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酒樓前。
這是隻有權貴才能出入的上乘場所,比起熱鬧的隔壁街,顯得寧和卻富麗。
“我們已經認得路,你回去吧。”
月傾城賞了馬伕一瓶對他而言可能一輩子都掙不到的丹藥,看了一眼酒樓的匾牌,和鬼梟相攜走了進去。
早有小廝留守在一樓,眼前彷彿花了一下。好似隔了千山萬水,見到了兩位仙俠眷侶。
小廝嚥了口水,連忙走過去,“可是花二姑娘?”
然而,他又如何能認錯?
上頭吩咐的時候,就說相爺大千金等的是一個仙女似的人物,可不就是她麼?
月傾城點了點頭。
小廝面紅耳赤,不敢多看,“二位請隨我來。”
將人引到門前,小廝才三步一回頭地退了下去。
月傾城脣角微勾,輕聲道:“多少人?”
宰相府大小姐,暗中保護的高手不要太多。
鬼梟說:“無所謂,都是些螻蟻,多少不重要。”
月傾城斜睨他一眼,推門走了進去。
大門對面就是大開的窗戶,纏枝窗幔輕輕飄揚。
窗前便是茶桌,正坐着一位背影玲瓏、婉約的女子,絕沒有雙十年華。
聽到動靜,她沒有回頭,只是端起茶水輕輕啜了一口。
月傾城關上門,牽着鬼梟徑直走了過去。
“華大小姐?”
華青蓮本想擺譜兒輕挑眼線,用目光斜睨月傾城啥的。
但聽到如山澗泉流般的叮咚之音,不由好奇她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立時擡起了頭。
兩張比畫上更動人的面龐便映在她的瞳孔之上。
華青蓮捏着茶杯的手,瞬間一緊。
不管是對月傾城,還是對鬼梟,只看一眼,竟讓她無端生出一種相形見絀,自慚形穢的感覺。
世間,竟真的存在這樣一對璧人嗎?
然後,便是洶涌翻騰的征服欲。
當然,這種征服欲只對鬼梟一人。
就像曾對梨園裡的每一個如花似玉、清俊非凡的男寵、對阿紫一樣,這個男人,成功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她眯了眯眼,不使自己被這兩人的光芒所懾,“……二位,請坐。”
鬼梟給月傾城拉開桌椅,她坐下後,他纔在旁邊坐了下來。
華青蓮眸子微閃。
好體貼的男人!
梨園的那些男寵,甚至是阿紫,都從來沒有對她這麼用心過!
她笑了笑,將茶具都收了起來,又拿出一套新的,“茶涼了,我給兩位再烹一壺吧。”
月傾城點了點頭,鬼梟則是不說話。
華青蓮心裡有點堵得慌。
這二人雖然沒有明着如膠似漆,但老是讓人覺得快黏到一塊兒去了。
尤其這男人,自進屋時看了她一眼後,就彷彿她不存在似的。
不急……
過了今日,這個男人,就是她石榴裙下的一號人物了。
看他俊美無雙,應該能玩很長一段時間吧。
至於那絕美女子,哼,那柳腰太細緻,捏一下彷彿就要斷了似的,也不知能不能熬過太子殿下的一夜折騰?
嫋嫋的霧氣從茶壺飄出,將華青蓮襯得宛若霧中仙。
她脣角噙笑,“青蓮冒昧相邀,還請二位見諒。實在是……只聞其貌、未見其人,讓青蓮心中着實好奇萬分。今日終得見,二位果真都是仙人之姿,不負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