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軒閉關之際,南嶺分舵,也出現了一些棘手的問題。
“稟告代理舵主,我們的人在慈河灤河支流一帶,與龍血教的人發生衝突,有一人被擊斃!”
手下向上稟告含香,令她大皺眉頭。
“事情因何而起?”她詢問道。
“似乎是爲了一頭妖獸的歸屬,有一頭元液境的妖獸從天斷山脈中奔出,然後莫名身死,兩方人馬恰巧同時遇到,便爲了妖獸的歸屬產生爭議,隨後大打出手。”
“那一帶向來是我們的地盤,進入其中的妖獸自然也歸我們,龍血教真是欺人太甚。通報下去,若是在那一帶再遇到龍血教的人,儘管出手擊殺。”
含香雷厲風行的道,龍血教公然闖入他們的地盤搶奪獵物,這已經違背了雙方的約定,且還擊殺她南嶺分舵的一員,如此行事,無需再客氣什麼。
“遵命!”
接連幾天,圍繞着慈河流域,龍血教與南嶺分舵的矛盾加深,雙方屢屢衝突,各有一定的傷亡。
“稟告代理舵主,神魂宗趁我們不備,搶走了我們準備上繳給總部的大量資源!”
隔沒幾天,一個更讓人措手不及的消息傳來。
“什麼!豈有此理!”
含香聽聞怒了,龍血教的事情還未結束,沒想到神魂宗也來挑釁了。
“陶副舵主呢?這事情是由她負責的吧?她人在哪?”
“陶副舵主與神魂宗的黎棘尊者大戰,受了重傷,眼下臥牀不起!”
含香聽聞,當即帶着一些幹部,奔赴陶心可的居所。
“神魂宗的人態度十分強硬,他們聽聞新上任的姜舵主從不管事,覺得是可趁之機,所以才如此行事。”
陶心可臉色蒼白,憤怒的道。
含香目光謹慎,對她所說抱持懷疑的態度,但其餘分舵幹部聽聞,卻是紛紛震怒。
“代理舵主,舵主究竟在做些什麼?他來到分舵已經快一個月,我們卻連他的面都沒見過!”
“此事應該由舵主親自出面,與神魂宗的人交涉,否則用不了多久,連其他小勢力也要欺負到我武玄殿的頭上!”
諸多幹部紛紛諫言,請求含香讓姜軒出面。
含香輕嘆口氣,在兩大勢力的壓力下,不由得去向姜軒請示。
她在姜軒門外稟明瞭事情的來龍去脈,隨後等待姜軒回答,不料,姜軒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此時的姜軒,完全沉浸在了修煉之中,地元本命劍的重鑄,處於最緊要的關頭,根本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見姜軒許久不發一言,含香暗歎口氣,也不敢再打擾,只能下去,先把這事情扛着。
“讓錢副舵主負責與神魂宗交涉,至於龍血教那一方,由我親自處理。”
含香親自出動了,在慈河一帶,多次埋伏襲擊龍血教的人馬,以牙還牙。
而錢副舵主一方,似乎也頗有成效,他成功重傷了神魂宗的黎棘尊者,要回了被搶走的資源,令南嶺分舵一時士氣大振。
在沒有舵主在場的情況下,局勢漸漸穩定下來,南嶺分舵中,兩位副舵主的威望一時更高,而對於姜舵主,卻是怨聲載道。
“姜舵主沒來之前,我南嶺分舵一直好好的。他一來,神魂宗和龍血教都以爲我南嶺分舵好欺負了。”
“兩位副舵主勞苦功高,不明白總部爲何不在他們之中選擇一人當舵主,反而讓一個不知名的傢伙來此玩忽職守,推卸責任!”
分舵內,討伐姜軒的聲音逐漸變大,含香也無力阻止。
姜軒在履行自己職責這件事上,確實理虧,照這麼下去,恐怕諸多幹部會聯合向總部舉報,把姜軒給彈劾掉。
“差不多了,是時候下劑猛藥了。”
臥牀不起的陶副舵主房間內,錢甲第壞笑道。
“勢頭已經站在我們這邊,眼下只要再逼出那姜軒,令他在衆多弟子面前丟回大臉,他滾回總部去的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
陶副舵主也笑着道,此時的她臉色紅潤,哪裡像臥牀不起的樣子。
一切,都是他們早有預謀,與神魂宗和龍血教的尊者達成一些協議,讓他們配合他們,一起演了這麼一場逼宮大戲。
“不過就怕到時局勢控制不住,我擔心神魂宗和龍血教的那幾個老傢伙胃口太大,到時會反咬我們一口。”
在下最後一劑猛藥前,陶心可有些猶豫。
雖然之前神魂宗和龍血教的人都配合得十分好,但她與他們打過多年交道,知道那幾個老狐狸不能全信。
“放心,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分的,我們允諾給他們的好處已經不小。何況要是太過了,總部那邊派來高手,他們也怕吃不消。”
錢甲第信心十足的道,對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陶心可於是不再遲疑,點了點頭。
兩天後,正當南嶺分舵的武玄殿修者以爲事情漸漸平息之際,一個驚人的消息傳來!
