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楊丹儀就是心裡再憤怒,也還是隻有先瞞住。
陸思媛原是好心,卻見她這般淡漠,不由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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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儀郡主在人前從前都是個高高在上的,哪裡有過今兒這般?
她不肯說,陸思媛心裡就更想知道了。
不光是陸思媛,就是謝宛棠等人心裡也頗爲好奇,忍着沒問。
趙雙姝一直都留心觀察着二人,聽到趙雙嬌竟往藕粉糕裡放了斷腸草,饒是她已經死過一次,也還是被驚了一下。
如今趙雙嬌還只有十三歲,可心思竟然就已經狠毒至此,虧得她先前還以爲趙雙嬌是個愚蠢的。
真正愚蠢的人,應該是她!
“祁姐姐!”趙雙姝心裡纔想着,就見祁珺忽然趴在了桌邊,嚇得花容失色。
楊丹儀和趙雙嬌臉色也慘白了幾分,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瞬間就有了主意。
楊丹儀連忙上前,面容關切地道,“祁姐姐這是怎麼了?”
趙雙嬌也跟着走了過來,但只敢站在楊丹儀身後,不敢湊近。
“祁姐姐?祁姐姐……”趙雙姝連忙將她扶起,見她脣角滲出些許血珠,面色蒼白沒有血色。
趙雙姝心微微沉了沉,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忙朝後喊道,“儀表姐,快請大夫來!”
這種時候,楊丹儀身爲東道主,自然是不能置身事外的,聞言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又讓人到定遠侯府去通知一聲。
“這好端端的,祁縣主怎會中毒的?”趙雙嬌微微上前幾步,探了探腦袋,抿脣說了句。
衆少女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哪裡還顧得上去分析她這話裡的不對之處?
楊丹儀倒是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了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得等大夫來瞧過才知道。”
楊丹儀這是在提醒她,不要急着說出中毒,免得被人懷疑到她頭上。
“儀表姐說得是,但願祁縣主平安無事纔好。”趙雙嬌立即會意,心下稍安。
平安無事?
聽着趙雙嬌這番假得不能再假的話,趙雙姝不由冷笑了下,側頭盯着她,目光如炬,“二妹妹是如何知道,祁姐姐就是中毒?”
大夫還沒有來瞧過,她倒是比大夫還厲害了!
光是憑看一眼,就能知道祁珺是中毒還是其他的。
原本衆少女還沒人反應過來,被她這樣一提醒,當即附和道,“是啊!趙二姑娘怎的說得這般斬釘截鐵,倒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
謝宛棠和溫沛妤面上仍舊從容淡定,林楚容素來膽子小,仍有幾分驚魂未定。
“我,我……”見衆少女都盯着她,趙雙嬌便再次慌了神,求助般地看向楊丹儀。
可惜,衆目睽睽之下,楊丹儀自是不肯幫她的,只說了句,“嬌表妹休得胡言!大夫尚且還沒瞧過,你如何敢胡說的?”
趙雙嬌素來了解她,見她這樣就知道她是要把自己推出去,雙眸閃過一絲狠毒。
“就是啊趙二姑娘,祁姐姐這會兒還沒醒來,這種話可不能說!”陸思媛瞥了她一眼,語氣冷淡不少。
這時,謝宛棠忽然開口,淡淡說道,“祁縣主和趙二姑娘素來有過節,趙二姑娘還是應該謹言慎行纔是。”
這種時候還卯足了勁兒往上湊,是非要別人懷疑她才肯罷休。
謝宛棠是聽到了那番話的人之一,看着趙雙嬌的目光滿是厭惡,連語氣也極爲不善。
人與人之間總有不愉快的時候,性子不投的,也大有人在,可像趙雙嬌這般給人下毒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心思就已經狠毒成這樣,往後嫁了人,必定又是個鬧得家宅不寧的主兒。
“我……”不知怎的,趙雙嬌發現自己面對着謝宛棠的時候,竟下意識地有些畏懼,趕緊說了句,“多謝謝家姐姐提醒。”
說完便往後退了幾步,倒像是有些刻意爲之了。
謝宛棠淡淡地收回目光,一轉頭就見趙雙姝到了她跟前。
“趙家妹妹。”對着她,謝宛棠的態度還算客氣。
趙雙姝微微抿着脣,心中猶豫許久,顧不上許多,開了口,“我不便走開,懇請謝家姐姐往江老太醫府邸跑一趟,務必將江老太醫請來!”
衆少女這會兒都圍着祁珺,並沒人注意到她。
江老太醫……
謝宛棠眸子輕輕擡了擡,頗爲意外地看向她,抿了抿嘴,“趙家妹妹可知,那江老太醫早已致仕?”
就是江老太醫還沒致仕之前,尋常人都別想請得動江老太醫,如今致仕了,她又哪裡請得動?
這個趙大姑娘,未免也太高看她了。
趙雙姝點點頭,在她詫異的目光下說道,“謝家姐姐放心,這裡有一塊腰牌,謝家姐姐拿着這個腰牌過去,定然能請來江老太醫。”
她和祁珺坐得最近,如今祁珺生死未卜,楊丹儀必定不會放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越是賊人,越是賊喊捉賊。
那是一塊刻着“嬋”字的腰牌,普天之下,能刻得起這個字的人,除了寧國公主楊婉嬋,再沒有第二個。
倒是沒想到,寧國公主竟這般重視她。
“好。”謝宛棠微微點頭,並未推辭,接過腰牌就與楊丹儀告了辭。
知她是去請江老太醫,楊丹儀眼底閃過一抹猶豫,到底點了頭。
謝宛棠身爲謝皇后嫡親侄女,於公於私她都沒資格扣留。
更別說,毒害祁珺的人到底是誰,楊丹儀心知肚明。
……
很快,丫鬟就領着大夫進來了,足足請了十來個。
所謂醫者父母心,當着大夫們的面,一衆少女並未避諱。
反倒是楊丹儀,深知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文會必定是不成了的,便朝衆少女說了句,“原是應該評出個魁者來的,可今兒實在是不湊巧,只有明年了。”
衆少女紛紛對視一眼,原是應該這個時候離去的,卻是誰也不願離開。
“楊姐姐不必顧慮我們,還是先讓大夫替祁姐姐看診吧!”顏寧一微微抿着脣,眉心蹙了又蹙。
以往文會可從來不會發生這些事,今年卻是接二連三地出事。
想着,顏寧一就朝趙雙姝看了一眼,低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