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觀一直不怎麼出聲的許玲兒,也雙手抱懷,正在沉思,完全不知道,這一‘玉兔捧懷’的動作,讓某人差點鼻血狂噴而亡。
此時狂轉幾圈後的許林風,瞬間出現到趙明誠面前,非常恭敬地行師禮道:“敢問公子,何謂功德?”
“噗!”趙明誠差點噴倒。你這個堂堂院君,竟然不識功德解釋?
不過細思功德註解,儒家一語中僅數字帶過,‘曰指功業與德行,有功德於民者,加地進律。’這句註釋根本不同道德註釋的詳細,難怪這兩字常被儒學忘記,還是另有玄機?
趙明誠也不敢隨便給許林風解惑,只是拱手客氣地道:“院君大人,此禮錯也!功德兩字,我也就隨便一問。如若真要解釋,我曾在佛家《大乘義章》篇中,看得一句:功謂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衆生,名之爲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云功德。”
“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衆生……”許林風和許玲兒兩人眼球瞬間暴亮,許玲兒搶先道,“應該是這個解釋沒錯,當年先祖許合子,就是在最後生死存亡之刻,參悟生死,以度衆生之念涅槃,才能演出魅舞曲!原來先賢在戰舞曲稿中,留下的‘德者,性之瑞也;樂者,德之華也’,此德是功德之意。”
“哈哈,我一直以爲佛跟儒有衝突,也從沒往這個方面想,小友你此番話讓我茅塞頓開,用‘功、德’二字完全可以解釋‘仁、戰’二意,所謂‘惡盡曰功,善滿稱德’,便是此注!”
許林風這次可是老懷大開,悟得功德二字,便爲以後戰詩、戰曲打開了方向。此人果然大才,能用佛義註解儒文,難怪能作出佛戰詩,一下子把稱呼從趙公子升級到小友級別。
非常客氣地又道:“小友,以前都是別人對我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今天我送給你,哈哈,對了,天色將晚,你晚上就在我這裡住下,我們再好好的秉燭夜談。你且稍候,不用客氣,我這屋裡的琴棋書畫,你隨便亂玩打發一下時間,我晚上親自上廚,爲你犒勞一番!”
趙明誠沒想到許林風竟然這麼客氣,可惜並不是秉燭夜談的好對象,要是換他女兒,倒可以考慮一下。正想到許玲兒,卻發現這妹子他老爹前腳剛走,她也跟上消失不見了。
許玲兒幾步跟上許林風,待到一偏僻處,對他道:“老爹,剛纔那人說的功德一說,雖然爲我們指明瞭方向,但是我們真要悟出,怕是還要花點時間,眼下‘舞墓’開啓再即,我在想,我們能不能請他陪女兒一起去闖?這樣,我們真能悟出戰舞曲也說不定?老爹,你去跟那些長老說說嘛!”
聽到許玲兒這麼一說,許林風瞬間站住思量,許玲兒所說的的確沒有錯,幾百年來,許家‘舞墓’再也沒有人能進入到第三墓,做爲古樂府世家,沒有人知道這個家族的底蘊如何強大。
作爲現任家主,他知道此墓中傳說葬有歷代戰舞圖稿,而他們許家,便是人族隱世一脈,肩負保護人族和古文化之責。當然,這種隱世世家,也並非許家一脈。
而舞墓之徑,同樣有很多隱世世家知道,他們每過十年,便會選出各族天才弟子去裡面探險悟道。
眼下,妖蠻蠢蠢欲動,大有舉世來犯之勢,而他們隱世一族,這些年來並無多大建樹,連一首新的戰曲也沒有傳世,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諷刺。
許玲兒前夜被父親說笑,只要是自己的夫婿,就算是隱世之人,不由想到,若以趙明誠能做出戰詩的才氣,能不能進得‘舞墓’,悟得一稿,也作首戰曲出來?當然,這也是她間接在暗示老爹,可以招他爲婿。
許林風剛纔跟趙明誠一談,已完全被這人天馬行空的才氣所傾折,一個能隨便更改詩仙作品的人,而且還能獨自悟出佛解儒義之人,怕是此人,一遇風雲便化龍,必須在還沒成龍之前,跟他拉好關係。
於是,轉頭對許玲兒道:“玲兒,趙公子就交給你招待了,我這就去長老院,把這事上報問一下!”隨後匆匆向另一側方向走去。
長老院位於九江學院最邊角一隅,許林風快步流星地推門而入,裡面正有四個年長白鬚的老者在下棋。
雖是晚上,但是此處有十幾顆夜明珠照明,也不顯昏暗,旁邊石墩上隨意擺放着四把古琴。看來,這四人剛剛彈琴完畢,正在下棋娛樂。
“四位長老,林風有禮了!”許林風恭敬地在一旁施了一個禮。
一個圍觀錦袍老者,略掃一眼道:“林風,都這麼晚了,往我們這些老頭房間擠,究竟所爲何事?”
