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國王宮議政院內,元命一椿正在自己的書房內,和一名後生促膝長談。
“宇英啊,我那混賬兒子,沒得半點出息,我是不指望他了。你雖然是我的學生,可我一直視你如己出。”
“宇英明白,宇英一直感激老師大人的栽培,老師的大恩大德宇英這輩子也不敢忘記。”
“唉,我那兒子能有你半點樣子,我也就知足了,可那混賬東西,神功只練得三成不說,整天只知道和一票狐朋狗友喝酒尋歡,尋釁滋事。到處給我長臉,只怕這混賬要讓我晚節不保。”
“老師切莫生氣,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閃光點,敬郎弟弟也是如此。敬郎弟弟本質不壞,現在的他只是像是一隻脫繮的野馬,只要我們對他加以管教和引導,定能懸崖勒馬,將其拉回正軌。”
元命一椿聽了這話,也消了些氣,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稱讚道 “宇英,還是你最明事理,老師很欣慰自己沒有看錯人,今天叫你來,也是有大事要與你說。”
“老師您講,徒兒一定洗耳恭聽。”
“大王失蹤後,三軍丞相一職便空缺了出來,雖然從情理上來說,理應提拔初執言和至國虎中的一人做三軍丞相,可我總覺得這兩人懷有疑心,對他們不夠信任啊。”說着,元命一椿便盯着宇英的眼睛,彷彿要從他的眼睛裡得到什麼答案。
“那老師的意思,莫非是要讓我去打探一下這兩人,給老師一個明確的人選?”
“不,”元命一椿盯着宇英的眼睛盯地更死了,緩慢又沉重地吐出幾個字 “我想讓你做這三軍丞相!”
靈界,冬凌先拉着封雲修正往山頂狂奔。
“冬叔...冬叔...慢點,我體力還沒恢復呢,吃不消啦..咱跑什麼呀?”封雲修跑的氣短,話都說不利索。
“別廢話,二十歲的小夥子還得被我這四十多的人拉着跑,不嫌丟人?不想死就跑快點!”
說時遲那時快,又是一陣妖風襲來,比剛纔那道妖風力道更大,直接要把兩人掀翻下山。冬凌先一個趔趄沒站穩,扭傷了腳腕,一陣劇痛襲來,再也跑不動了。
“冬叔,你沒事吧,冬...”封雲修還沒說完,就被冬凌先打斷了。
“我有事沒事都無所謂了。實話和你說吧。我們這次是遇到厲鬼了。”
“厲鬼...!?這是怎麼回事啊,你不都是說靈界的魂魄都得以超度了嗎?”
“有些事,來不及細細解釋了,現在,跑是跑不了了,和它拼了吧。”說罷,冬凌先原地施法,天空中一道光束垂降,光芒散去,只見是一把長矛,一隻弓箭。
“這是神兵,對付這些東西,最爲管用。我一會先持長矛與它纏鬥,你持弓箭,繞到這厲鬼的後方,射其後背。記住,一定要射其後背,注意,他要來了!”
只見又是一陣強烈的妖風襲來,風過後,便是一個通紅色,似有似無的飄虛魂魄衝來。這厲鬼,面目十分可怖,有點像是鬼門關前那鬼面。厲鬼一個箭步,化成刀鋒之形狀,向冬凌先刺去。冬凌先揮動長矛向前一扛,抵下了這一兇狠的突刺。
“雲修,看準時機!”冬凌先對封雲修大喊。
封雲修搭弓拉箭,打算繞到厲鬼背後將其射殺,可這厲鬼,精明的很,與冬凌先纏鬥時,始終讓自己正面面向封雲修,不給封雲修半點機會。
這時厲鬼突然借力向後一閃,冬凌先反應不過來,向前踉蹌了一步,被厲鬼找到機會,馬上就是一個突刺,刺向冬凌先的後背,心臟位置。
眼見冬凌先就要被厲鬼所殺,封雲修卻只能張弓做不了任何事,如此危急時刻,一道金光降下來,直直擊中了厲鬼的後背,厲鬼頓時像是被吸附住一樣,整個身體向後傾過去,不一會,便消散去,了無蹤跡。
冬凌先反應過來,癡癡地望向天空,不解道 “這...這...莫非是如有神助?”他看着那金光,又問道 “敢問幫我者,是何人士?”不見那金光回答,金光就愈來愈弱,轉眼消失不見了。
冬凌先還在原地發呆,封雲修趕緊催促道 “冬叔,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啊。”
“說的也是,趕緊上山。”
待兩人回來,夕子見冬凌先一瘸一拐,忙上前查看情況,冬凌先也把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夕子,夕子也是頗爲惶恐 “想不到靈界竟也有厲鬼?這世界哪裡還有得一份寧靜之處?”
