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呼震耳欲聾!
車轎發出嗡嗡嗡的晃動。
要知道,便是趕路時,都沒有這樣的波動。
好在,鬼域百姓的素質高,雖擁擠,卻沒有出現嚴重的事件,譬如踩踏啥的。
花顏喜歡熱鬧的氛圍,哈哈一笑,說:“百姓們好熱情,和鬼域的名字一點兒也不符合。”
鬼域聽着有點陰森,跟地獄似的。
月傾城抿脣。
誰知尤蒼爲啥要取這個名字?
其實他根本不姓鬼。
現在鬼域皇室又承鬼氏,中間大概還有什麼辛秘。
花顏哎呀一聲,說:“千萬歲好像也不好聽,應該叫萬萬萬萬萬萬歲!我得提醒他們。”
月傾城拉住她,“差不多行了。”
花顏嘻嘻一笑,“長街相迎,這下可爲妹妹你正名了。只不知,這排場是誰佈置的,鬼梟嗎?沒想到這小子挺有心。”
月傾城覺得不是。
他屬於低調地炫耀這一掛,大概會直接在大街上牽她的手遊走一圈,而不是故意弄這麼大動靜。
皇太子牽着個女人,應該更轟動吧。
車隊到了宮門。
宮門外,有不少本來要上朝的大臣們,站立在一側,目光復雜。
錆色詫異道:“諸位大人不去上朝,何故在此?”
一老臣袖子一甩,滿是不屑。
“錆王,我等在此,乃是要親眼見見陛下罷朝親迎的太子妃,究竟是何等人物!”
錆色一噎。
陛下罷朝?
哎喲,不用想,這肯定是娘娘的主意。
除了娘娘,誰能讓陛下束手就擒哦。
娘娘都不知道被人罵禍水多少次了,不過娘娘纔不管,陛下照舊我行我素,罵也沒用啊。
人家夫妻兩都不管,可輪不到她來操心。
錆色皮笑肉不笑地說:“畝公,你到底爲公還是爲私,你心裡清楚。皇太子妃入住東宮,可再沒你孫女啥事兒了,該嫁就嫁了,熬成老姑娘得不償失。既不上朝,諸位大人還是散了吧,剩下的是皇室的事,諸位大人還是弄把稱,心裡有數纔好。”
錆色幾句話,爆了不少料。
一時之間,臣子們交頭接耳。
不過,畝公身份不低,他們自不敢如錆色這般,太放肆。
畝公臉紅得巴不得暈過去。
“你——”
錆色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你和我打什麼機鋒,浪費心力而已。畝公,壞了皇太子的事,你知道後果。”
畝公臉色一白,什麼話都吞了回去。
錆色哼一聲,心裡搖搖頭。
果然,皇太子的名聲,愈發比陛下好用。
也就是這一家子,換了別的皇室,說不定父子倆都幹上了。
花顏沒忍住,掀開簾子,喝道:“錆色,你什麼意思?這畝公是誰,他孫女又是什麼玩意兒,敢染指我妹夫,我妹妹答應了嗎?”
如此貌美的女子,甫一打開簾子,彷彿春光泄露,天地的桃花都要開了。
不過,聽她話語,竟還不是太子妃?
真正的太子妃,又是何等顏色?
衆人的視線,巴不得透過簾子去看這女子身側,端坐的白衣身影。
可惜簾子的弧度打得正好,將月傾城鼻子以下的部分遮掩住,僅露出一張白嫩至發光的下巴。
那薄脣輕啓,“錆色,你要留到何時。我入宮的路,是誰都可以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