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說着又從懷中掏出一摞畫像,畫像共有十來張,最上面一張像中所畫的人物大夥都再熟悉不過,這人眼神十分冷峻,一件長長的披風將整個身子都罩了起來,這正是雙頭梟的團長彌卑呼。
“這人大家都認識,他就是雙頭梟的團長,大名鼎鼎的彌卑呼。彌卑呼本人就是星風城上有數的高手,實力極強。但這次他的對手只是個小小的E級兵團,而他身爲一團之長,就算勝了我們也臉上無光,萬一要是敗了則更是顏面掃地,所以我認爲由他本人出戰的機會並不大。而且他在一年多以前的一場戰鬥中左臂被廢,實力已大不如前。就算真的由他本人出戰,對上快刀他也是必敗無疑,對上易凌心的話,只要易凌心發揮出速度和耐力的優勢,也足以擊垮他。”
衆人均是聽得不住點頭,只見老不死好奇地從剩下的畫像中拿起最上面的一張,這張像上畫的是一個女性,這個女性體格高大健壯,目光陰冷,臉上紋有幾道面紋,雖然只是一張畫像,卻也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味道。
“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角色。”老不死裝着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道。
“沒錯,這個女人名叫那羅,外號邪羅剎,她是雙頭梟的副團長,也是雙頭梟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好手。”
鷹眼頓了一頓,拿出一支紅色的筆在那羅的畫像上打了個大大的X,道:“但是雙頭梟在一年前的一次行動中差點全軍覆沒,那羅也在那一次行動中陣亡。”
“那羅確實是個了不起的戰士,可惜了。”鐵皮在一旁搖着頭道。
“鐵皮曾經和她交過手。”鷹眼在一旁補充道。
不用說,看鐵皮的表情,交手的結果肯定是鐵皮一敗塗地。
鷹眼從一摞畫像中繼續拿出一張畫着一個獨眼龍的畫像,道:“這個獨眼龍外號叫做邪眼,他是一支秘密行動小組的負責人,平時神出鬼沒,精於近身格鬥。他也是自那羅死後雙頭梟首屈一指的近戰專家,但是我在昨晚的那幫黑衣人的屍體中找到了他。”
鷹眼說着又在邪眼的畫像上打上了個紅色的X,道:“威脅排除。”
接下來鷹眼又將剩下的幾張畫像攤開在地上道:“這幾個分別是黑沙、闇火和剛鬃,他們分別是三支精銳戰鬥小組的負責人。這幾人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手,但是論近身戰鬥能力還是與易凌心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鷹眼將手中的一摞畫像一張張仔細地攤開排列在地上,擡頭望向衆人道:“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有可能代表雙頭梟出戰的就是地上的這幾個人,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黑沙、闇火、剛鬃和彌卑呼。所以我暫定讓快刀打頭陣,無論對方派誰出場,以快刀的實力足以輕鬆贏下第一場,一舉拿下首場可以大大鼓舞我們的士氣,幫助我們牢牢掌握主動權。”
鷹眼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沈浪,又追問了一句:“易凌心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
“對,她親口答應過我的。”
“那就由易凌心出戰第二場,相信只要不出現失誤,憑她的實力也可以穩贏這一場。鐵皮暫定出戰第三場,只要頭兩局不出意外,相信鐵皮根本無需出戰。”
郵差在一邊突然問道:“爲什麼不讓那個阿不出戰?我看他昨天晚上捅的那一棍子比起快刀來也不差啊。再說鐵皮身上還有傷。”
“我倒是很想讓阿不出戰,你能找得到他嗎?”
“好像昨天之後就沒見過他了,這人比快刀還要神出鬼沒。”
“快刀,昨天就你跟他在一塊,他去哪兒了?”
