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殺出個奇女子,實在令人有些意想不到,倘若沒有封遠蕭的事情在先,封雲修必然會給她做個朋友。
可惜大勢所趨,根本不允許他存有僥倖的想法,當務之急如何修煉保命,纔是他最爲該做的事情。
重新將被翻亂的牀鋪弄好,封雲修無奈的坐在牀上,心中不住的感嘆,爲了燃眉之急,曾經強行運息,導致了絕焱神心的反噬。
如若不是加以約制,後果簡直不敢想像,絕焱神心的力量,擁有摧毀一切的可能,根本就不是此刻的封雲修能夠駕馭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如何能夠將隨心所欲的,運用運用絕焱神心的力量,只要能夠融匯貫通,即便是不修武魂,同樣能激發出無盡的潛力。
至於他此刻的體質,乃是絕無僅有的魂元荒體,若它日並駕陰陽之法,必然可使天地重生。
當然了,都是後話免提,如今給他的選擇,便是如何利用絕焱神心的力量,唯有此法才能令他度過難關,不然加以修煉的話,短暫的幾天即便有效,已然無事於補。
畢竟跟人家的差距實在太大了,豈是幾天時間能夠補救的,縱使真有高人相助,未必能夠讓他平步青雲了。
於是拋掉那些妄想,靜靜地閉目養神,開始週轉起體內真氣,不斷的輸進他的絕焱神心內。
霎時間,封雲修的左胸,竟然燃燒起了一團火焰,若是細細來看就不難發現,乃是赤火燃燒的心臟。
擁有無盡潛力的絕焱神心,竟然在真氣的餵食下,漸漸甦醒了起來。
封雲修心下大喜,倘若能夠控制住,絕焱神心所覺醒的力量,莫說是封家的長老,即便是西城統領韓力,封雲修都不會放在眼裡了。
封家長老府內。
探聽虛實的封小梅,憑空又多出幾分困惑,究竟那元石粉末是做什麼用的,不禁成爲她最難解的問題了。
然而,她偷偷溜出家門,並沒有逃過封遠蕭的法眼,很快就被後者發現了,故在廳堂上等候了大半個晚上。
“你去找封雲修了!”
封遠蕭的語氣極爲不善,甚至連他對封雲修,都沒有半點的瞭解,倘若出了問題,豈不悔之晚矣。
封小梅沒有想到,居然封遠蕭會坐等着她回來,於是滿臉乖張的就走了過去。
並表示爺爺被奸人所害,身爲人子哪裡有不報仇的念頭了。
反倒是封遠蕭登時語塞,比之失蹤掉的封年安來講,封小梅比他強過的實在太多了,不然也不至於輕易的遭到毒手。
不禁開始懊悔,當初沒有好好的教育封年安,倘若他能夠立行於道,說不定還能夠幫上自己的忙呢。
眼見封遠蕭被自己的話打動了,封小梅立刻又神氣了起來,畢竟那封雲修也沒有怪罪的意思,說到底還是虛驚一場。
什麼!
封遠蕭渾然大震,居然被封雲修逮個正着,卻沒有爲難他的孫女。
事情更加複雜了,封雲修葫蘆裡究竟賣了什麼藥,乃是他所不知道的了。
照理說,白天家主府內,封雲修放過他,可能是被迫所使,不過既然晚上發現了封小梅,怎麼可能有放過的道理了。
漸漸陷入了沉思當中,封雲修果然是個城府極深的傢伙。
“爺爺,我來的時候發現,那廢物的宅院裡,竟然有些元石粉末。”
回憶起適才所困惑的問題,該會是封小梅此去最大的發現了,不然就只能說是一無所獲。
元石粉末……
封遠蕭登時就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看向了自己的孫女,元石乃是什麼,他不會不清楚的,可是封雲修何故要將元石碾碎了。
回想當初的三才血陣,不過也就是封雲修,利用着元石的力量,才能廢掉自己的,必然不會隨便就碾碎元石了。
封小梅對於陣法不解,卻同樣清楚封遠蕭被廢掉的經過,試想平平無奇的元石,一旦到了對方的手中,馬上就能變成殺人的利器,至於何故要留些粉末在地上,就可想而知了。
莫非是另有乾坤……
說着,封遠蕭已經略有所獲,雖然腦海中的邏輯不太清晰,不過並不難想到,那些粉末就是對付自己來用的。
不禁滿懷欣慰的看向了封小梅,若非有她大膽的出入,怕是永遠都不會被他所發現了。
而封小梅則仍然陷入困惑當中,她雖然拜的高門,卻學藝尚淺,跟老謀深算的封遠蕭比較,簡直有天壤之別。
“爺爺,看來我們需要去試探試探他了。”
封小梅的嘴角高高挑起,已然有了主意,弄清楚元石的粉末有什麼用處。
不過封遠蕭卻吃了一驚,雖然封小梅不會胡來,但是免不了會做些衝動的事情,封雲修現在是什麼人,那可是封家的主宰。
若是將來被定上個謀反造亂,即便是縹緲峰的高手前來,都無法干涉人家的家事,就不要說始於援助了。
可是對於封小梅來講,心中卻大不爲然,既然封雲修繞過了她一次,就說明會有第二第三次,根本就不用擔心會有危險。
當然了,對於她爺爺的話,也不會當做是耳旁風的,自下暗暗點了點,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清晨,接替封雲修坐鎮家主府的張明,不覺間就開始焦急起來,適才已經不少的長老來過,都是要求面見封雲修的。
