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斬落,一道幻世公子的身影頓時消散,可很快,一旁又再次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幻世公子。
擂臺下方,衆人望着擂臺上交手的兩人,一個個完全懵了。
“怎麼有這麼多幻世公子?這還怎麼打?”
“那不是真正的幻世公子,注意到沒有,每一道幻世公子都沒有影子,這全部都是假的。”
“這便是幻世公子最爲可怕的幻術,天罰教主中了幻術了!”
“是幻術!”
聲音剛剛落下,擂臺上,一道幻世公子的身影劃過,手中利劍狠狠的刺入天罰教主的手臂。
天罰教主,那粗壯的似乎比之石頭還要堅硬的手臂猛的裂開,一道殷紅的鮮血****而出。
“這!”
“這是真正的幻劍公子!”
“不是假的!”
擂臺下方,衆人再次驚呆,本以爲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世公子的幻術,可天罰教主受傷的手臂,卻讓他們明白,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假亦真時真亦假,虛實之間無虛實,幻亦是真。心魔老人,收了個好徒弟阿。如此年輕便做到這一步,比起他的修爲,他在幻術的天賦,纔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當年,心魔老人在不惑之年,方纔領悟到這一點。”
城中,一處高塔之上,一個發須潔白的老者滿是感慨的望着下方,他的身後,一個一身華服的男子一臉受教的站在一旁,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天罰教主被一刀斬中,臉上卻是露出一道笑意,他手臂上的傷勢似乎沒有帶給他任何的影響,手臂迅速向着前方一揮,手中長刀卻是如同利劍一般,不再是斬殺、砍去,而是向着前方猛然一刺。
刀尖處,一抹幽光微微一閃,隨之轟然爆開,金色的光芒大盛,這光芒似乎是將身前的空間都完全轟爆開。
刺出的一刀,似乎是擊中了,刀法之中的所有動作,所有精華,只是一刀刺出,卻讓人感覺包涵了萬般變化。
一刀之下,四周一道道的幻世公子的虛影盡數消散!
“他是故意的!”
鄭十翼一下反應過來,天罰教主是故意被幻世師兄刺中了那一刀,爲的便是找出幻世師兄幻術之中的破綻,從而擊破幻術!
這天罰教主,卻不像是他表面看起來那般頭腦簡單。
幻世公子看着一道道消散的身影,臉上仍舊掛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點的擔憂之色,他擡手向着插在地面上的利劍一吸,利劍頓時飛出。
同一時刻,天罰教主面色陡然一變,毫無徵兆,更毫無理由的揮刀向着一側砍去。
一刀斬落,一下將他身側的一塊石條斬斷。
可天罰教主動作還未停止,繼續向着四周斬落,不斷的揮舞着他手中的天罰之刃,似乎身旁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一般。
“幻術!天罰教主又中了幻世公子的幻術!”
“這幻世公子的幻術實在太恐怖,不知不覺便讓人陷入其中。”
“這等對手,可怎的打?”
人羣中,不少人看着獨自一人,對着四周不斷揮舞着的天罰教主,一個個卻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們也參加了神侯大會,今日便是來觀看一下,有可能成爲他們對手的兩人。
若是遇到天罰教主,天罰教主雖然強大,可天罰教主的強大是看得見摸得着的,他們還可以一戰。
可這幻世公子,他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了,不知不覺中便會中了他的幻術,實在讓人頭疼。
“這個幻世公子,真的太討厭了。”彭君嶽一臉鄙視的樣子看着擂臺上的幻世公子道:“這種打法太猥瑣了,如果胖爺碰到這種對手,胖爺打都不打,直接認輸。沒見過這麼猥瑣的打法。”
鄭十翼一臉嫌棄的向着彭君嶽掃了一眼,這傢伙還好意思說別人猥瑣?有誰的打法能比得過他猥瑣?
不對,他那不是猥瑣,他那是沒有下限了。
天罰教主感覺自己的眼前,似乎是有無數個幻世公子,一會在左邊,一會在右邊,身形鬼魅異常,每一次揮劍刺來,都直指他的要害。
這幻世的速度怎的這麼快?
天罰教主眼中透出一絲不解,雙眸間,一抹金色的幽光一閃而過。
天罰教主揮舞着天罰之刃時,幻世公子已經邁開腳步,正面向着天罰教主走去,可偏偏天罰教主就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根本無視他的存在,仍舊在四處亂砍着。
眼看幻世公子已經走到天罰教主身前不足兩丈的距離,天罰教主忽然停下身子,張開嘴巴,仰天長嘯。
“天!”
