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恭賀之人,皆爲皇城貴族,這也暗示着衆人,雪月聖院,身後,站着的,乃是皇室。
許多人躍躍欲試,皇室親自站出來,組建聖院,其能量,自不用說,定然強大無比,若是能踏入其中,何愁將來不名動雪月。
恭賀之人漸漸退下,回到人羣當中,天狼王含笑而立,人羣都知道,下一步,就該是聖院招人。
然後就在這時,天空之上,一道銳嘯之聲破空而來,人羣,竟感覺自己的頭頂,有着一股無比凌厲的氣息,讓他們的目光微凝,擡起投來。
“箭!”
蒼穹之上,一道箭矢,宛若流星,從天際而來,化作一道絢麗的弧線,竟朝着高臺之上的天狼王而去。
“怎麼回事?”
人羣眼眸俱都凝固,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以箭矢射向天狼王,而且是在聖院創建之日,太猖狂了。
段天狼臉色也是一滯,笑容消失,嘴角冰冷。
“破!”
一道強大的劍氣呼嘯斬出,那道墜落的箭矢才停止前行,從空中降落,而也在同事,滾滾的蹄聲,從遠處而來,大地震顫。
“柳滄瀾,恭賀雪月聖院創立。”
一道澎湃的聲音滾滾而來,讓人羣目光一凝。
柳滄瀾,神箭柳滄瀾也來了!
“赤血鐵騎,恭賀雪月聖院創立。”
滾滾的音浪鋪天蓋地,帶着一股鐵血煞氣,遠遠的,人羣就彷彿能夠感覺到一股鐵血之軍,正在不斷靠近。
“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許多人臉色鉅變,只見遠處方向,竟有無數的箭矢騰空而起,帶着呼嘯之勁風,撲向蒼穹,無比絢麗。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住了,呆呆的看着那遮天蔽日的箭矢,瞬間他們頭頂上空的陽光都阻隔在外。
神箭柳滄瀾,真是來恭賀雪月聖院創立的?
“大膽!”
段天狼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怒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手中,璀璨的劍光,奪目。
同時,雪月聖院的人羣,竟有許多人身體騰空,一股股澎湃強大的氣勢綻放而出,凜冽的攻擊,全部轟向那些垂落的箭矢。
空間之處,無數的箭矢胡亂的飛舞,下方的人羣瞬間亂作一團,躲閃開來,避免被亂箭射中。
滾滾的馬蹄聲來到身前,一匹匹赤血鐵騎從中間散開的人羣中衝入,帶着一股霸道的狂風。
爲首之人面色剛毅,俊朗乾淨,眼眸,深邃如星空,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滿頭長髮,盡如雪般白。
“是柳滄瀾,他的頭髮怎麼全白了?”
人羣看到氣勢兇猛的赤血鐵騎,一個個心頭狂顫,柳滄瀾,竟要在雪月聖院創建之日搗亂?
“柳滄瀾,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雪月聖院的人羣早已亂作一團,段天狼的臉色陰冷無比,緊緊的盯着鐵騎之上的柳滄瀾。
“我來討一個公道。”
柳滄瀾聲音平靜,但正是這股平靜之中,透着無與倫比的堅定。
“公道?”段天狼冷笑:“今日是聖院創建之日,雪月同慶,你來問我要公道?”
“我爲雪月,奉獻二十載年華,征戰沙場,不曾皺過眉頭,雪月國要創立聖院,我讓我獨女柳菲,四處奔波,希望能讓更多的人加入聖院,成爲國之棟樑。”
柳滄瀾的白色長髮在空中飄飛,擡起頭,看着天空,緩緩訴說。
“我一心,全爲雪月,赤血鐵騎,也交由你們統帥,然而,你,段天狼,帶着赤血鐵騎,聯合幾大宗門,滅了雲海宗,培養我成人的雲海宗,那一日,血流成河,段天狼,你說,我討什麼公道?”
柳滄瀾目光從天空緩緩移下,落在段天狼身上,無比鋒利。
人羣聽到段天狼的訴說,心中感慨,皇室,最無情!
柳滄瀾何等英雄,名動天下,然而,他的宗門,只因皇室一紙調令,滅!
沒有人會認爲,段天狼帶人滅雲海宗,沒有得到皇室授權。
“雲海宗拒絕聖院的創立,不尊雪月皇室號令,爲叛逆,當滅,如今,你柳滄瀾,帶軍中鐵騎入皇城,竟在聖院創建之日搗亂,你,可知此爲何罪。”
段天狼一掃冷漠,冰冷說道:“還有你們,本爲雪月之軍,竟與叛逆一起,殺入皇城,可知罪?”