不過封雲修半夜出去,自此都沒有回來的跡象,哪裡是他們能夠見到的了。
不免使張明爲難了起來,或許是曾近備受打擊的緣故,他每每見到了長老們,即便大家以禮相待,他也是膽顫心驚,渾身好不自在。
當然,其中最爲難纏的,任然是封無爲當屬了,仗着他得到了封雲修的提拔,依舊是對張明呼來喝去,根本就沒有尊敬的意思。
該死的老狐狸,竟然趁着兄弟不再,對我造反了不成。
張明恨心中發狠,可是看到封無爲的臉色,卻渾然就沒有脾氣。
在對方不斷逼問下,最後他只能撒謊說,於昨夜子時,封雲修的師傅帶走了他,至今都沒有回來過。
聽到封雲修的師傅,嚇得封無爲渾然大震,面色凝重的看着張明,居然再也不敢造次了。
果然是見風使舵的傢伙,倘若不將封雲修師傅的名頭拿出來,感情還唬不住他了。
被堂堂的大長老恭候,必然是件痛快人心的事情,看着眼前曾經對他拳打腳踢的人,張明簡直有種極大的成就感。
跟着封無爲又問了半天,眼見問不出問題了,才滿帶憂慮的離開了。
怪不得封雲修陡然大變了,居然有個神秘莫測的師傅撐腰,換做是誰,怕是都能膽大如此。
封無爲離開了家主府,正往回走的時候,忽然半路上被個女孩子給攔住了。
“大長老可要去哪裡呢。”
須知不是旁人,正是自縹緲峰迴來的封小梅,如今帶着一絲微笑,目光始終凝視着他。
封無爲不禁暗皺眉頭,她來能做什麼,沒準就是給封遠蕭報仇的,畢竟他接替了大長老的位置,不可能他們會沒有報復的想法。
“閣下不好好的伺候封遠蕭,不知來攔老夫的去路如何。“
像他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就是殺掉他都會嫌髒了手,封小梅豈會故意的攔他了,不過是封遠蕭要見他而已。
待說明了情況,封無爲的眉頭更加深了,如今封家正是非常時期,倘若稍有閃失,被封雲修看到他們有來往,不得弄死他纔怪了。
封無爲仔細衡量了一番,忽然感覺鴻門宴喜,並不是什麼好兆頭,於是就想要拒絕。
可是封小梅怎麼會給他拒絕的機會呢,餘下不緩不及的,將他曾近所做過的事情,統統都數落一番。
其中就包括毒害封雲修的主意,乃是他屈膝在封遠蕭身邊時,所給出的個主意。
果不其然,封無爲的臉色頓時大變,迫於無奈只好就答應了下來。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如今他貴爲封家的大長老,即便是封遠蕭要報仇,怕也得仔細的掂量掂量了。
不過對於封雲修則截然不同了,他是封家家主,倘若得知了毒害的消息,必然大動干戈,憑他此刻的能力,就是動動手指,也能夠將封無爲碾死了。
封無爲即是見風使舵的主,亦是膽小怕事的人,爲了活命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其頭腦必然不會太差了。
至於封小梅,她只是負責將人帶到,其它的事情就不歸她管了,對封遠蕭施禮之後,就徑直的離開了。
“大……大長老,不知您叫老夫有何要緊的事情。”
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適才又遭到了威脅,故此封無爲的模樣,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他的如此表情,並沒有出乎封遠蕭的意料,能夠將他留在身邊些年,早就把他的底細摸透了。
“老夫現在廢人一個,豈敢已大長老自居了,倒是閣下不同了,如今有家主的屁護,好生的得意呢。”
封遠蕭故意的諷刺,其實找他前來,就是要打聽封雲修的消息。
縱觀整個封家的長老,能夠在封雲修身邊做事的,已經非他莫屬了,特別是昨日大家離開之際,突然封雲修叫住了他,說不讓人懷疑,都是不可能的。
“可否賜教老夫,家主有什麼吩咐給大長老了。”
聞言,封無爲的臉色頓時大變,難以置信的凝視着封遠蕭,尷尬的笑了笑,便被他給搪塞了過去。
看到他是如此的表情,封遠蕭更加相信,是要對付自己了,不然也不至於讓他害怕成了這樣。
眼下也不當場揭穿,只顧自的笑了一聲。“當年老夫待你可不薄啊,如今老夫是虎落平陽,不知道大長老會不會來落井下石呢。"
簡單的比喻,就將封無爲罵成是狗,足見封遠蕭的城府多深了。
可是那封無爲居然也不生氣,反倒還獻媚似的傻笑起來,並表示他永遠都會站在封遠蕭的身邊。
如此精湛的謊言,怕是換做旁人,說不準就真的相信了呢。
幸虧封遠蕭對他的瞭解甚深,根本就是不屑一顧,於是點了點頭問起了封雲修的消息。
而那封無爲則故作神秘的表情,就將他所聽到的消息,轉頭告訴了封遠蕭。
什麼!
封雲修居然跟着他師父離開了!
明明不是被小梅撞見了,怎麼會是跟他師父離開的,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