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城地界。
在至高的雲端之上,乃是飛行禁區。
若是有武修,貿然飛入其中,會在一瞬間,被“南武神陣”抹殺掉。
便是聖王,也沒有例外。
但是,在那雲海深處,卻一羣浮空島嶼,四周白霧嫋嫋,仙氣蒸騰,一副仙家聖地的景象。
在最前方的浮空島嶼上,立有一座金碧輝煌的大門,其上雕刻有三個大字,“南帝宮”。
大門之後,無數的島嶼上,建造有許許多多的宮殿羣,氣勢磅礴,宛若天宮。
這裡,就是南帝城的掌控者,南陵候的居所。
在中央的巨大島嶼上,有一座格外巍峨莊重的宮殿。
宮殿內,南陵候端坐於首位上。
他看上去年齡並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正值中年。
五官標準,身穿一件不算特別奢華的錦衣,臉上掛着和煦的笑意。
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如果走在大街上,肯定會有許多的少女暗送秋波,因爲這種擁有成熟魅力的男人,往往就是少女殺手。
南陵候下方,兩邊的椅子上,端坐着一位位老者,一共十八個人。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便是修爲氣息,異常的強大渾厚。
這是因爲,他們統統都是聖王。
他們每個人,在外面都名聲響亮,因爲他們分別是南帝城十八座城區的,十八城主。
“侯爺!”
十五城主站起身,他身穿戰甲,氣息透着一股血腥味,顯然是一位殺伐果決的人,他朗聲道:“雖然,您心胸寬闊,時刻不忘老侯爺的恩澤,這些我們可以理解。”
“所以,這些年您不收回‘南帝令’,任由老侯爺的後人,李瀟灑胡來,我們也都跟着一起忍着。”
“但是,這一次,李瀟灑居然攜帶南帝令,前往了天帝神城,這簡直就是不把南帝城的安危放在眼裡,如此胡鬧,必須嚴懲。”
“老十五說的對!”
十三城主也站了起來,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老侯爺何等經天緯地之人,怎麼就有了李瀟灑這麼個不成器的後人,成天拿着南帝城到處招惹是非,還自封是什麼‘和平使者’,這些我們都忍了。”
“可是,這次李瀟灑也太過分了,居然攜帶南帝令離開南帝城地界,萬一南帝城落在敵人手裡,咱們南帝城,勢必血流成河。”
南帝令是“南武神陣”的天魂。
如果,被修爲高深的聖王、聖君,得到了南帝令,足以會南帝城,發動一場大規模的襲擊。
到時候,即便是南陵候,也難以護南帝城周全。
十八位城主,幾乎全部開口。
言語中,對李瀟灑都是十分的責怪,更有甚者,建議誅殺李瀟灑,奪回南帝令。
南陵候安靜的聽完諸多城主的怨言,然後看向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笑問道:“老城主,你怎麼看?”
他口中的老城主,正是第一城主。
在十八位城主中,第一城主活的年齡最爲悠久,在場的諸多城主,乃至南陵候,都算得上是第一城主的晚輩。
這些城主,以及南陵候尚且年輕時,第一城主就已經位高權重,可以說,他老人家,是看着這些城主們,以及南陵候,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也因此,第一城主威望極高。
此外,他的實力也是極強,僅次於南陵候,達到了聖王九階巔峰。
他緩緩站起身,嘆道:“瀟灑這次,的確是過分了,侯爺,您不用太給老奴面子,該懲罰的,還是要懲罰的,只是,希望侯爺您念在老侯爺的面子上,給瀟灑一條生路。”
“當初,老侯爺傾盡舉族之力,封住第九魔淵的出口,導致舉族覆滅,如今李家,就只剩李瀟灑這一根獨苗。”
“若是這根獨苗也沒了,那李家,就徹底沒了啊!”
第一城主說到這裡,不由老淚縱橫。
在場的諸多城主,也紛紛沉默了。
南帝城,自古以來的格局,便是一侯十八城主。
一候,則是侯爵之位,自古以來都是在李家世襲。
十八城主,背後也分別是十八個家族。
他們之間的關係,向來是榮辱與共。
尤其是第一城主這一脈,更是對李家忠心無比,便是到了如今,第一城主依舊習慣用“老奴”自稱,意思是,他這一輩子,都是李家的老奴才。
“好!”南陵候微笑着點頭,“那就依老城主的意思去辦,我會安排人手,前往天帝神城將李瀟灑帶回來,而且南帝令,也可以一直放在李瀟灑身上。”
“只不過,李瀟灑不能再離開南帝城了。”
第一城主朝着南陵候深深一拜,顫聲道:“侯爺胸襟之廣闊,堪比老侯爺啊!老奴在這裡,謝過侯爺了。”
“老城主,你這樣說可就見外了啊!”南陵候洋裝出怒意,隨後長嘆一聲,喃喃道:“老城主,你要知道,我雖不姓李,卻與李姓無異啊!”
“是老奴的錯。”第一城主誠懇道歉。
“開個玩笑,老城主不必太認真。”南陵候擺擺手。
不久後。
第一城主,以及其餘諸多城主,紛紛離開。
也在此刻,端坐於首位上的南陵候,臉上的和煦笑意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沉的殺意。
這股子殺意,不僅針對李瀟灑,還針對第一城主,以及十八位城主中的大部分人。
如果有選擇,南陵候會毫不猶豫的進行一場大清洗。
可是,他沒那個能力辦到。
他雖然是南帝城的最高統治者,可如果沒有十八城主擁護,便是光桿子司令一個,到時候,中央帝國的皇族,很輕易就可以剝奪他的爵位,將南帝城牢牢掌控在手裡。
“一羣頑固不化的傢伙,李家已經覆滅千年,居然還拿我當外人,尤其是丁猿這個老傢伙,雖然表面恭敬,卻從來都與我保持距離。”
“真當我不知道,你們是想等李瀟灑成長起來,繼續世襲侯爵之位嗎?”
南陵候目光陰沉的有些可怕。
忽然,又發出了冷笑聲,自語道:“李瀟灑,你當真以爲本侯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僞裝紈絝嗎?你終究還是選擇了逃走,我也終於有機會出手,除掉你這位李家獨苗,就等於斷了其他人的所有念想。”
“譁!”
一道黝黑的光芒,穿透虛空,降臨在南陵候身前,是一位黑衣人,身上散發着十分陰冷的氣息。
“主人,我們該如何處置李瀟灑。”黑衣人問道。
“殺!”南陵候一臉冷然的說道:“記住,取回南帝令只是其次,殺李瀟灑,纔是最重要的。”“遵命!”黑衣人化作一道黑芒,消失在大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