一個字音傳出,卻彷彿是遠古混沌時期,天地初開之際,傳出的第一道聲音,聲音之中充滿了上古洪荒之氣。
天罰教主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天字,聲音滾滾,猶如驚雷炸響,彷彿要將整個天際都炸裂一般。
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動向着四周不斷地激盪而去。
幻世公子前進的腳步頓時爲之一頓,揚起笑意的嘴角邊,一抹殷紅的鮮血流出。
不好!
鄭十翼臉色頓時一邊,幻世師兄的幻術被破了,他自己更是受到了反噬。
“幻世公子受傷了!”
“果然,還是天罰教主更強!”
“雖然看起來,幻世公子一直處於上風,之前天罰教主也受傷,被幻世公子刺中了手臂。可那也只是小傷,真正受到重創是幻世公子!”
擂臺下方,衆人望着嘴角流出一道殷紅血液的幻世公子,不少人臉上卻是露出了笑意。他們押的可是天罰教主獲勝。
“真是奇怪,天罰教主,是怎麼破的幻世公子的幻術?”人羣中,一個相貌平平,身材平平的女人滿是疑惑的望着擂臺的方向,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出衆之處,可她的四周,衆人卻是頗爲忌憚的看着她,
她身上的衣服上,繡着兩個字,歸一!
長存大教歸一教的歸一!
女人身側,一個衣服上同樣繡着歸一兩字的男子同樣滿是不解的搖了搖頭:“不知。這幻世公子的幻術是他最爲出名的,也是他得到幻世公子稱號的原因,之前也從未聽說過天罰教主會幻術,怎的便破了幻世公子的幻術?”
遠處高臺之上,環抱着利劍的男子,雙目忽的一凝,雙眸中爆出一抹光彩,彷彿出鞘利劍一般望向擂臺之上的天罰教主,忽的開口道:“破開幻術,只是憑藉聲音便破開。
七誡,這似乎是與清文教的佛門音吼功有些相似。”一邊說着,他一邊轉過頭來,望向身旁頭上留有戒疤的怪異男子。
“不要問我,我與清文教沒有關係。”七誡瞪了對方一眼,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卻是再次開口道:“不過,我可以確定,他施展的武學與清文教音吼功沒有任何關係。”
幻世公子臉上露出一道明顯的詫異之色,擡腿在地上一點,身子如同一片隨風飄蕩的樹葉一般,向着後方飄去落到了地上,伸出一根手指在嘴邊輕輕一彈,將嘴角的鮮血彈去。
天罰教主臉色冰冷的望着身前的方向,陣陣殺意自他體內涌出,可偏偏他雙目中的神色卻又無比的虔誠,再次仰天長嘯一聲。
“罰!”
聲音傳出,擂臺上方的天地在這一刻猛的顫慄起來,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四周的天際都受到影響,瘋狂的顫抖起來。
片刻時間,整個皇都的天空似乎都受到影響,瘋狂的震動起來。
擂臺下方,衆人擡頭望着頭頂震動的天空,一個個大驚失色。
“好可怕的修爲,僅僅是一聲長嘯,竟有這般威勢!”
“這……這還是侯境嗎?侯境雖然強大,卻也不至於強到這般。”
皇都城內,一處頗爲清雅的茶樓,二樓窗口的位置。
兩個正在品茗對談的中年男子端着茶杯的手臂忽然一顫,滿是驚色的擡頭向外望去。
“這是侯境的氣息!一個侯境,竟能惹起這般大的動靜,是誰,在侯境竟已有這般修爲。”左側,看起來如同教書先生一般的男子滿是驚駭的望向自己對面的同伴。
對面的位置,另外一個看起來同樣儒雅的男子,一臉震色的開口道:“今日,那天罰教主要挑戰幻世公子,方纔的嘯聲,應當是他們兩人中的一人傳出。
在侯境竟有這等修爲,如今的年輕人,當真是可怕。當初我們那一屆神侯大會,你我二人都進入四強之中。
可僅僅憑這一聲長嘯,便能斷出,你我二人,在侯境之時,可是不如此人。甚至便是最後獲得神侯的流光將軍,怕也不敵。”
“是啊……早便聽說,這一屆神侯大會,會是近年來,最爲精彩的一屆,如今看來,可不止如此。老友,這茶還喝嗎?”
“茶什麼時候都可以喝,這等比鬥卻不是何時都能看到的。走。”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走出茶樓,向着擂臺所在的方向行去。
皇都城,一個個原本對比鬥沒有興趣的高手,此時卻也是紛紛從各處走去,向着比武的擂臺趕去。
擂臺之上,隨着一聲罰字傳出,天罰教主整個人身上都浮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同時他身子的後方,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十字虛影。
霎時間,天罰教主的身子在沒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筆直升起,一股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自他的體內向四周激盪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