“不過,”冬凌先說道,“我上次遭綁架,這次遇險,都受到貴人相助,實屬奇怪。”
“冬叔,這靈界,怎麼會有厲鬼啊。”
“這厲鬼,定是有人故意放進靈界,來害我們的。”
“啊?”
“照常理來說,靈界只有超度的亡魂可以進入,而這些亡魂經超度都以爲善,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絕不會傷害我們。像厲鬼、惡鬼這些東西,都無法超度,更無法進入靈界,當然,前提是憑一己之力。”
“可是”冬凌先又說道,“倘若有人故意開了某一界與靈界的界限轉移,從而將厲鬼放進靈界,那就不一樣了啊。”說到這裡,冬凌先若有所思。
“倘若真有此事,這人真是十惡不赦,這麼做,不僅害了爹爹和雲修哥,更是給原本祥和的靈界帶來了禍患。”夕子在一旁忿忿不平。
“唉,難說了。只是這靈界,暫時去不得了。雲修,你的功力,練得感覺怎麼樣了。現如今,”也沒法給你找到更佳的練功去處了啊。”
封雲修答道。“冬叔,應該沒有問題了,冬叔的意識,在我腦海裡已經固化成型,我應該也是忘不了了。”
“好,夕子,雲修,那就擇日,我們前往麒麟山頂,準備進入天界。”
“明白!”夕子和雲修回答的異口同聲。
再回到南天國王宮內,元命一椿的書房。
“老...老師,徒兒平常只是幫着老師做些起草文書的工作,這掌軍工作,徒兒實在無能爲力啊,老師怎會看上徒兒?”
“言多無益,爲師決定是你,你就不要過多推辭。”
“可是徒兒真的不是謙虛,徒兒是真的沒有這個能力,倘若徒兒真的去了,管不好軍隊,軍隊衆多大將也定看不起徒兒一個晚輩,到時候軍心渙散,戰力低下,豈不是禍國殃民?”
“有我給你撐腰,誰敢看不起你?”元命一椿這句話說得十分霸氣。
“可是,有那麼多比我更加合適的人選,老師真的不再考慮了嗎?”
“不必。明日我就召開誓師大會,到時你就上任。”
“那....那...多謝老師重用。”雖說如此,宇英心裡還是一點底都沒有,晚上回去,也壓根沒睡着覺。
轉眼到了第二天,三軍齊整,陣容威嚴,聚集在御天都北大門門外,召開誓師大會。誓師大會本應該由三軍丞相主持,可現在御天七世失蹤,新的三軍丞相尚未選出,便由元命一椿主持大會。
元命一椿緩緩走上實木製成的誓師臺,說道 “諸位,我們今天召開大會,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上任新一任的三軍丞相。”
臺下一聽就騷動了起來,元命一椿又讓大家靜下來,繼續說道 “大家且聽我講,大王失蹤數日,雖然現在急急忙忙上任新一任三軍丞相有些倉促,卻也是無奈之舉。軍隊一日羣龍無首,就一日稱不上是一支精兵。”
隨即,元命一椿又說道,“我知道,我今天自己上任一位新的三軍丞相,大家定會罵我獨夫民賊。可是,我的決定容不得絲毫改變!”一椿加重了語氣,“今天上任的這位三軍丞相,大家一定不熟悉,但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擁戴這位新三軍丞相,不許與之逆爲。”
“那麼我宣佈,”此時,宇英也怯生生地,從臺下,走到臺上。“新一任三軍丞相,由議事院法文司總司長宇英擔任!”
話音剛落,頓時臺下一片吵鬧和騷動,這是一椿早就料想到的。可他沒想到的是,騷動聲中,竟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