石都給腐蝕掉了一大塊。

粉羅蛇,劇毒,天生短小,最長的不過七寸長,短的有三寸長甚至更短,姜鎮遇上的這一條有三四寸長,在他路過一片雜草之際突然衝着他的小腿激射出來,如果不是因爲它的顏色特別的話,姜鎮還真的不能立刻發現它。

“ 要小心了! ”姜鎮喃喃自語道。

接下來,姜鎮殺了不少小的毒物,其中從樹上落下來的毒蜘蛛最是危險,行動幾乎無聲,憑藉細小的蜘蛛線落到你的脖子旁邊,然後才張開毒口咬上去,要不是他運轉了神之金身,可能真的要被它狠狠咬上一口,那時就算不死也是身中劇毒啊!

而最讓姜鎮煩惱的是,這擎天山脈的蚊蟲似乎很多,而且還狠毒,他被咬了幾口,表皮都腫脹起來了,也是從那開始他運轉了神之金身,用來防禦蚊蟲……

總之,姜鎮這一路走得並不安寧。

當然,姜鎮這樣什麼都不準備,直接就來擎天山脈的,能活到現在也是很不容易,一般有經驗的武者都會準備一些必要的毒蟲解藥,還有在身上塗一些藥粉,避免毒蟲的叮咬。

到了晚上,姜鎮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燒了一堆柴,然後吃起了乾糧。

不過他還沒有坐下來多久,便是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暗中似乎有不少東西往他這裡來了。

“ 嗖、嗖、嗖…… ”

就在姜鎮握起劍柄時,數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爲首的姜鎮認識,正是之前的老者。

“ 嗯?小夥子,是你! ”老者驚訝道。

姜鎮無奈一笑,道:“ 大爺,是我! ”

老者的身旁,站着三男一女,應該是他的隊友,不過四人都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姜鎮,直搖頭,表情略顯嘲諷。

“ 小夥子,你這…… ”老者走到火堆旁,笑道,“ 在擎天山脈敢生火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知道你是真不怕死還是真對擎天山脈一無所知。 ”

“ 這話怎麼說? ”姜鎮感覺莫名其妙,大晚上在森林生火還是很有必要的,可以防止野獸突襲,畢竟大多數野獸都是怕火的。

“ 你啊…… ”老者哭笑不得,道,“ 擎天山脈裡面的獸類很少怕火的,它們的實力都很強,同等修爲下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要比我們人類要強很多。 ”

“ 你生一堆火,非但起不到嚇它們的作用,反而會把他們吸引過來,到時候你就危險了。 ”

“ 還有,我看你身上有蚊蟲叮咬的水腫,你該不會什麼藥粉都沒有塗吧?還有……你休息的周圍也沒有放一些讓獸類懼怕的猛獸皮毛磨成的粉末,你是什麼都不懂就進來了啊!!! ”

說到最後,老者都有些無語了,像姜鎮這樣的愣頭青真是少見,而且關鍵他還活到了現在,真是讓他驚奇。

“ 我…… ”姜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被老者說得也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立刻踩滅了柴火。

“ 你的長輩都沒有提醒你進山的注意事項嗎?就這樣讓你一個人莽撞地來了? ”老者不解道。

聞言,姜鎮想了想,姜遠山確實什麼都沒有跟姜鎮說,不過他可能是想讓自己親身去經歷這些,而不是事事都給他提前講好,這樣自己才能獲得成長吧。

“ 好了,接下來,你就跟着我吧。 ”老者道,“ 我帶你走,你自己多學多看。 ”

姜鎮心頭一暖,從接觸這位老者到現在,他似乎都很熱心,也沒有要求什麼回報,這就很難得了,而且之前姜鎮還曾經懷疑過他,拒絕了他的邀請,他都沒有生氣,還願意幫他。

這世上,真有好心人?人間自有真情在?

“ 隊長,帶上他不太好吧,他看上去很弱的樣子,萬一碰到強大的獸類,很容易拖累到我們的。 ”這時,老者身後的一位身強體壯的大漢開口道。

大漢的身形接近兩米高,獸皮短褲,上身披着一件老虎的皮毛,身上全是肌肉,一手握着一個鐵錘,上面遍佈着鋼釘,很是生猛。

“ 是啊,爺爺,帶上他會影響到我們的戰鬥力的。 ”隊伍當中的年輕女子也走了出來,眉頭緊蹙地看着姜鎮,道,“ 爺爺,您就不要一直當老好人了,還是打發他回去吧,他這種愣頭青,進入擎天山脈就是找死! ”

女子的脾氣似乎很火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野性的氣質,豹皮短褲,下面是一雙修長的玉腿,上身只一件裹胸,身材極爲惹火。

不過她對姜鎮很有意見,瞧不上他,性格直來直往的,姜鎮也不討厭,不過也不是很喜歡就是了。

“ 你們兩個的意見呢? ”老者看向其餘兩個隊員道。

“ 我聽您的,您說了算。 ”一名穿着黑色勁衣的青年道,手握着一把鐵槍,背後揹着弓箭,筆直地站着。

“ 我和雲嵐一個意見! ”一名清秀的男子道,從未看過姜鎮一眼,目光只盯着那女子。

聽完隊友的發言之後,老者沉默了,看向姜鎮,露出糾結的表情。

見狀,姜鎮笑了笑,道:“ 沒事,我可以不跟着你們。 ”

“ 唔,這樣吧…… ”老者沉默了一會,道,“ 你先跟着我們幾天,我教你一些在擎天山脈生存的技巧,然後你再離開吧。 ”

“ 爺爺,你…… ”女子無奈道,走到了一旁,生悶氣了,而那儒雅的青年也隨之跟去,安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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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兩個則是在地面撒了一層白色的粉末,然後才坐下來吃乾糧。

“ 你不要介意,我孫女沒什麼壞心思,只是性格比較直。 ”老者笑道,“ 接下來幾天,你就跟着我吧。 ”

姜鎮點頭,心想就先跟着老者幾天,學點東西,這樣對他總是有好處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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