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表情,眼裡涌動的所有的情繫卻瞬間如同被風吹熄的燈火般熄滅。
挽華……聽侍衛稟報時,着急的趕來,心裡有許多想說的卻在此刻變成了空無,連同心一起。視線落在她身上那一刻起,便移不開眼。
半月不見,她瘦了好多,本就蒼白的臉,現在更是白的如同冬雪一般,輕輕一碰就會融化。
“你來了。”驚鴻擡起頭看着他,露出一個淺淡溫柔卻讓他感到一種致命的疏離感的笑容。
“你刻意引我來的,既然這般,爲何要殺害無辜之人。”好半晌,南宸御才說話,聲音不知是何原因竟有些顫抖。
“不然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不踏進來,然後永遠將我囚禁於此?”她低下頭,垂下的眼瞼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遮住了她眼裡涌出的某些情繫。
“所以你引我來,就是要讓我放了你。”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南宸御沉聲問道。
“不然呢,殿下打算囚禁我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驚鴻低聲反問,她只是想知道,現在的他於她到底存有什麼樣的心思。他們之間又是怎樣微妙的關係在此面對談言的。
多久?南宸御看着她模糊的側臉,陷入沉思。他想放逐她遠行,可是自己不捨。更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於現在的自己哪有那麼漫長的歲月陪她一起度過。
既不能給她安定,也不能給她幸福,或許最好的選擇還是放手吧。君諾說他不懂的如何愛一個人,就如同放任了落塵對自己的恨,導致她在後面那段日子都活在痛苦中,也讓自己痛苦了幾年。而如今……
“驚鴻,我一直以爲我們能做一對相愛的夫妻的,即使不能白頭到老。”他一步步走來,蹲在她面前,伸手拂開她遮住臉頰的髮絲。懷裡那支折斷的白玉簪已經修葺好,但是有淡淡的裂痕,是不是證明他們之間即使能回到從前,始終都會有個結呢?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以爲就可以成真的,我也一直以爲着自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輕輕別開他的手,她擡眸用一個陌生熟悉的眼神看着他。
進看,才猛然發現,他好憔悴,眼裡佈滿了血絲,本是一身容光的他,現在看來卻有些頹廢萎靡。伸手想要觸摸那張憔悴的俊臉,卻又害怕着什麼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