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見玉石老闆演戲的水平太爛,直接無語,這傢伙配合的太沒默契了,又順手撿起一塊純白如水的玉石道:“老闆,這塊又怎麼賣?”
玉石老闆見這傢伙還真設局設上癮玩死磕了,眼前這塊同樣不是好玉,是他另外買來充數的花石頭扔在玉中裝好玉的,此石叫‘瑛’石,非資深玉石玩家不可辨別,此石像冰,有詩云:‘瑞雪墜堯年,因風入綺錢,飛花灑庭樹,凝瑛結井泉。’就是說,此石如冰玉。
這回他目光不再亂掃,怕驚到獵物,伸出三根手指憨厚地笑笑道:“同樣價,三千兩!”
“老闆,這塊上好的紫玉又什麼價?”趙明誠見李後仁抱着雙手還在觀望,特意加重了‘上好’兩字。
“噗!”有真心買東西的人會說是上好玉石嗎?玉石老闆聽到此話,差點噴出來,這塊紫色的玉同樣是他搞來冒充的,自己這些玉在中,就這三塊是假冒的,沒想到人家都一一點了出來,果然是玉石高手啊,“這塊玉石可以便宜點,一千兩成交!”
趙明誠聽了後,沒有立馬做做出反應,轉頭對一旁略笑着的李後仁道:“這位朋友,還差什麼送人的東西不?這三塊都是好東西,找人隨便雕雕,可以賣很多錢的!我告訴你,你再不開口出聲搶,我就真買了!”
“噗!你太萌了吧?”李後仁直接被趙明誠萌噴了,做爲墨族傳人,對玉石的簡單研究他還是有的,他差點想說,哥是分辨不出什麼是高級玉種,但不代表分不清什麼是玉,什麼是石頭,“看在你這麼萌的份上,兄弟我就不跟你搶了,你隨便!”
聽了此話,玉石老闆也在暗暗偷笑中,對他來說,不管是誰付錢,他都很樂意接!
趙明誠同樣觀察到玉石老闆的神情,這三塊像玉的石頭,就是他剛纔感應到有特別氣息的玉石,跟真正的玉石一對比,他才知道以前刻印的東西並不是傳統的玉石,此刻,他特意這麼直白地撿出來,就是賭別人不知道!
此時查看這些人的臉色,果然這些人全都不識貨,趙明誠無奈搖搖頭,想起進來門口的廣告畫:黑市遍地寶貝,就怕你不識貨!
暗捺狂喜的想法,趙明誠再次裝出很沮喪的樣子,對旁邊一直偷笑的玉石老闆有氣無力地道:“老闆,這三塊‘上好’玉石,我看中了,給個友情打包價,你懂的!”
“嘿嘿,我懂!”玉石老闆也知道他設陷失敗,但是此人還願意花錢買,值得尊重,也不說話,直接伸出三個手指。
趙明誠看到他幸災樂禍的笑臉並沒有厭惡,反而一把抱住他尋求安慰地道:“三百兩?好兄弟,講義氣,阿牛,付錢!”說着抓起三塊玉石,往懷中隨便一塞,對張家兄妹道,“我們走,到隔壁再買好玉去!”
玉石老闆本來想說是三千兩的,見這傢伙還想繼續設陷,勇氣可嘉,反正進貨也不到一百兩,當支持某人繼續報仇,強忍住,眯眯眼,不再出聲。
隔壁玉石攤同樣琳琅滿目,趙明誠略一感應,發現這間竟然有五塊這樣的玉石,直接選中一塊如青煙繚繞的玉石道:“老闆,這塊‘上好’的煙青玉怎麼賣?”
這間玉石攤攤主是個長相略駝的老者,剛纔隔壁攤門口發生的一幕他早看在眼裡,沒想到現在好事要在他家上演了,馬上非常配合地過來道:“此玉聚墨比較密集,但底張卻沒有塞滿,你仔細對光看,可以看到光層與墨質層之間透明似薄膜,如煙舞動。這類上好的煙青,全墨性糯,用手完全可以感覺出來,韌性好,柔軟如美人之手……”
李後仁發現自己特有君子風度,眼前這傢伙好似又挑了五塊雜石想誘自己上鉤,自己居然沒有半點生氣的舉動,要是以前,早一腳踹過去了。
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趙明誠,要知道在黑市中,一般挑了東西不買走是大忌,哈哈,看人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趙明誠發現李後仁居然這麼配合,有這傢伙免費客串,完全可以用最底價拿來這此寶貝,馬上同樣加大力度演戲,一手搭在背駝老者肩上,依然用設陷失敗後沮喪的神情道:“老闆,你懂的,這五塊給個友情打包價五百兩如何?”
