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金髮男子對峙、交鋒的時候,身後傳來吭哧吭哧的喘氣聲,柳南倒提着那黑人哥們的兩隻腳,一路從草地上拖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金髮男子的眼神掃過黑人那造型獨特的右臂時,湛藍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驚異。他再次擡起的雙眼,在看向我的時候多了些許的忌憚。
“能夠將力量運用到這種程度,想必即使在你們中華國這個層次的高手也不多了吧。”金髮男子緩緩出聲,聽着這外國佬說一口地道的中文,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老婆被他們給搶走了一樣。
我冷哼出聲,淡然道:“中華大地,豈是爾等白皮佬可以肆意揣測的,倘若你們敢恣意妄爲,你信不信分分鐘有比我厲害百倍的高人出手把你們一個個都捏成渣渣。”
金髮男子長笑:“哈哈哈,看樣子今天是賺不到什麼便宜了。你們中華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爲俊傑,今天就先告辭了,改天再會。”說話間,他那頎長的身體漸漸的消失在了我們眼前的虛空之中。
柳南愣住,皺眉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尼瑪也太科幻了點吧,這傢伙是不是串錯門,搞錯人物角色了……”
我凝視着金髮男子消失的地方,先前在遊樂場由於相隔甚遠,沒能捉摸到這其中的奧秘。此時,相距不過數米,眼見他從身前消失卻也還算一頭霧水。看來這什麼特殊能力者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這麼難對付的傢伙出現在了沙市,也難怪鄧局和夏侯滕鬆兩人一籌莫展。
砰!
我迅捷閃過身體,擡手就是一掌轟在柳南背上三尺的距離。
在這個位置,赫然出現了一隻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掌,緊隨其後,金髮男子那熟悉而又可恨的笑臉出現在了眼前。他臉上雖然掛着笑容,可是眼睛裡卻是不帶一絲感情。
“既然你還敢現身,那就留在這裡吧。”我單掌成爪,一把緊緊的扣住了金髮男子的手腕,任他如何發力也無法掙脫,我雖然不會分筋錯骨纏龍手,不過一些擒拿的技巧還是知道不少。
我看着金髮男子盡在咫尺的俊臉,淡笑着道:“你有三不該,一不該在遊樂場造成重大的惡性爆炸事件,二不該跟蹤、調查我朋友們的住處和行蹤,三不該數次挑釁我的底線,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按理說,我雖然很久不曾出手了,但江湖上應該還是有我的傳說,不知道你到底是愚蠢還是聰明,都沒調查清楚我的底線就敢摸上門來,有機會逃走,居然還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對我的兄弟下次毒手。不管你是屬於哪一種,今天你的後果都是同一個。大家都是成年人,那麼你就應該學會爲自己的錯誤行爲付出代價。”
在我這麼說話的同時,緊扣住金髮男子左手手腕的右手也在同時發力。
金髮男子的面色開始漲得通紅,從頭頂到五官到脖子再到他全身所有裸露出皮膚的地方。
金髮男子的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熱汗,眨眼的功夫,原本英俊的面龐已經被熱汗所遮掩住了。
金髮男子的衣服開始寸寸開裂,甚至冒出了白煙,渾身上下的衣物到處都破開了焦黑的孔洞,好像火山爆發後灰石堆積的火山口一樣。
金髮男子的嘴變得猙獰扭曲,原本湛藍澄澈魅力無比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雙眼幾欲瞪出眼眶,那大張着的瞳孔如同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了一樣。
啪的一聲輕響,打破了這寂靜無言的禁忌。
血水狂飆,金髮男子白皙修長、粗壯有力的左臂突然間爆裂開來。鮮紅的血水、粘連的皮肉、雪白的骨粉混在了一起,在日正當空的中午時分,在烈日的見證之下隨着清風帶起的熱浪漫天飛舞。
等到我鬆手的時候,金髮男子的左手臂已經空空如野,左肩一下的位置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碗口大的傷疤不停的滴落着血珠。
在阻擋住他的攻擊和他接觸的瞬間,我身體中的內力涌入他的左臂,須臾之間,還不待他反應過來便充斥在了他的整條左臂之中。猶如充滿了氫氣的氣球一樣,我再稍作引動,那埋藏在他左臂上的內力便轟然的爆炸開來。
他引以爲傲的左臂徹底的毀掉了,就像他剛纔在遊樂場徹底的毀掉了許多人的生命和家庭一樣。
我直視着他那猙獰而又沾滿了鮮血的面孔,雖然我不喜歡醜陋的東西,但該說的我還是要說。
“你很清楚你做過什麼,我也很清楚你做過什麼。我泱泱中華國雖然人口數以億計,但絕對不是用來給你們這種人濫殺無辜的,老祖宗教育我們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機未到。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不止你一個,厲害的也不止你一個。稍稍遇上流弊一點的,比如我,你不就栽了跟頭了麼。今天你既然敢來,那就別回去了,正好我們有一些科學家對你們這些所謂的特殊能力者很感興趣,你配合一點,別要我再動手了,乖乖的跟我走一趟,怎麼樣?”
