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裝駿馬,黑壓壓的大隊人馬往整齊不亂的走出城門。
寒羽亦沒說什麼,本以爲南宸御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倒是沒想到是這般冷淡。
行軍路上,幾人都沒有太多言語,各懷心事。雖然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南宸御心裡還是有着很大的不安與躁動,還有身旁這個郡主不得不防,雖然很肯定二哥的聰明才智,但也怕萬一。唯一放心的就是風傾梵假冒的二哥到是真的很像,連聲音都模仿過來了。
此去成敗與否未知,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來,關於憶塵的一切他全都安排妥當了,若真不能回來就只能將託付於君諾,希望君諾能好好管教他,讓他成爲他父親一般一個坦蕩蕩的君子。
這邊南宸御帶着兩萬兵馬出發,玄月宮那邊就已收到了消息。彼時,蒼藍正在運功壓制毒發,而驚鴻則是在一旁空對着一盤棋發呆,舉棋不定,久久凝神。
蒼藍的毒,自己翻了很多醫術,但因爲他同時中了好幾種劇毒,幸好的是以毒攻毒,毒性纔沒那麼攻心,只是他以前百毒不侵的身子,竟成了此時最致命的毒藥。
每次看着他毒發,疼的臉色慘白身子顫抖的樣子,還拼命忍住疼痛牽強的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笑,她的心卻比他還疼。
驚鴻手裡執一枚棋子,出神的看着棋盤,她還是有一個人下棋的習慣,下着下着就發起呆來。棋盤旁放着密探剛飛鴿傳書送來的信箋。
打開信箋的一瞬間,南宸御三個字入眼,裡面所有的字眼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說不清心裡此起彼伏的感覺是什麼,只覺是隔了一個世紀般再次見面竟會是真正的敵我相視,雖然曾想過,若西秦對玄月宮發起全滅的肅清,南宸御很有可能會出戰。
倒沒想,果真被自己猜中了。若無意外,從帝都到這裡,大概下午大軍就回到達山腳吧。
“怎生又在發呆。”耳邊傳來一聲溫柔的低喚,側過頭,蒼藍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後,興許是毒已經剋制,臉色不再那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