駝背老者拍拍趙明誠肩膀,示意節哀順變,默默接過五百兩,不再言語。
“都是好人啊!”趙明誠由衷地給各位頒發好人獎,這一聲絕對包含最誠致的感激,完全發自內腑,這五塊完全可以製成高級戰印的玉石,人家五百兩就割愛了,不出聲感謝一下會遭受天譴的!
趙明誠再次意氣紛發地一揮手,對身後三人堅毅地道:“我們走,對面最後一家小玉石攤,咱們也把它逛完!”
看到趙明誠悲壯地走向最後一個小玉攤,身後的張家兄妹感動的欲哭無淚,張墨羽氣得差點大罵了:你麻的,到底說你傻好還是說你笨蛋好?你這招誘敵上鉤擺明着已經不行了,你還在人家眼前大規模地玩,你仗義過頭了知道不?
一推旁邊的曾牛,示意他上前跟自家少爺招呼一聲,要設諂的話,最好換種高難度的計謀!
曾牛並沒有上前,反而雙目望天地道:“我家少爺的智慧豈是爾等可以看破的?莫急,我們跟着就是!”
少爺每次淘到好東西就會激動的搓壓手指,這個小動作別人根本不會知道,曾牛看到少爺這個動作剛纔可是頻繁搓壓了好多次,那是發大財的表現。你叫我上去阻截我家少爺的財路,你找死啊!
趙明誠一走近最後一家玉石攤就站住了,迎面一種澎湃的玉石靈氣撲面而來,他的目光頓時停留在眼前一塊很大的奇石上,這塊奇石體積龐大,方方正正一人多高,怕不下五百來斤。
全石通體褐紅,上面自然隱現着旖旎畫面:龍泉飛瀑,靈湫夜月,綠松石人,仙鶴展翅,讓人看了不知不覺中神魂顛倒,錯把奇石當美玉。
“老闆,這塊奇石怎麼賣?”趙明誠直接出聲問道,這麼大一塊寶貝,完全可以切割成很多塊,或者直接雕刻成超級戰印,以後雕刻玉印再也不用爲貨源發愁了!
這間小攤的攤主一愣,剛纔那邊的發生的事,他也早已獲悉,眼前這塊石頭是剛纔一個巨猿妖抱過來,剛好放在旁邊幫他忙擋風。
他自己也看過,此石非玉,屬於花青石,別人買回去,一般當練習雕刻手法用,如果你能把這些紋條非常有創意地雕成各種鳥獸花草,也許有富人看中買去當屏風也說不定,這樣還能賺點小錢花。
攤主此時看向趙明誠的眼光有點複雜,這人夠狠,居然還想設陷玩死那個人,人家不就是搶你一塊芙蓉種嘛,你這樣做,過了好不好?
繼續擺弄起攤上各種玉瓶,隨後頭也不擡地道:“一千兩,你抱走!”
“哈哈,對,一千兩,你抱走!”李後仁不由笑出聲起鬨道,一塊好看點的破石而已,從來都是不識貨的小白纔買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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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從懷中拿出一根紅色瑪瑙棒和一條紅線繩,來到小攤上拿起一個玉鐲,把它吊了起來,然後用瑪瑙棒輕輕地敲了一聲,笑道:
“這位朋友,鑑定翡翠是這樣玩的,我們要自己聽它發出的聲音,聲音清悅悠揚像風鈴一樣動聽的,就是好玉種,反之,沉悶沙啞,或者聲音雖然清越,但是短促,不會出現悠揚的迴音,那都是普通貨!”
得,這傢伙玩打臉了!
張顯直接越出暴走,就想踢掉他手中的瑪瑙棒,趙明誠一把抓住他,道:“德形,請注意德形,君子切不可在玉前失了德形,阿牛,付錢!對了,我說小顯啊,想辦法幫我把這塊大石運你家池塘放着,切記面朝東南,你家宅運自然奇開!”
小年輕就是容易衝動,悶聲發大財不好嗎?難道非要我點破才知道嗎?趙明誠一個眼色給曾牛,示意他把張家兩兄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