“他幫我修好刀之後就走了,也沒說是去幹嘛。”
“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
“這傢伙不會飯錢都不給就走了吧,走了也不說一聲。”
“難道真的要讓一個瘸子代表鷹隼嗎?我這點傷根本不礙事,我可以代表鷹隼出戰。”鐵皮在一邊抗議。
“那暫時就這麼定了,這幾天所有活動取消,全力準備競技場格鬥。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防止雙頭梟再出陰招,鐵皮要儘快把傷養好,把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競技場在沉寂了數年之後,如今又一次成爲了星風城中的熱門話題,雙頭梟和鷹隼的終極角鬥牢牢地抓住了人們的眼球,成了街頭巷尾茶餘飯後最好的談資。已經快要長滿野草的競技場將又一次迎來血腥的角鬥,而且這次的對陣雙方竟然是一支C級傭兵團和一支E級傭兵團,兩支兵團的實力有如天壤之別,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懸殊的實力差距往往意味着血腥的殺戮,面這正是觀衆們所期待的。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明天就是角鬥之日,但易凌心還是沒有出現。鷹眼的焦急之色溢於言表,他已經打算要自己上場了。
夜色已經很深了,沈浪躺在牀上卻是怎麼也合不上眼,鷹眼分析得雖然頭頭是道,但是沈浪的心中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對於快刀沈浪並不擔心,快刀的實力已經近乎於變態,單挑阿修羅都不在話下,論近身格鬥在星風城決無敵手,但是易凌心畢竟比快刀差了一截。雙頭梟怎麼說也是C級兵團,實力比鷹隼高出一截不止,萬一鷹眼的情報有誤,萬一雙頭梟中還有隱藏的高手,易凌心的處境就很不妙了。競技場決鬥刀劍無眼,非死即傷,稍微一個疏忽就有可能血濺當場。沈浪有點希望易凌心就這麼繼續消失下去,最好等過了明天的競技後再出現,就讓鷹眼這廝上場去玩命好了。
沈浪正心事重重,忽然從門外又傳來一聲急促的馬嘶聲,正是維克多的聲音。
吸取了上次暗殺事件的教訓,鷹眼已經在營地的每一扇窗戶上都焊上了鐵條。
有了上次被人破窗而入的經歷,四眼這次也警覺了不少,一聽到馬嘶聲立刻條件反射般地坐起身來。
“敵襲嗎,敵人在哪裡?”
沈浪迅速取下牆上的槍支,披上件單衣緊跟着四眼起身走出門外。今晚的夜色分外明亮,天邊掛着一輪滿弦月。
各個房間裡陸續有人衝了出來,各人開始分頭在營地裡四處搜索。
“敵人在哪,是不是雙頭梟又找上門來了?”
“角鬥不是明天嗎,就一天時間他們也等不及?”
“看,房頂上有東西。”有人喊道。
“太好了,這下可以涮狗肉火鍋了。”只聽零點興奮地叫喚了一聲,話音剛落就聽見幾聲清脆的槍聲響起,零點已經對着屋頂上開了槍。
月色下的屋頂上有一個清晰的影子,一身毛髮泛出極其漂亮的金色光澤,那正是久違的金剛狼。
零點的那幾槍不偏不倚地射中這個金色的身影,但是讓零點驚訝的是,這個身影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摔下屋頂。
金剛狼中槍後非但沒有摔下屋頂,反而呲開嘴巴露出一排泛着寒光的利齒,朝着零點憤怒地咆哮起來。
零點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狗,這是一隻可與阿修羅媲美的怪物,這幾槍將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零點的身邊就是安德烈,零點急中生智,趕緊將槍口正冒着輕煙的手槍一把塞進安德烈的手裡,衝着金剛狼道:“乖狗狗,你可千萬要看仔細了,好好看清楚槍在誰的手裡,千萬不要搞錯了。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千萬要看準了再咬啊。”
安德烈意識到自己又被陷害了,零點塞過來的手槍還很溫熱,大腦中高度緊張。只怪自己過於大意了,沒把機甲開出來,現在不得不搏一把了,這隻怪物撲上來的時候一定會張開嘴巴,現在只有趁它猛撲上來的那一剎,將子彈直接送進它的嘴裡,任它是什麼怪物它的嘴巴里面總不會是鐵打的。機會只有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安德烈握着槍的手心有點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着金剛狼的動作。
金剛狼抖擻起全身的毛髮作勢欲撲,安德烈正準備扣下扳機,卻見到一個黑影突然一腳踢破窗戶再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緊接着黑影一個肩撞頂翻了剛剛躍起的金剛狼。
撞翻金剛狼的正是快刀,金剛狼落地後一個翻滾,後腿一蹬徑直撲向快刀,快刀已經雙刀出鞘與金剛狼激戰到一處。
“這裡交給我了,沒你們的事了。”
快刀大喊一聲,一腳將金剛狼從屋頂另一側踹了下去,縱身躍下屋頂雙刀如影隨形地往金剛狼身上招呼,引着金剛狼越戰越遠,一人一狼你來我往不可開交,兩個身影漸漸地消失於夜幕之中。
在快刀躍下屋頂的那一刻,藉着月光沈浪看到快刀竟然在用刀背往金剛狼身上招呼。
“快刀,你刀拿反了。”沈浪衝着一人一狼漸漸遠去的身影焦急地喊道。
“幹嘛去外面打,你被咬死後我上哪去找我的寶貝刀啊?”零點也在一旁焦急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