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當年真相

嫺妃詫異擡頭,美目全是困惑,“汀蘭書院是皇后創辦,天家公主想要進汀蘭書院唸書,與皇后娘娘說一聲便可。”

何必非要跑去報考不是?

更何況,寧姐兒的身份畢竟不妥當,怎能與一幫女子……

“更有那汀蘭書院全是女子,你若是進去,恐多有不便。”嫺妃沒聽到她回答,便又低聲勸了句。

進了汀蘭書院,一切吃穿住行都要遵循書院的規章制度,她就是再擔心,也不可能幫得上忙。

能考進汀蘭書院的女學生,才情必定是一等一的。

倘若真的成了同窗,以後……可怎麼說得清楚?

七公主擡起頭,深邃的目光直視着嫺妃,淡然張口,“明年我便是十五,天家公主但凡及笄,便會開始挑駙馬。”

“挑駙馬?”嫺妃面容倏地慘白,半響才擠出一句,“這如何能行?”

寧姐兒怎麼可以嫁人?

又……怎麼能夠嫁人!

“難道母妃以爲,皇后會放過我這個可以利用的‘庶女’嗎?”七公主並未同情她,臉色依舊冰冷。

嫺妃原就虛弱的面色,此刻更加沒有了血色,喪氣地低下了頭。

“怨我,是我沒用,要不是因爲我,如何會使你陷入困境……”

淚珠在她眼裡打滾,很快就形成一條線,從她消瘦的顴骨處劃落。

浣衣不知想起了什麼,竟也跟着紅了眼眶,微微哽咽了起來。

便是站在邊上的兩名心腹宮女,也各自目露黯然。

倘若可以,嫺妃娘娘又怎會冒着被發現並掉腦袋的危險?

這五年來,嫺妃娘娘可謂是日夜提心吊膽,從未安穩過,原就虛弱不堪的身子就更不好了。

嫺妃娘娘爲了七公主能安然長大,更是從來不肯得罪人,生怕有人在背後陷害七公主。

半個月前七公主又忽然病重,好了之後便更加寡言少語,面上再不曾露出過笑容。

嫺妃娘娘心裡擔憂不已,生怕七公主從此走上她的老路,便想着替七公主尋伴讀。

可那也是隻能在宮中唸書,倘若離了宮,豈非是毀了旁人的清譽?

……

嫺妃還在低聲哭着,又拿帕子抹了把淚,只道是自己無用。

浣衣實在瞧不過眼,輕聲勸慰,“娘娘身子不好,快別這般,況且這事娘娘已經盡了力,當時那樣的情形下,娘娘除了那樣做,又還能如何不是?”

“不論怎樣,娘娘總歸還是護着公主殿下安然長大了的。”

心腹宮女也跟着勸了幾句,嫺妃這才哽咽着“嗯”了一聲。

“公主殿下明年便該及笄,可若是娘娘讓公主殿下入書院,成爲皇后的門生,此事或許還有轉機。”等她平復了心緒,浣衣這才繼續勸道。

倘若公主殿下成了皇后門生,便就等於要在書院唸完四年,在這四年裡,公主殿下不僅能學到知識,還能有時間找辦法。

“況且,奴婢說句不中聽的,娘娘就是心裡再害怕再擔憂,難道公主殿下就不用讀書認字了?”浣衣看了眼聽進去了的嫺妃,輕嘆了聲。

嫺妃聽了,心裡倒是沒再糾結,擦了擦眼淚,低聲說了句,“原是我沒用,竟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沒想明白。”

浣衣說得對,她是擔憂寧姐兒毀了那些貴女的清譽,可寧姐兒也大了,倘若以後恢復了身份,對文章詩詞卻不懂,那纔是真的害了寧姐兒。

“寧姐兒,我、我答應讓你進汀蘭書院唸書,你莫要生氣。”想着,嫺妃連忙看向七公主。

雖說病了多年,面容瞧着很是憔悴,但美人終歸還是美人,這樣含着淚水的懇求,難免叫人狠心不起來。

七公主靜靜地看了眼嫺妃,抿了抿脣,並未吭聲。

……

能在宮中熬到四妃之一,除了美貌,心計和手段缺一不可。

過於溫柔良善的人,在這如狼似虎的深宮,根本活不長久。

嫺妃出身低微,原只是江南的一名商賈之女,當初連進宮選秀的資格都沒。

後來遇上孝昭帝充盈後宮,被挑中進宮做了一名末等宮女,又因她容貌生得過於出衆,這才入了孝昭帝的眼,封了才人。

好在嫺妃運道頗佳,成爲才人不過半年,就傳出了喜訊,又於十個月後誕下一對龍鳳胎。

孝昭帝膝下子女不少,但女兒還只有皇后所出的汴陽公主,也因此嫺妃一躍成爲宮中最得寵的嬪妃。

皇后與孝昭帝是少年夫妻,在宮中的地位自然無人能及,爲人又頗爲賢惠,對得寵的嫺妃並未刁難過。

可皇后不眼熱,總有其他人眼熱,很快就有人暗中使絆子。

嫺妃孃家無勢,性子又極爲溫柔,偏偏孝昭帝爲了嫺妃,屢次呵斥過其他妃嬪,便是這樣,才爲嫺妃招來了災禍。

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很顯然並非是一場意外。

嫺妃趴在早已沒了氣息的六皇子身上,哭得是撕心裂肺,滿眼的絕望。

一襲粉色宮裝的“七公主”,看着躺在地上,渾身溼漉漉的“六皇子”,嚇得一臉慘白,說不出一句話來。

彼時的二人,總是喜歡扮作對方。

貼身伺候七公主的宮女芸枝,很快就發現了“七公主”的不對。

二人是雙生兄妹,容貌最爲相似,平日裡不開口很難分辨。

不過才九歲的孩童,正是最淘氣貪玩的年紀,互換衣服更是常有的事。

芸枝試探着喊了聲,“公主殿下……”

可迴應她的,卻是“七公主”渾身一震,扭過頭不願看她。

芸枝當即瞭然,淚水決堤似的落下,哭着說道,“娘娘,那是公主殿下,是公主殿下……”

原本還痛哭流涕、悲痛萬分的嫺妃,猛地回過身,望着“七公主”,“你到底是安哥兒還是寧姐兒?”

六皇子楊景安、七公主楊景寧,容貌相似到連嫺妃也時常分辨不出。

“七公主”撲通一聲朝嫺妃跪了下來,帶着哭腔,“母妃,是我。”

“原本此時躺在地上的,應該是我,可就在一盞茶之前,妹妹與我換了衣服。”

“妹妹說想要吃蓮葉糕,我便跑去了池子那頭,等我一回頭,妹妹就已經掉進了池子裡。”

“當時我嚇壞了,並沒有注意到是誰推妹妹入水,是我、是我害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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