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我說一句,今天這事,我們張家肯定會調查清楚。”
張天罡大聲說道:“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張家肯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不過調查需要時間,我希望諸位能給我們張家一點時間。”
張天罡這話說得倒也精明,沒有承認是他們張家所爲,但也沒有否認。他很清楚,現在如果直接了當的否認的話,必定會引起反效果。
然而,他的話依舊讓不少人都十分不爽。
“時間?我*!我們的人都快死了,你現在跟老子提時間?”何家的一名長老怒喝道。
“沒錯,按照毒發情況來看,中毒的人活不到明天黃昏,所以現在,你們張家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衆人紛紛大喝。
聽到這裡,張天罡皺了皺眉,道:“諸位就算逼迫我們張家也沒有用,我估計諸位也不會相信此事與我們張家無關,但事實確實如此。我們張家雖然用毒,但不代表所有的毒都是我們張家所用。我要求諸位給的時間,只是想盡快找到這個陷害我們張家的兇手,於我於諸位,都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這毒真是我們張家所爲,我又何必廢此心機,直接了當交出解藥道個歉不就完事了嗎?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這我們張家很清楚。但問題是,此毒真的不是我們張家所用,所以,這解藥也就無從可得,這也是我站在這裡和諸位說的原因。勸告諸位,不要中了某些陰險之人的奸計!”
說到陰險之人幾個字,張天罡的臉上浮現一抹怒色,拋開事實真相,張天罡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讓不少人都陷入了沉思,按照張天罡所言,確實有幾分道理。
就在混在人羣中的步風,都不禁有些佩服起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說出來的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難以挑出話語漏洞。
這番話一開始就以一個很低的姿態開始進行,這也能讓一些人的牴觸情緒消散不少,之後以退爲進,開始爲張家脫罪,期間還不忘拍了一記衆人的馬屁。
最後就是矛盾轉移,脫罪之後,張天罡很快就拋出“陰險之人”“奸計”等幾個字眼,將大部分人的仇恨都往一個未知人身上靠,如此一來,一些世家子弟氣也消了不少。
當然,張天罡這番話雖然能夠騙一些涉世未深的世家子弟,卻騙不了一個個賊精的世家長老。
別說此事與張家脫不開關係,就算真的是有人陷害張家,在大勢已成的現在,他們也會狠狠的敲上一筆。總之抱着一個很乾脆的念頭,你給不給,不給我們就聯合起來打你,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無賴。
事實上,對於說服那些人精一般的長老,張天罡根本沒有這個打算,要不然,他也不會去求助武家和劉家來坐鎮了。只要武家和劉家出面,他張天罡就有足夠的時間和他們周旋到底。
甚至於在解決不了的時候,捏造一個證據找人做替死鬼也很容易。所以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拖,拖得時間越久,就對他越有利,他的準備也就更加充分。
不過很明顯,黑血城衆多長老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時間。
“張天罡,這些話你騙小孩還可以,騙我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牧家長老牧雷冷冷一笑,道:“我告訴你,我們牧家受傷的幾名天才,可是親眼看到是你張家所爲,這事你還能狡辯不成?”
“有嗎?”
聽到牧雷的話語,躲在人羣當中的步風不禁有些好笑。
他安排的那些殺手在對付世家子弟的時候,並沒有佩戴什麼身份令牌一類的標記,因爲普通的令牌可以仿造,並且沒有說服力。甚至於張天罡還可以反咬一口,說有人陷害,他再傻也不會帶着身份令牌去傷人之類的話。
所以這種暗殺在沒有絕對能夠確認張家的身份物品之時,越隱蔽越朦朧效果就越好,真實性也就越強。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牧龍居然胡亂的捏造了一個證據,直接將一籮筐屎倒在了張家身上。這種情況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卻十分符合步風的心意,因爲接下來的計策與牧雷說的話分不開。
面對牧雷的話語,張天罡臉色不太好看,沉聲說道:“牧雷長老,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沒有確鑿的證據,難道憑几句話就想給我們張家安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你說你們有人看到是我張家所爲,那好,我可以將張家所有人叫出來,讓你們一個個的認,徹底洗刷我們張家清白!”
“哼哼,這種把戲就不用做了,誰知道你們那些人是畏懼潛逃了?還是被你殺人滅口了?”牧雷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
就在此時,何龍開口說道:“罡天張,你要證據是吧?那我就給你!”
說話之間,何龍猛地一揮手,一道光影閃過,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爆響,一道金色令牌突然鑲進張家牌匾之中。而那金色令牌之上,卻刻着一個大大的“張”字,其中還有着張家一些防僞的特殊氣息。
看到這裡,張家不少人面色爲之一變。
“作爲張家人,我相信你不會不認識這東西吧?”何龍眯着眼,冷笑着看着張天罡。
“張家長老令牌?!”牧雷面色一沉,喝道:“張天罡,現在證據確鑿,這下看你怎麼說?!”
