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等事情了結後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自是知道蒼藍心裡想的什麼,赤夜帶着絲愧疚說道。
天光微明,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衝過重重雲霧慢慢舒展開來。滿目的狼藉在光暈下尤其的刺眼,血的腥味同清晨清新的空氣交雜,令人作嘔。
四周突然寂靜無聲,大齊王臉上不再有先前的從容與高傲,似乎一朝成王敗寇,霎時間削去了他所有的光華,連同他引以爲傲的才識,讓他不再做出任何掙扎。
不知是否像他這般天生優越的人,都是一次定成敗的人,所以這次敗了,他敗的心服口服,所以不再掙扎,即使外面十幾萬大軍,只要他一聲令下沒人會向西秦皇帝投降,就算死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可是他卻放棄了,這樣損兵折將毫無勝算的仗他從來不打,是他計劃不周,不夠全面,以至於連續兩次敗在了同一個人手上。
罷了,原只爲願得韶華剎那,開得滿樹芳華。想要給她一片能夠安寧的天空,看她盡情美麗的綻放,卻她將推入火坑,步步爲殤。
大齊王側頭看了一眼倚在廊柱上的她,從未有過的溫柔在眼底鋪展,不願讓別人看見。更不想將埋在心底多年的這份情繫告知於她,她在那般危險的情況下,仍不忍對自己做出致命的傷害,明明那麼冷情的她,心底卻是過分的柔軟善良。
挽華,得你心之人必定是抵過這江山如畫。於你,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沉默展開了半晌後,南音琪下令將大齊王等一干造反人士全部抓起來先打入天牢,聽候發落。大齊王沒有說任何話,失敗沒有折去他的自尊與驕傲,帶着傷一瘸一拐的跟着士兵走了出去。
“君諾……你既然來了,照顧好你四哥吧。”大齊王被抓走後,站在走廊柱子旁的驚鴻緊緊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經悄無聲息的人,聲音第一次顯得疲憊而沙啞。身上的傷痛到麻木,已經毫無知覺。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局,現在大齊王即使有逆天的本事也無法在興風作浪,那麼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自己於西秦或是納羅都是個不該的存在。
“四哥……四哥……你怎麼了?”南君諾這纔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南宸御,頓時心裡一涼,快步走過來將他摟到懷裡,眼淚瞬間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四哥,你醒醒……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醒醒啊,我是君諾,我是君諾……”
“君諾……”風傾梵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想要說什麼安慰的話語,卻在看到他那個近乎絕望的神情時,所有的話語都噎了下去。
“他有說什麼嗎?”好一會兒,南君諾才止住眼淚,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站在一旁的驚鴻。憶塵呢,憶塵這個時候爲何不在這裡?
驚鴻搖搖頭,轉身踩着有些搖晃的步子往長廊的一個方向走去,生命裡的所有都開始變的蒼白,如此大的一個天地卻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