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混混瞅了瞅李勇和馬宏威兩人,對其中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大漢道:“老大,這兩個外地人好像挺肥的,咱們去斬他一刀,撈點菸酒錢.”
刀疤臉用一根牙籤剔着牙,一邊斜着眼將李勇和馬宏威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幾個人都是當地的小混混,刀疤臉的刀疤就是在網吧跟別的混混起了衝突,被對手的一匕首給砍傷的。
小學時候他們就開始混跡於網吧,沉迷於打打殺殺的遊戲,成績也每況日下,所以到了初中,直接就從學校輟學,在社會上廝混。
有錢了就上網吧去大排檔胡吃亂花,沒錢了就到學校的附近向學生伸手借點錢,當然所謂的借是從來不需要還的。
有時候看到外地人老實,就去恐嚇威脅一番,拿個幾百幾千塊錢。許多外地人見到這些氣勢洶洶的地頭蛇,大多忍氣吞聲的破財消災。
要不就是幫人討債,半夜裡往人家屋裡丟些磚塊石頭,或者抓些蛇丟進院子,總之做一些偷雞摸狗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蔡猛等人對他們是不屑一顧,他們見到蔡猛的人就像是一隻哈巴狗見到了主人,殷勤地陪着笑喊着哥。
說他們是黑社會,還真是擡舉了他們。
刀疤臉見到李勇手上的繃帶,眼睛不由地一眯,這兩個人既然是來滬東看病的,那麼身上應該帶有不少錢吧。
刀疤臉對頭髮的一個角落染成黃色的小混混使了一個眼色,一撮黃毛心領神會地站起來,一把抄起酒瓶,醉眼朦朧地對着對面的大鼻子道:“大鼻子,來!有種把這瓶一口氣幹了。”
“幹就幹,誰怕誰!”大鼻子不甘示弱,也拿起一個酒瓶跟黃毛狠狠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底朝天。
黃毛一看,呵呵一笑,也爽快地把自己酒瓶裡的酒喝光。打了一個酒嗝,黃毛把酒瓶往地上一扔,咋呼道:“哎呦,尿急,你們慢慢喝,我先上個廁所。”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黃毛朝着李勇和馬宏威的桌子方向就走了過去。
經過李勇的身邊時,黃毛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就朝着李勇倒了下去,一隻手順勢伸向了李勇的褲兜。
李勇大怒,這三隻手居然來偷自己的錢,這不是找死嗎?
李勇用沒有受傷的手朝着黃毛一推,黃毛飛快地倒地,馬上在地上打起滾來。“哎呦,我的媽呀,我的手斷了。”
李勇嚇了一跳,我只是把他推開,又沒有發什麼力,這黃毛怎麼就骨折了呢?
刀疤臉將手中的酒瓶重重的往桌上一頓,陰沉着臉站起身,朝着李勇和馬宏威的桌子走來,後面呼啦啦地跟着一大羣人。
有幾個人在經過酒桌的時候,順手抄起空酒瓶,“啪”的一下砸在桌沿上,然後提着有鋒利斷口的酒瓶子對着二人虎視眈眈。
“喂,你把我們的兄弟打傷了,這事你說怎麼辦吧。”刀疤臉對着二人惡狠狠地道。
彷彿是爲了配合刀疤臉,黃毛的叫聲叫得更加悽慘和響亮。
馬宏威大叫道:“誰說我們打傷你們的人啦?有醫院的證明嗎?他明明就是裝的嘛!你們存心找打是不是?”
見對方這麼橫,刀疤臉眼睛一瞪,伸出手指指着李勇怒道:“我親眼看到他動手打了我兄弟一下,結果我兄弟就被你們打成了骨折,還摔倒在地上。你們不賠錢,還要萬般抵賴,信不信我打得你們連爹媽都不認識。”
馬宏威聽了,氣得渾身顫抖,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們他媽的血口噴人!你們哪隻王八眼看見我們打了你們的人了!有種你們動手試試!”
馬宏威這含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張桌頓時被打得四分五裂。
刀疤臉一看,頓時臉上抽搐了一下,暗想:“我的天,這傢伙還練有功夫,這下完了。原以爲可以捏個軟柿子,卻沒想到踢到鐵板上了,搞不好我們都要栽在這裡了。”
李勇拉了馬宏威一下,這羣人是來者不善。他們故意挑起事端,肯定是爲了錢。
換做以前,十秒鐘就可以讓他們全部躺在地上喊爺爺饒命,但是如今兩人都受了傷,戰鬥力大減,如果真動手,情況不容樂觀。
如果對方只有三五個人,李勇有把握把他們全打趴下,但是對方十幾個人,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一旦動起手,自己也許可以憑着靈活的腳步跟對手周旋,只要不被包圍住,應該能將他們全部解決,只不過時間上稍稍長一些罷了。
但是馬宏威腿部骨折,根本不能動手,而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實在是沒有辦法照顧馬宏威,看來只能息事寧人,認了這個啞巴虧。
李勇陪着笑道:“我這位兄弟不會說話,得罪了大哥,還望海涵。這位兄弟是我打傷的,需要多少我全賠,你看這樣還滿意吧?”
刀疤臉心想:“這兩個人看來也不是好惹的主,要不就這樣算了。”
他思忖着剛要說話,突然一個混混附到他的耳邊悄悄的說道:“大哥,你看另一個人的腿,好像斷了。他們兩人一個斷手一個斷腳,我們十多個弟兄,難道還怕兩個殘廢?”
刀疤臉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馬宏威的腿上夾着的夾板以及纏繞着的厚厚的繃帶。原先馬宏威腿上的傷情被隱藏在桌下,桌子一被打碎,就暴露在了大庭廣衆之下。
刀疤臉眼珠子一轉,哈哈笑道:“好,兄弟果然爽快。我這位兄弟是家裡唯一的勞動力,他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吃奶的嬰兒,還有一個嬌滴滴的老婆需要他養。我也不多說,你就賠個三十萬吧。”
“什麼?三十萬?”面對刀疤臉的獅子大開口,李勇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這位大哥,這個價錢未免太離譜了吧。這輕輕的一摔,就算是骨折,打個石膏固定一下,花個兩萬塊錢也就治好了。”李勇的臉上隱隱有些不悅。
“兩萬?你打發叫花子呢?”刀疤臉的臉變得比六月天還快,“三十萬,一分也不能少,要不直接拿錢來,要不也讓我們打斷你們每人一隻手,兩條路你們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