神魂宗和龍血教的人馬聯手,共同向着南嶺分舵進發!
兩宗修士的聯手,殺了武玄殿一個措手不及。
三大勢力,多年來在慈河流域,一直處於微妙的平衡狀態,如今有兩大勢力聯手,平衡瞬間被打破,武玄殿一下子變得岌岌可危。
“派出斥候警戒,調回所有在外的弟子,全面備戰!”
含香很快有了決定,通告分舵上下。
於是,所有武玄殿南嶺分舵在外的弟子都集中回來,臨陣磨槍,準備着應對兩大勢力的來襲。
“欺人太甚!神魂宗和龍血教欺我南嶺分舵羣龍無首,絕對不能原諒!”
重傷在身的陶心可副舵主踏出房間,決定帶傷出戰,感動了不少下層弟子。
“代理舵主,是時候請舵主出馬了!”
錢甲第義正言辭的道,其餘諸多幹部,也紛紛要求道。
兩大勢力來襲,倘若舵主再不現身,到時軍心渙散,後果不堪設想。
“舵主他處於修煉的緊要關頭,眼下不容別人打擾。”
含香咬咬牙道,實際上得知兩大勢力即將來襲,她就去找過姜軒了。
但姜軒居住的庭院中,不知爲何,終日天地元氣奔嘯如雷,異象紛呈,看樣子修練到了十分重要的關頭。
她叫喚了幾次姜軒,對方全然沒有應答,唯恐打擾到他令他走火入魔,含香也不敢強行打斷他的修煉。
聽聞含香的話,衆人目目相覷,不少幹部嘴角露出冷笑。
“姜舵主,不會是怕事了吧?我聽聞,他是靠着裙帶關係才能來我南嶺分舵上任的。”
在錢甲第的暗示下,他的一名心腹幹部冷笑着道,話語中充滿諷刺。
這些日子,姜軒遲遲不露面,所有幹部對他,已經沒有了什麼敬畏之心。
“大膽!若是敢再質疑姜舵主的威信,我第一個不饒你!”
含香怒道,可是說完話,她卻發現諸多幹部,都是抱着不屑的神態。
這段日子來,姜軒遲遲不現身,連帶着她這個代理舵主的威信,也已經漸漸蕩然無存了。
“報!龍血教和神魂宗的人已經殺來了!”
外面的弟子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這麼快?”
含香神色一變,兩大勢力的人馬,來的速度比想象中還要快。
“大家隨我一起出戰,就算我們沒有舵主,也不能讓人家給小瞧了!”
錢甲第和陶心可帶頭走出,一衆幹部隨即響應,兩人的威勢,一時前所未有的高。
“姜公子啊姜公子,你再不現身,恐怕即便分舵今天能扛過這一劫,你也要被罷黜了!”
含香輕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出去,加入戰鬥之中。
武玄殿分舵上空,神魂宗和龍血教的兩方修者,各自壓境一方,咄咄逼人,旌旗飄揚。
含香和兩名副舵主,帶着大量幹部破空而上,與兩方人馬對峙起來。
“黎棘老道,怎麼,你傷好得那麼快了?”
錢甲第看向神魂宗人馬中帶頭的一人,冷笑着道。
那是名身穿道袍的老者,細長的眉毛下,卻長着一張陰鷙的臉。
“少廢話,今天你們武玄殿的南嶺分舵,要徹底退出慈河流域了。”
黎棘尊者戲謔的笑着,身後站着多名神魂宗的尊者,看着竟是傾巢出動的樣子。
錢甲第心頭跳了跳,黎棘老道眼下所說的話,可與他們先前商量好的不一樣。
按照之前的協議,他們大軍壓境,要指名道姓的讓那姜軒出來一戰,狠狠羞辱他一番。
在那之後,就揚長而去。
然而眼下,神魂宗和龍血教出動的高層修士,似乎遠比想象中要來得多。
錢甲第心中生起不妙的預感。
“慈河流域地方有限,若你們肯主動放棄這裡,今天我們也就不大開殺戒了。”
龍血教帶頭的袁凱尊者,也不鹹不淡的開口了,望向錢甲第和陶心可的目光中,盡是嘲諷。
“你們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想滅我南嶺分舵,難道不怕武玄殿總部的報復嗎?”
含香呵斥道。
“武玄殿有一百多個分舵,一個效益不好的分舵消失,根本不痛不癢,不值得總部爲此大動干戈。何況這種事情,你們也不是沒幹過。”
黎棘尊者冷笑道。
三大勢力在慈河流域稱雄,可是滅亡吞併了諸多小勢力才做到的。
成王敗寇,誰拳頭大就聽誰的,再正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