金髮男子雖然很不爽我,雖然現在看到我的臉的感覺比他自己所遭受的痛苦還要難過一百倍一千倍,Who care?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再次,我深深的絕對有必要對這些狂妄自大的特殊能力者們進行一次全面的、徹底的、靈魂角度的洗禮和刷新,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腹有詩書氣自華,不讀書,就連當殺手都只能是被人玩弄。
五分鐘後,軍用直升機出現在了這片小區的空中,數名特種兵從天而降。迅捷無比的將早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金髮男子,和昏迷過去醒來之後又被柳南給敲昏了的黑人哥們,裝進黑色的圓筒狀的布包中帶走了。
望着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直升機,柳南由衷的感慨道:“真他喵的拉轟啊,風哥啥時候你也買個玩玩。”
玩你妹啊,玩……
在離開的時候,那羣善良勤奮又貼心的特種兵騷年十分善解人意的將現場清理打掃乾淨了。滿地觸目驚心、濺了一地的血水、肉末統統消失在了他們手中那神奇的噴霧之中。前一秒還血腥氣十足的空氣中,此時卻滿是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誒,風哥,這幫子都是什麼人啊,那黑哥們可真是捱揍能力一流嘿,居然能擋下我的無敵連環喵喵叫春拳,我跟你講……”柳南緊跟在我的身後喋喋不休,剛纔這貨沒打爽,這下倒是來勁了。
“你再說一句,我就把那直升機叫來,把你也給扔上去。”我走到了家門前,拉着門,背對着柳南雲淡風輕的說道。
“額……”身後噪雜的聲音戛然而止。
打開門,一把明亮的菜刀亮閃閃的出現在我的眼前。臥槽,難道家裡還真的進來敵人了?!
“呀,是師傅……”就在那菜刀即將落在我頭頂的時候,持刀的人恍然大悟。
我:“……”
無語的瞄了一眼正準備把我剁成兩瓣的胡悅:“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額,師傅,人家不是故意的嗎,在者說了,剛纔外面乒乒乓乓的,你又不准我們出去,這不是心裡挺慌的麼。”胡悅撅着小嘴解釋道。
我躲過她手中的菜刀,一頭癱倒在沙發上:“什麼都別說了,一天干了幾次架,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累得散架了,肚子也有點餓,家裡還有沒有什麼吃的啊?”
玉雅凝朝着廚房的方向一張望,小手指了指:“就在你進來的前一秒鐘,爲了給你幫忙,筠怡已經進去補充能量了,你現在進去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嗝。”就在她話音落實,筠怡打着飽嗝挺着個渾圓的肚子走了出來,嘴裡還叼着一隻蘋果,邊走邊說:“嗯嗯,這下可有能量去幫色超打小怪獸了,色超你要挺住哦,等我消化好了,就出去幫你。”
我:“……”
“爺爺、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了……”
我有氣無力的擡起手中的通訊腕錶:“喂,外賣麼,給我送點吃的來。”
“哈哈,凌小子。果然沒有看錯你,生擒活捉了兩隻大魚,沒有白瞎老子那五兩茶葉啊,哈哈哈。”一上來就是一通狂笑,鄧局那渾厚的聲音震得我們客廳的天花板都有點嗡嗡作響了。
“別扯那些沒用的了,幫我用直升機送個外賣啊,幫你抓這兩個人我要餓死了都。”沒心情聽他胡扯,趕緊來點實在的東西纔是王道啊。
鄧局語氣稍緩,停頓了一下:“用直升機給你送外賣,到底是你小子瘋了還是我瘋了,要吃東西少扯淡,自己打車去吧。先不跟你說了,這兩個人已經移交軍部負責了,我要去交接了。”
啪一聲,鄧局掛斷了電話。
媽了個蛋,都是一羣白眼狼,關鍵時刻外賣都不給我叫一個。
就在我飢腸轆轆、餓得前心貼後背準備掙扎着起來自己動手的時候,一碗滾燙飄香的陽春麪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目光上擡,那往日略顯霸道而又犀利的面容在此時變得溫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