“回大長老的話,日前玲兒那丫頭相中一人,此人才氣沖天,作有四首戰詩,更在今日,用玉石刻印之法,請得辭賦老祖屈原屈老聖人的聖言,救得二百多被‘吟酒賦’迷幻至醉生夢死境的人。林風前來詢問,可否讓此人蔘加今年的‘舞墓’之行?”
“林風,你沒逗老頭我吧?什麼時候戰詩已經滿天飛了?還能隨便請得聖言?到底是哪個世家的才子,能奈如此逆天?”另一老者棋也不下了,臉上微怒地說道。
另一下棋老者道:“林風,那後生凝有幾足文鼎?我們玲兒可是五足之才的,那人非七足以上,你別跟我說他的文鼎比玲兒也不如?”
“噗!”許林風就知道他們會問這事,略顯弱弱地道:“那人相當怪異,我用‘驗氣塔’一測,竟然文氣全無,體內更是沒有文鼎,可是他在測試瞬間,隨便吟誦一句,突然才氣大增,直接爆了‘驗氣塔’……”
“咳咳,林風小兒,你逗你家老祖玩嗎?竟說些靈異的事?老祖我明確地說,沒有七足文鼎的人,不可能承受演練戰舞曲要求的文氣,不會配我們家玲兒!還有,‘舞墓’的事,是我們隱世一脈的最深秘密,不可讓外人知曉,若不小心泄漏,必要時,滅口!回去吧,別打擾我們下棋!”
大長老明確地下了驅逐令,當下年輕一代中,就許玲兒深得他們四人的青睞。
若許家真要招女婿,必須是天大之才之人,才能相配。因爲若練戰曲之術,非五足文鼎之人不可,若練習更高級別的舞術,對文鼎鼎足的要求就更高。
你說一個沒有文鼎的小子來湊什麼熱鬧,別以爲從哪裡弄來點戰詩就可能忽悠走我們許家的千金。
許林風沒想到這個老祖宗竟然這麼頑固,根本沒聽自己說完,就把他趕了出來,心中不由輕嘆一息。希望趙明誠能儘快去南陽一趟,若除去靈氣,憑他的才氣,必可凝得五足之鼎,到時,希望還來得及。
趙明誠不知道剛纔差點有大好事降臨,此時正對着廂房中一副壁畫在細看。
畫中丹青手法非常老道,完全把畫中之人畫得栩栩如生。畫中畫有兩女,堪稱絕色,一副仕女裝扮,看得讓人心跳,其中一人,眼神酷似許玲兒。
另一人,一看就讓男人過目難忘,體態豐滿肉感超強不說,胸物更是超爆,緊身的仕女舞裝,根本藏不住她的玉溝,反而襯托出她腰姿無限婀娜多姿。
趙明誠頭腦中沒來由地冒出一個名字:楊玉環!
想是這種女子醉擁在懷,無論從手感還是肉感上,必定是無上享受。
不由輕哼道:“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裡與你一起再醉一回。金雀釵玉搔頭是你給我的禮物,霓裳羽衣曲幾番輪迴爲你歌舞……”
趙明誠正哼得歡,忽然詭異地感覺,好似那畫中之人動了一下……不對,是眼神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