聽到這裡,那些個感覺被欺騙的世家子弟,頓時大聲叫喝了起來,也不管你是什麼張家長老了。
不光是張家其餘長老,就連張天罡看到這塊令牌之後,面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張家的長老令牌他如何認出,那裡面的特殊氣息,別人想要假冒也假冒不了。
他實在沒想到,何龍會在這個時候拿出這麼一記重磅炸彈。
“好戲上演了……”
人羣中,步風咧嘴冷笑了起來。
這塊令牌當然是他所爲,通過何田的手交給了何龍。剛纔殺了張家五名長老,一塊區區的長老令牌算不了什麼,如果張天罡依舊死不認賬,那麼他還有一個讓張家絕望的底牌。
那時他會讓張家成爲衆矢之的,難以翻身。
面對衆人的指責與謾罵,張天罡狡辯道:“荒謬!這令牌雖是我張家的,但卻不能說明什麼。很有可能這令牌被人所偷,之後用來陷害我張家。”
“放你孃的屁!”
何龍一聽,頓時怒喝道:“長老令牌豈是說偷就偷,如果沒有你們張家暗中搞鬼,這東西豈是那麼容易所得?這種情況你還想狡辯,真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張天罡面色一寒,喝道:“說到令牌我還想問問你,這令牌你是從何而得?”
“從殺手身上而得!”
“殺手人呢?”
“跑了!”何龍一臉無所謂的道。
聽到這裡,張天罡眼皮頓時跳動了幾下,強忍着憤怒問道:“既然有實力從殺手身上搶奪令牌,卻沒有實力留下殺手,這話未免太沒有說服力了吧?”
“搶奪令牌是一回事,留下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何龍陰陽怪氣的說道:“雙方打鬥的時候,這令牌掉了下來,有什麼好奇怪的。”
對此,張天罡冷哼一聲:“哼!什麼話都讓你說了,你就算是誣陷我,我也無可奈何。如果單憑一個令牌就給我們張家安插一個罪名,我張天罡不服!”
雖然表面上義憤填膺一副被陷害的模樣,不過當令牌出現之後,他卻是虛了不少。現在張星那邊也沒有消息,不知道在幹什麼,武劉兩家也還遲遲沒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拖不了多久。
“哎呀呀,這裡居然如此熱鬧,差點就錯過了。”
便在此時,劉老漢帶着大批劉家衛士,自街道拐角處走出。
看到劉老漢出現之後,黑血城的幾名長老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當然,對於張天罡而言,卻是很好的局面,至少不是孤軍奮戰了,劉老漢的出現,讓他底氣多了不少。
劉老漢出現沒多久,武家的長老帶領着大批武家衛士也從另一端走出。
兩人似乎約好了一般,一前一後,相繼趕來。
兩家的出現,也讓此刻的局面頓時複雜了起來。巨巖城雖然只有三大巨頭,但是三大巨頭綜合實力卻要比黑血城五大勢力還要強大。其中最爲出名的就是武家的“神武衛士”,比之於黑血城世家之首的白家白虎衛也要強上幾分。
雖然其他兩大世家的護衛實力不怎麼樣,但他們卻有着黑血城所不具備的秘法造兵能力,也就是說,劉家與張家靠的不是護衛精銳程度,而是依靠數量取勝。
當然,三階的護衛只是各大世家的中堅力量,用途雖廣,不過卻不能影響各大世家之間的勢力平衡。真正能夠決定勝負的關鍵,還是看各大世家四階強者的數量,以至於五階頂尖巨頭的實力如何。
拼這些的話,黑血城比之於早建數百年的巨巖城,還要差上不少,最主要的就是底蘊資源等問題。
所以,在巨巖城三大世家巨頭齊聚之後,黑血城衆多長老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如果真要用強,那麼除了兩敗俱傷之外,沒有任何好處。況且他們這次過來無非就是爲了利益而已,並沒有殊死一搏的打算。
黑血城衆多長老的變化,張天罡全部看在眼裡,心中頓時大定,現在只要給黑血城一個空口的承諾,外加一個臺階下,那麼事情可能就會這樣平息。
想到這裡,張天罡整個人的氣場都強勢了不少。
“諸位,我還是那句話,對於陷害我們張家的兇手,我們張家一定會抓到,到時自然會給各位一個交代。”張天罡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至於那些中毒的天才子弟,我張家雖然沒有解藥,不過底蘊在那,壓制一下毒性、延緩一些時間還是可以的。”
“所以,我希望諸位能夠給予我們張家一定的時間,相信諸位也不希望被人挑撥離間鬧出大矛盾,到時我們就是鷸蚌相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