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差不多是時候動手了。
元彥東看着一掌將那聚真境後期小子擊退之人,臉上閃過一道狂熱的神色,雙腿在地上一踏,身形急躥出。
來了!
鄭十翼忽覺身後一陣勁風襲來,背對着後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雙腳一轉身子隨之轉過,視線中元彥東的一雙手掌已經拍落下來。
這一雙手掌早已化作一片火紅,一眼望去就好像是天空中的烈日墜落一般,四周的溫度在這一刻更是瘋狂上升。
雙掌只是從空中劃過,可是地面上的一株株野草卻是被瞬間點燃,甚至就連空氣似乎都燃燒起來一般,炙熱的高溫似乎是要焚盡天下一切一般。
鄭十翼感受着空氣中熾熱氣息,身子向着一側一擰,一步邁出。
八荒步!
一步邁出,似是跨越八荒,他的身形彷彿是憑空消失一般,隨之又憑空出現在了遠處。
身子纔剛剛在遠處出現,一旁默行的身形已經出現,他的手中更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一柄長劍,向着他的腹部刺來。
這個臭小子!
鄭十翼身子毫不停歇,連忙向着一側繼續躲閃而去。
在他躲閃的瞬間,鋒利的似乎可以輕易刺穿一座山嶽的利劍幾乎是貼着他的身子穿過,身上衣衫更是被刺出一個長長的裂口。
默行的身子從身前劃過,另外一邊元彥東的身形卻是再次出現,在他的背後,一隻熊熊燃燒着的火鳥的虛影盤旋,看樣子似乎是傳說中的金烏,在這虛影四周更有兩道光暈輕輕震盪着。
煉魂境兩層!
隨着火鳥虛影的浮現,元彥東整個人似乎都燃燒了起來,身子的兩側隱隱約甚至還有兩隻由火焰所凝聚的羽翼生出。
四周本就極高的溫度再度猛然提升,隨着他的雙手推出,四周空氣中的氧氣更是被瞬間吸淨,猶如火海一般的烈焰洶涌而來。
這一方世界,在這一刻似乎完全被點燃了、
鄭十翼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臉上卻是露出了一道笑意。
元彥東背後,默行刺出的利劍忽然一個轉向,向着元彥東的後背刺去。
一劍落下,卻是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快。
利劍鋒芒無雙,似是從九天之外飛落而下一般,輕易穿透空間的阻礙。
元彥東似乎是感受到背後的勁風聲不對,臉上驟然大變,身子同時向一側躲閃而去,可是還不等他躲開,鋒利的長劍已經從他的後背穿過,從他的胸前穿出。
“你……你們騙我!”
元彥東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痛苦完全扭曲起來,看着反身一掌向着將長劍刺入他體內的默行拍去。
默行似乎早就預料到元彥東的動作,在元彥東出手的瞬間身子已經急向着後方退去,可即便這樣他的眼前一道火焰仍舊以驚人的度落下,砸落到了他的身上。
只是一個呼吸不到的功夫,他全身瞬間被點燃,就像是一個瘋狂燃燒着的火球一般向着後方急飛落而去。
血獄浮屠!
空氣中陣陣濃郁的血腥氣息幾乎是同一時間涌現,鄭十翼手中血獄浮屠浮現而出,陣陣讓人頭皮麻的陰森氣息彌散四周。
不好!
元彥東感受到空氣中的陰森之氣臉色再次大變,再次轉過頭來,他的眼前,巨大的血獄浮屠已經砸落而下。
血紅色的塔身似乎完全是由血液澆築而成一般,尚未落下都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瞬間落入了無邊地獄一般,到處都是鬼泣魂嘯之聲,隱約中那血塔似乎又是一柄來自煉獄殺神手中的長刀,長刀之鋒利似乎可以斬斷日月。
塔身之上金色的雷霆之力、褐色的大地之力,還有無邊的黑氣籠罩,這一擊之下似乎將天地萬物都包裹了進去,又似乎這塔身本就代表着天地。
一擊之下,前方的空氣被瞬間轟爆開,似乎無邊無際的勁氣直衝而下。
這……這是聚真境中期的實力!
元彥東一雙充滿了驚恐的雙目內,瞳孔驟然收縮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身前,之前眼前這個小子展露出的實力在自己見到過的聚真境中期中已經是最強的存在,可眼下,他卻是再次爆出更強的威能。
這怎麼可能是聚真境中期的實力,放眼整個聚真境,自己都從未見過如此之強之人!
這小子,他究竟是誰!
