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心如明鏡,豈會不明白,於清潤等人看似據理力爭,實際上,就是不想甦醒得到重點培養。
正因如此,左老才氣的渾身直髮抖。
甦醒眉頭微皺,他不清楚那萬法臺爲何物,可既然能讓左老動怒,讓於清潤等人,不顧及形象的站出來,多半對他有大好處。
“萬法臺,是上古宗門遺留之物,對武道意境的領悟,有很大的幫助。”餘之秋來到甦醒身邊,緩聲說道。
“武道意境?”甦醒蹙眉,一臉不解。
“武道意境,簡稱武意,一般只有達到混元身修爲,才能涉足。但也有悟性極佳者,能在機緣巧合之下,提前領悟。”
餘之秋望着甦醒,有些感嘆,道:“你的那種二度發力技巧,就是武道意境雛形。”
“若是你能進入萬法臺參悟,或許就可以,真正入門武道意境。只是看目前的情況,多半是沒有希望了。”餘之秋不無遺憾。
弟子會的勢力,在洛山宗根深蒂固,不僅僅有衆多核心弟子,還有幾位領主照拂,此外,宗門的不少長老,以前年輕時,都是弟子會的核心成員。
這些人都統統站出來說話,這股勢力,已經能夠動搖掌教連天縱的決定。
連天縱此刻,眉頭皺起,不悅道:“你們,是想違逆我嗎?”
“不敢!”
於清潤急忙道:“掌教,非是我們有心違逆,只是讓甦醒去參悟萬法臺的決定,還請掌教三思。”
“是啊!掌教!一來蘇醒的確對宗門,沒有傑出貢獻,二來,他修爲尚淺,早早前往萬法臺,能參悟到的東西,也會非常有限,這對甦醒也不是什麼好事啊!不如留待將來,等甦醒修爲精進,再讓他前去參悟,豈不是更好。”
一位名爲楊復的長老,所提出的觀點,讓連天縱神色緩和。
“楊復長老所言極是,萬法臺第一次參悟,收穫纔是最大的,若現在就讓甦醒前往,纔是坑害了他。”關溫綸也立馬開口。
“真是可笑!你們對我做出決定時,可有問過我的意見嗎?”甦醒站在下方,冷冷開口。
對萬法臺,甦醒沒有志在必得的心思,他相信即便沒有那萬法臺,他也可以通過自身的努力,踏足那武道意境。
但他看不慣於清潤等人的那副嘴臉,這些人存的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
“放肆!”
於清潤轉身,冷漠無情道:“宗門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長輩?你們在以長輩的身份自持之時,也麻煩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這幅嘴臉,有沒有一點長輩的樣子。”
甦醒毫不留情的反駁,鷹落崖頂的那批人,除掉左老,他心中誰都不敬。
尤其是於清潤,一而再,再而三的爲難甦醒,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甦醒又怎能不生氣。
“大膽!”
於清潤勃然大怒,一股磅礴的氣息,自崖頂上籠罩而下。
“轟隆!”
這股氣機是無形的,卻讓甦醒雙腿一彎,差點跪了下去。他感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彷彿一座山嶽,壓在了他的肩頭。
“給我開!”
甦醒怒聲沉喝,肉身之力和修爲之力,統統催動到極致,將那股無形的壓迫力,徹底掀了出去。
“老妖婆!”
甦醒擡頭,目光犀利,望向於清潤,破口大罵起來。
他心中大怒,沒想到堂堂南嶺領主,竟然趁機偷襲他,若非他修爲精湛,便當衆跪下,出大丑了。
“目無尊長,找死!”
於清潤臉色鐵青,鳳目中盡是殺機。
“找死?你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仗着修煉年份久,境界高深一些,你有什麼本事,在我面前猖狂?”
甦醒拔出破竹劍,搖搖一指於清潤,冷聲道:“若同境界一戰,我殺你,如同屠狗!”
“啊啊啊……”
於清潤瘋了,甦醒當着數萬人的面,如此奚落她,讓她顏面大損,那混元身的修爲,如同一座火山,自她體內噴薄而出。
轟隆隆!
整座鷹落崖,都在此刻猛然顫抖了起來。
“堂堂領主,偷襲不成,便要光明正大的動手嗎?”
“老妖婆,你還要臉嗎?”
甦醒不僅不懼,反而大聲質問起來,這份氣魄,讓人們爲之折服。
要知道,他所面對的,可是混元身境界的一領之主!
“住手!”
連天縱揮手,打斷於清潤,他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下去。
於清潤不甘心,咬牙切齒道:“掌教,我需要一個交代!我們,都需要一個交代!”
連天縱微微皺眉,爲了平息於清潤和弟子會的怒火,只好宣佈道:“萬法臺之事延後,甦醒之前獎勵依舊作數,誰都不許再有異議。”
“哼!”
於清潤冷哼一聲,這個結局不算滿意,但也不差,至少,甦醒暫時去不了萬法臺參悟。
“掌教,我們就先告辭了。”
繼續待下去,已沒有必要,於清潤離開前,朝甦醒深深望了一眼,眸子裡殺機一閃而過。
“好好努力修煉!”
連天縱象徵性的鼓舞了一下甦醒,便轉身走下鷹落崖。
“要小心行事!”
左老說道,眼神無奈,嘴角苦澀,搖着頭走遠。
甦醒點點頭,心下感動。左老待他不差,今日一直在維護他,只是力不從心,這不能怪他。
一場連續的激戰落下帷幕,宗門高層人物都盡數離去,演武場上的數萬弟子,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紛紛相繼走遠。
但是誰都知道,甦醒與弟子會之間的矛盾,已然無法化解。
目前的情況,便如同那風暴雨前的寧靜,恐怕在不久後,就會醞釀出一場震動整座洛山宗的狂風驟雨。
屆時,哪怕是掌教連天縱,多半也無法再從中調和。
“甦醒以一己之力,能對抗弟子會嗎?”
“於清潤和關溫綸這兩位領主,還有那麼多長老,他可是統統得罪了一遍。”
人們搖頭一嘆,雖佩服甦醒的勇氣,但絕大部分人的都覺得,他是在以卵擊石,到時候的下場,定然十分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