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回來,屍界大軍軍營中,不朽屍王問失心道,到底爲何要投靠我們?你一個不過二十歲的花季少女,爲何要參與到這些九死一生的戰場上?
這個答案,不僅不朽屍王想要知道,災厄同時也想要知道, 這也是災厄所十分好奇的。要知道,災厄始終都對失心有着一種莫名的情愫,無關風月,只關你我。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失心只是給出了一個很簡單的回答:“我不想說。”
此話一說,不朽屍王愣住了,不朽屍王的副官妄安也愣住了,災厄也愣住了,你這不是明擺着給不朽屍王砸場子嗎?不朽屍王來問你話,你竟然就說“我不想說”?你這就是明顯不給不朽屍王面子啊。
於是,不朽屍王還沒發話呢,災厄就搶先來道失心面前,責怪道,雖然是責怪,但是語氣卻一點也不生硬,“失心將軍,你這是什麼話,不朽屍王問你話,你就應該如實相告啊!”隨後,災厄又來到不朽屍王面前,一致禮,隨即說道,“還請大王不要生氣,我在此替失心將軍向大王謝罪了。失心將軍,還這是一個少女,心高氣傲,難免內心有些秘密想要保留,還請大王不要降罪於失心將軍。”災厄十分誠懇地說着,看得出來,災厄還是十分袒護失心的。
“你多慮了。”不朽屍王語氣十分平靜,面色也很緩和,平靜地說道,“本王並不會因此怪罪,失心將軍的。”
隨即,不朽屍王來到失心面前,說道,“任何人,都有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並不是用威權或者恐嚇,就能換來別人的秘密的,更何況,我也不會對自己人那樣,失心將軍,你不想說,就不想說吧,我理解你的選擇。”
“在下多謝大王殿下。”失心見到不朽屍王這麼通情達理,連忙道謝。
不朽屍王微微一笑,隨即說道,“那麼,本王今日來,就是慰問一下剛剛經歷大戰的兩位將軍,戰果,不得不說,令本王很滿意。”說着,不朽屍王來到災厄面前,伸出了枯瘦的手,災厄也伸出了手,兩隻手握在一起。
隨後兩人分開後,不朽屍王才緩緩說道,“災厄將軍,照顧好失心將軍,日後我們的行動,還需要你們奮發努力。”
“一定。請大王殿下放心。”災厄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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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本王還有些事,就不多做逗留了。”不朽屍王說着,就招呼妄安往外走。
“在下恭送大王殿下。”災厄自然是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把不朽屍王送出了營帳內。
不朽屍王走後,災厄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外面,似乎是在想了些什麼,其實災厄是想到了剛纔不朽屍王問自己的問題,自己爲何要投靠北死國?自己爲何那麼恨南天國?因爲自己的過失,導致了南天國軍隊中數百人身亡,作爲代價,南天降罪下來,自己家中的三位親人全部被殺,到底是誰的錯?
災厄想着,不管怎麼說,錯誤的源頭還是在自己啊,倘若自己當時沒有那麼粗心大意,沒有忘記教誨巨劍的靈魂,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了,所以說,自己的家人,是被自己害死的?
“不!不對!”災厄心中暗暗怒吼道,這不是自己的錯,這還是南天國的錯!雖然自己犯下了大錯,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足惜,但是爲何要遷怒於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啊?!這麼想着,仇恨再次佔據了災厄的內心,他的復仇慾望,再次強烈了起來,內心也就沒有再多想了。
於是,災厄緩緩轉過頭,往失心的坐處,慢慢走去。
災厄走到失心的身前,一時並沒有說話。而失心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就彷彿犯了錯誤一樣,很快地又把頭低下了,就彷彿是一個乖乖女一般。
災厄看着面前的失心,很是委屈的樣子,不由得眼神中也露出了憐愛之情。
於是災厄語氣很緩和地對失心說道,“失心,不管怎麼樣,對待大王殿下,都要注重禮節的,你看今天,不朽屍王恰好心情不錯,並且我們立下了戰功,纔沒有多加過問,這要是擱在平常,後果就不堪設想啊。”
“嗯。”失心只是低着頭,答應了一句,並沒有擡頭起來看一眼,隨即失心緩緩說道,“災厄,真沒想到,你的經歷竟然那麼慘,我聽了,都想替你去把你的仇人們都碎屍萬段。”
“都過去了。”災厄平靜地說道,此時此刻的災厄,根本看不出內心有如此強烈的仇恨,災厄只是說道,“現在,我固然要去向他們尋仇,但是,我現在已經心如止水,想必被仇恨衝昏了頭腦,我更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保持理智。”
“嗯。果然老頭子就是不一樣。”失心這才擡起頭來,壞笑地看着災厄說道,雖然說是壞笑,但是笑得十分可愛。
“好啦。”災厄也衝失心一笑,隨即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就先告辭了。”說罷,災厄起身,打算和失心告別後,就要打算出去了。
“等等,災厄。”失心彷彿還要說什麼一般,把災厄叫住了。
於是災厄就又折了回來,耐心的問道,“怎麼了,失心,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失心彷彿在糾結什麼一樣,隨後才說道,“我雖然,內心也有仇恨,也正是因爲仇恨驅使,纔來到北死國,參加了滅魂萬劫軍團,但是我的那些經歷,和你的那些悲慘經歷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總之……你以後都會知道的吧。”失心說的這一席話,還真讓災厄有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她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但是災厄也不是傻子,大體還是能聽明白一個所以然的,於是就溫柔地,就像是對待他的孫女一般的口氣說道,“我明白的。你好好休息。”隨意,災厄和失心一道別後,走了出去。
災厄邊散步,邊向自己的營帳內走去。災厄也在回想,回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子,尤其是自己的孫女,想想自己的孫女,可是和現在這個失心太像了。當然,只限於失心是個乖乖女的時候。
在災厄的眼裡,失心像是一個人格分裂的人,一個失心,也就是光明面的失心,平日裡十分乖巧,就是一個典型的乖乖女。甚是可愛,討人喜歡。而另一個失心,也就是黑暗面的失心,則是桀驁不馴,十分驕傲自負,莽撞衝動,讓人十分頭疼。
而災厄回想起自己的孫女,自己的孫女可一直都是一個亭亭玉立,端莊賢淑的少女,就跟光明面的失心一模一樣,甚至有的時候,災厄也在想,失心如果能夠克服那黑暗面,豈不就是,完全和他孫女一模一樣了……但是災厄很快也就打消了這種想法,畢竟,他不能去扼殺一個少女在性格上的多樣性。
災厄回到營帳內,如釋重負的坐下,泡了一杯濃茶。飲茶,就是災厄從年輕時就有的習慣,幾十年了,從來沒有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