“叛逆?”
衆人目光一凝,段天狼一句話,竟將柳滄瀾劃爲叛逆。
不過段天狼等人,臉色沒有半點的波動,平靜無比。
“爲公道,何罪之有,我柳滄瀾,無愧於雪月,只愧對我宗門、愧對我的這羣兄弟。”
柳滄瀾看了一眼左右人羣,眼眸中帶着一絲愧疚。
“能與將軍共死,人生何憾。”
柳滄瀾左邊之人,輕笑一下,這鐵血軍人身上,一笑,竟滿是柔情,兄弟之情。
“與將軍共死,無憾。”
幾百鐵騎,齊聲大喝,他們,都是自願追隨來此,既來之,已有死志,不畏死。
人羣看到這些鐵血軍人,笑言生死,心中生出一股悲壯之意,竟感覺有一股熱血,不斷上涌。
“如此將軍,此生何求。”
人羣當中,問傲雪眼眸閃爍,目光深處閃過一縷哀傷。
問傲雪身旁的林楓,青銅面具之下,眼眸不斷的閃爍,腦海中浮柳滄瀾在率領鐵騎踏入皇城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死志,即便死,也要討一公道,也許,他明白即便他死,這公道,他都無法討到。
柳滄瀾看着一個個兄弟,長呼口氣,聲音帶着幾分蕭瑟之意。
“既然如此,今日,便是我們最後一戰,可惜,不是在沙場之上,而是在這雪月皇城之中。”
取下背上的弓箭,箭矢,對準段天狼。
不過段天狼的目光卻無比的平靜,嘴角,流露出一絲陰森的冷笑。
同時,段天狼的身旁,突兀的有許多強者閃爍來到他的身邊,冰冷的氣息綻放,殺機畢現,凌厲無比。
大戰,一觸即發。
“等等。”
就在這時候,一道大喝之聲從人羣中傳出,格外的清晰響亮,隨即,人羣便看到一道身影,跨步走出。
只見這人臉上帶着青銅面具,看不清面貌。
柳滄瀾餘光一掃,本想動手,但看着這青銅面具,不由得心頭一顫,上弦的弓箭,也緩了下來。
“是他!”
柳滄瀾見過林楓,在雲海宗,他本要自廢修爲,卻被林楓阻止,後來聽到林楓對他屬下說的話他就知道,這帶着青銅面具的人,是林楓。
雲海宗上下,用性命保全下來的林楓。
“此時與你無關,滾。”
柳滄瀾冷冷的罵道,不過林楓豈能不明白他是何意,平靜的搖了搖頭,對着柳滄瀾道:“將軍既然一切都已經看透,何苦還要來皇城。”
“爲了公道。”柳滄瀾淡淡迴應一聲,沒想到林楓會插一腳進來,讓他進退兩難。
“公道?那不過是將軍眼中的公道,在別人眼裡,這公道,不過是要將軍性命的棋而已,公道,一文不值。”
林楓搖了搖頭,腳步朝前,走到柳滄瀾的身邊,目光看向段天狼。
“天狼王,今日雪月聖院創建,我可否請教幾個問題?”
段天狼眉頭皺着,沒想到突然會殺出一個林楓,不過今日之事,一定要辦得漂亮,因此他也沒用拒絕,冷淡的迴應道:“講!”
“雪月聖院,爲何取名聖院?”
“聖潔、高貴,爲聖,雪月聖院,取聖院之名,意指雪月聖院地位的高貴,身份的聖潔。”段天狼迴應道。
“原來如此。”林楓微微點頭,然後指着雪月聖院的人羣道:“他們中,有人爲皓月宗之人、有人是冰雪山莊之人,還有人是被你們所滅的雲海宗人羣,現在,他們都是雪月聖院的弟子,照天狼王的意思,將其它一些宗門的人招攬過來,即爲高貴,將那些叛逆之輩放在雪月聖院,就爲聖潔,是嗎?”
林楓話音落下,“剛纔天狼王也對叛逆二字不恥,但云海宗被天狼王您所滅,雲海宗的弟子跟隨於你,這不是叛逆?容納這些叛逆、烏合之衆的學院,爲何能稱爲聖院?而且還冠以雪月之名,成爲雪月象徵?恕在下愚鈍,請天狼王指教一二。”
林楓見段天狼沉默,再度開口,沒說一個字,段天狼的臉色便越陰沉幾分。
好厲害的一張嘴,好鋒利的話語,讓他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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