元彥東驚恐之中,血獄浮屠重重的砸落下來。
下一刻,轟然一聲似乎是山嶽炸裂一般的巨響傳出,元彥東的身子完全爆開,一塊塊模糊的血肉向着四周飛散射出。
另外一邊,默行望着天際中飛散的血液,倒吸一口涼氣,目光再次落到鄭十翼身上,眉宇間露出一道明顯的驚色,這……這小子竟然能有這般恐怖!
之前和自己交手的時候,自己也看的出他沒有用全力,可自己卻沒有想到,他已經強到了這般。
何況,以那小子的性格,恐怕這還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不是全部實力……
他究竟能有多強?
默行呆愣了一會,臉色這才恢復正常,看着鄭十翼收起的血獄浮屠,嘖嘖叫道:“原來你小子還有這麼邪惡的武寶。不行,我感覺我現在得重新審視我最初的想法了,我感覺和你一起走好像非常不明智。
你看看你,一開始的時候我說讓你攻擊我下盤,你打我上盤,現在還有這麼邪惡的武寶,你這小子太陰險了。”
“我陰險?我再怎麼也沒有你陰險。說好你追殺我的,怎麼成了我追殺你,讓我吸引他的注意?”鄭十翼聞聲雙目立時一瞪叫道:“我今天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了。”
“我那還不是爲了你好?”默行指着自己被火焰灼燒的衣服叫道:“你沒看到,最後我受傷了?阿?如果是你偷襲,受傷的人就是你了。最後還不是我背後牽制,你正面偷襲了?不行,我受傷了,他身上的寶貝我得多分一些,****分,我六你四。”
“人是我打死的,我六你四。”
“主意是我出的,我六!”
“放屁,你自己都說了,主意是我出的!”
“胡說……”
兩人再次不知不覺的開始拌嘴,最後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情況下,鄭十翼強行以武力拿到了元彥東身上六成的寶物。
“給你六成就給你六成,說好了,一會進去,裡面的寶物五五分,你別想多拿。走吧,聖主淚就在那水潭中”
默行滿是不滿的瞪了鄭十翼一眼,起身向着前面走去,從他們的位置可以看到,山中有一座水潭。
水潭距離兩人極近,只是走幾步便能走到,只是兩人行走之下,卻是現水潭一直距離自己極近,感覺兩步便能走到,卻一直走不到。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我們一直都在前進,我明明可以看到,那水潭就在不遠處,明明只需要幾步就可以走到,怎的卻一直無法走到!”鄭十翼走了許久之後,終於停下腳步擡頭看着眼前看起來。
“怎麼回事?還能是怎麼回事,我就知道,一定會這樣的。”默行聞聲一臉你沒見識的樣子鄙視的看了鄭十翼一眼。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跟着走那麼多冤枉路?”鄭十翼看着一旁的默行,忽然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看那夏無生不爽了。”
“怎麼?”默行下意識的開口問了一聲。
“因爲你和他一樣,喜歡裝!”鄭十翼伸出一隻手指着前方的道路道:“你知道的話,你怎麼不破解?”
“我怎麼就破不了,一會我破了這陣法我六你四,我告訴你這陣法叫做咫尺天涯,要破起來得……”
默行說着,忽然輕輕喚了一聲,緊接着他的胸口處,一隻渾身閃着金色光芒的老鼠跳出,吱吱叫了兩聲之後便向着左側的方向跑去。
探寶鼠!
鄭十翼愣愣的看着遠去的探寶鼠,滿是驚疑的回過頭望向默行,他竟然真的有探寶鼠,他不是在吹牛!
探寶鼠,俞倚落可是說過,整個亂地之中恐怕都找不出三隻探寶鼠,也就是說,其中一隻在她手中,另外一隻就在默行這個傢伙手中?
那默行他又是什麼來歷?
鄭十翼滿是疑惑的跟在了後方,探寶鼠一路卻並非一條直線前進,而是不斷的左拐又拐,有時候看起來明明距離水潭只差一步的距離,可它還是想着遠處拐去。
兩人一路跟着探寶鼠前進,又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探寶鼠終於一躍落到了水潭邊上。
“走到了!”
“終於走到了。”
鄭十翼回過頭來想着後方望去,站在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水潭其實距離山入口處,還有段距離,一路上也並非直線走來。
“看來這裡有個陣法,只是這陣法看不到摸不着,若非有探寶鼠,恐怕我們怎麼都找不到這裡了。”鄭十翼輕嘆一聲,耳邊默行的聲音已經傳來。
“還愣住做什麼,還不快點喝了這聖主淚,聖主淚的可是能夠真正的洗髓伐脈,改變一個人的體質的,是本質的改變!一會沒有的喝,可別說我不仗義。”默行說了一聲,已經伸出手去捧水潭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