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回到沈月如家,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沈月如的家裡裡外外全都是人,年輕人聚在一起一邊聽着歌,一邊談論着流行;中年人則談論着家長裡短;一些老年人拄着柺杖,靜靜地坐在門口的長椅子上,沐浴着那溫暖的陽光;孩子們有的把頭湊在一起玩遊戲機,有的相互追逐,到處灑下歡樂的笑聲。
這簡直比過年還熱鬧,陳浩徹底傻眼了。
沈月如一邊七大姑八大姨的叫着,一邊拉着陳浩的手就進了自己的那間房。
沈月如的房間很是簡潔,就是牀、書桌、衣櫃,看不到女孩子喜歡的偶像海報和各種掛件擺設。
沈月如略帶歉意的對陳浩道:“我們這邊就是這樣,哪戶人家有什麼重要的事,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會走到一起熱鬧一下。”
陳浩哭笑不得地問:“那他們都是來看我的?我又不是大熊貓。”
沈月如笑着道:“對我們家而言,你比大熊貓還要尊貴。你先在我房裡呆着吧,等吃飯了再下去。”
這時樓下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大嗓門:“我說月如啊,你請陳神醫下來,大家一起嘮嘮家常嘛。”
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就是,我們有許多問題還要請教陳神醫呢。”
陳浩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看來治好了沈磊的絕症,他的名聲開始遠揚了。
雖然陳浩自詡自己是神醫,但被別人“神醫神醫”的掛在嘴邊叫,陳浩也不由的有些臉紅。
沈月如偷偷地對陳浩說道:“她們吧,肯定是讓你去幫她們看病,我這就回絕了她們。”
沈月如對着下面喊道:“陳醫生爬了一上午的山,現在累了需要休息,再說陳醫生是來做客的。”
沈月如還要繼續喊,陳浩攔住了她。
既然自己是醫生,別人來找他看病那是理所當然的,再說來的人都是沈月如的親戚,直接回絕不是太好,別人會誤會他故意耍大牌呢。
陳浩走下了樓,對着親戚們道:“今天因爲是做客來的,所以沒帶太多東西,不能做仔細的檢查,但是扎個鍼灸,開個藥方,做個推拿還是沒問題的。這樣吧,我就在樓上,你們有什麼問題直接上樓來問我。”
陳浩接着把車鑰匙遞給沈月如,讓她把放在車裡的鍼灸盒拿來。
納米機器人在早上已經給樹改善了基因,此時正需要重新充能,陳浩也不打算使用它們,而是用傳統的鍼灸、中藥和推拿來看病。
在親戚們的讚揚聲中,陳浩開始了新年的第一個加班。
第一個上樓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帶着一個小男孩,聽那婦女說小男孩經常咳嗽,陳浩掃描了一下男孩的呼吸系統,然後開了一副中藥的方子,遞給他的母親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冷空氣對呼吸道的刺激過於強烈造成的,冷空氣來了多穿些衣服,按這個方子抓藥,連續吃五天。”
接下來是一箇中年男子,他晚上睡覺老是腰疼。
陳浩掃描了一下他的腰部,然後對他說:“你的腰椎沒問題,主要是腰肌勞損,我先給你做一個推拿,你以後每天用熱水敷痠痛的部位,這樣可以減輕疼痛的症狀。”
第三個上來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她告訴陳浩胸口有一個硬硬的腫塊。
Wωω▲ тt kān▲ co 陳浩讓她脫去了上衣,用鍼灸去刺入這個硬塊,讓倩倩測試了癌細胞的數據,並對她全身上下做了一個掃描。
陳浩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道:“你胸部的硬塊應該是良性腫瘤,沒什麼大問題,手術切除就可以了。不過你的脖子裡的甲狀腺有結節並已經鈣化,有癌變的可能性。”
陳浩遞給她一張名片,道:“過幾天你可以到滬東找月如,我給你免費治療。”
……
一直看到中午吃飯時間,陳浩纔在沈月如的催促聲中結束了診療。
下了樓,屋裡屋外已經放了五張大圓桌,熱氣騰騰的菜餚已經擺滿了桌子,在沈月如父母的一再堅持下,陳浩不得已做了主位。
沈磊給陳浩滿滿的倒了一碗酒,道:“這是我們自己家釀的米酒,看着挺渾濁,其實味道不錯,喝多少都不會醉。”
陳浩接過抿了一口,甘醇香甜,口味非常的好,不由地讚歎道:“伯父這酒釀得真好,非常的甘甜可口。”
沈磊哈哈一笑,豪邁的道:“喜歡就多喝些。”
幾個年輕人紛紛來給陳浩敬酒,陳浩也是來者不拒,一連幹了五大碗。看到陳浩如此豪爽,其他人也跟着來給陳浩敬酒,特別是早上請陳浩看過病的,更是紛紛的勸酒。
陳浩從小到大,也算喝過不少酒。
白酒太烈,陳浩總感覺聞着香,喝着辣,不是很喜歡;酒精含量低的啤酒呢,苦中有香,比較爽口;紅酒呢,酸中帶着甜,酸也不很酸,甜也不很甜,其實喝的就是一個氣氛。
但是陳浩卻從來還沒喝過這麼甘甜的農家米酒,如果不說明是酒,陳浩還以爲是一種飲料呢。
陳浩一高興,就放開了肚皮喝,卻沒想到這酒好喝是好喝,卻是後勁十足,很快陳浩的臉佈滿了紅暈,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這時沈月如表現出了農家妹子的豪氣,一口氣幫陳浩擋了三大碗。
等這頓飯吃完,陳浩早已是搖搖晃晃,走路都像蜜蜂跳八字舞。
幾個小夥把陳浩擡上了樓,往牀上一扔,陳浩便呼呼大睡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晚飯時間才醒來。
陳浩搖了搖腦袋,依然是暈乎乎的,他這才真正體會到這農家米酒的威力。
在沈月如父母的竭力挽留下,特別是看到沈月如那擔憂的眼神,陳浩打消了連夜趕回滬東的念頭。
睡在客房的陳浩怎麼也睡不着,隔壁就是沈月如的房間,他側耳傾聽卻什麼也聽不見,沈月如睡着了嗎?
思索半晌,陳浩躡手躡腳地走到沈月如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沈月如這時也睜大了眼睛怎麼也睡不着,聽到敲門聲,也不敢開燈,便悉悉索索地摸到了門邊,貼着門輕聲問:“陳浩,是你嗎?”
“嗯,是我。”陳浩也輕聲的答應着。
門悄悄地開了,陳浩閃身進了沈月如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