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沙漠中,龍吟聲響徹天地。
遼闊的沙漠,宛若發生了幾十級大地震,地動山搖,黃沙滾滾涌動,景象無比壯觀。
由陣法演化出的上百頭土黃色巨龍,盡皆蘊含着可怕的威能,其中有半數,衝向了龍鰻族的精銳大軍。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犁出了一條條寬闊的血路。
而另外半數土黃色巨龍,則是圍攻向了龍鰻族的四位主神榜強者。
每一頭巨頭,皆比之前的土黃色光柱更加可怕。
面對數十頭土黃色巨龍的圍攻,即便是殷騫等四位主神榜強者,也是不敢正面多做糾纏,且戰且退。
修羅山當年佈下的這座大陣,直接將整座風語沙漠統統籠罩其中,可謂是大手筆,其威力,自然是恐怖絕倫。
只不過,這座大陣也有一個缺陷。
那就是敵我不分,六親不認。
之前的土黃色光柱,便是大區域的無差別攻擊,此時的土黃色巨龍,也是見人就殺。
甦醒也終於知道,爲何修羅山沒有派人前來了,不完全是相信這座大陣的威力,還因爲他們不敢來……
因爲就算是修羅山的人,進了風語沙漠,同樣會被陣法所攻擊。
這也是爲何應小乙將陣旗交給甦醒後,便躲起來的原因之一,不僅僅是爲了伏擊衛齊,還因爲她也怕被陣法攻擊到。
但甦醒除外。
畢竟他手持陣旗,成爲了這座大陣的掌控者。
眼見四位主神榜強者被暫時纏住了,甦醒鬆了一口氣,迅速朝着衛齊所在的方向飛去,如果可以藉助陣法的力量,直接一波轟炸死衛齊,也就不用應小乙出手了。
衛齊也發現了甦醒,見後者飛向自己,不由眼角跳了跳。
但他很快就是迅速朝後撤去。
“膽小鼠輩,哪裡逃!”甦醒大喝道。
“……”衛齊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你一個手持古陣旗的,我不跑難道等死嗎?
“衛齊,你不想替你弟弟報仇了嗎?”甦醒又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衛齊忍不住回了一句,他的確很想替衛羽報仇,但也不會傻到去和一座大陣對抗。
就算他是界海頂尖天驕,龍鰻族的太子,也是扛不住的啊!
“轟隆隆!”
一道道土黃色光柱轟然降落,封鎖住衛齊的前路。
衛齊嚇了一跳,險些就一頭撞在了土黃色光柱上面。
“卑鄙的傢伙!”衛齊暗罵了一句,迅速取出一枚王級飛行令,而後身體化作一道神光,迅速消失在了甦醒的視野中。
甦醒倒是沒有意外衛齊擁有王級飛行令,轉頭去殺龍鰻族的精銳大軍。
在土黃色巨龍的追殺下,龍鰻族的精銳大軍已經是損失慘重,但還剩下半數左右,主要是他們都聽從了殷彥的命令,四散分開。
這導致土黃色巨龍殺起來,有些費時間。
而甦醒很清楚,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時間,雖說衛齊並沒有將救援的消息傳出去,但龍鰻族大營中的人,發現衛齊救出未歸,定然生疑。
這一戰,速戰速決最好,時間太長,難免橫生變故。
“轟隆隆!”
甦醒揮動古陣旗,一道道土黃色光柱從天降落,迅速絞殺着龍鰻族的精銳大軍。
他沒有試圖去圍殺那四位主神榜強者。
藉助陣法的力量,始終不如自身力量那般好用,存在着弊端,想要殺主神榜強者,有些不現實。
“無膽衛齊,你好歹也是龍鰻族的堂堂太子,有本事與我光明正大一戰。”甦醒一邊追殺龍鰻族的精銳大軍,一邊大喝。
“藏頭露尾的鼠輩,若你丟棄古陣旗,本座一根手指,足以碾死你。”衛齊停在天空中,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要殺你,自然不會藉助陣法之力,下來一戰。”甦醒降落在一座沙丘上,隨手將古陣旗插在一邊,渾身戰意雄渾,一副不把衛齊放在眼裡的樣子。
衛齊掃了一眼古陣旗,眼裡閃過一抹驚疑之色。
他不知道甦醒是真的對自己這麼有信心,還是在醞釀着什麼陰謀詭計。
“怎麼,不敢了嗎?”甦醒不屑的道。
“有何不敢?有本事你將古陣旗扔遠一點。”衛齊道。
“扔就扔,當我像你這樣沒有膽魄?”甦醒神色淡然,揮手間,古陣旗化作一道光芒,落在了數裡外的一座沙丘上。
衛齊神色怔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甦醒這麼容易上當。
“唰!”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衛齊身影一閃,迅速掠向古陣旗。
他倒不是不敢和甦醒一戰,但這種時候,自然是先奪得古陣旗要緊。
有了古陣旗,便掌控整座大陣,到時候甦醒的生死,還不是任由他揉捏?
只是,衛齊心中也閃過了那麼一絲疑慮,總覺得自己彷彿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時間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幾乎眨眼間,衛齊就出現在了古陣旗旁邊,正當他準備伸手抓住古陣旗的時候,變故陡然發生。
“嘩嘩!”
一抹明亮的刀光,自地底陡然殺出。
刀光霸烈而直接,殺意凌厲。
衛齊大驚失色,但他身爲界海頂級天驕,反應速度極快,立即捨棄近在咫尺的古陣旗,迅速朝着後方掠去。
同時他的雙手間,綻放出璀璨雷光,猛然朝前一拍。
並且衛齊還在催動王級飛行令,試圖拉開距離。
能夠在一瞬間,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的確是非同尋常。
然而刀光長驅直入,並非那麼容易擋下的。
這是應小乙醞釀已久的一擊。
雷光被整齊的切成了兩半,朝着四周炸散,應小乙一人一刀,直取衛齊的首級。
“譁!”
危機關頭,王級飛行令終於被重新啓動,衛齊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刀光面前,可是,卻又一道道土黃色光柱,從天而降。
土黃色光柱的速度並不算特別快,卻是提前計算好了衛齊的退路。
從遠處望去,衛齊就像是一頭撞進了土黃色光柱的轟擊範圍。
沙丘上,甦醒手持古陣旗,神色平靜異常,與剛纔彪悍衝動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