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芝的重要他豈會不知道!傳說中的血靈芝,可以活血經絡,能夠洗滌人的全身鉛華,能夠讓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
看着手上鮮紅的血靈芝,他不禁嘆然,“師父,爲了一支血靈芝,值得嗎?若是師妹知道了,斷然不會讓你如此拼命!”
“故而,爲師纔要你不要將此事告訴她。”封千域淡淡的說着,眼眸裡沒有過多的情緒,一如既往的清雅淡然,彷彿任何事都不能讓他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看着血靈芝,夜半嘆了嘆氣,將它放回包袱裡。
“師父,那這株血靈芝,你想要等傷好之後,再交給師妹嗎?”
封千域淡淡的搖了搖頭,“暫時不用,這株血靈芝僅僅是能夠幫助雪兒活絡血脈,還不能夠完全讓她恢復念力。想要完全恢復念力,還需要去找別的藥物。四海八荒,一定有辦法可以恢復她的念力。”
他說着,眸光閃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夜半嘆嘆氣,再沒說話。
師徒情分這麼多年,他知道封千域的爲人,知道他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反悔。
夜幕沉沉,顧傾雪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看着高掛天空的明月。
明日就是老太太大壽,顧烈特意叮囑她,不要在宴會上給他丟臉。她向來不喜別人威脅。不過既然是老太太的大壽,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去做。
皎皎明月,都說明月寄相思,那她的相思又在哪裡呢?
眸前不由得想起了封千域的身影,很奇怪,每當她憂愁傷感之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身影。
封千域的身世十分神秘,她也曾暗地裡偷偷打聽過,除了知道他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帝尊之外,其餘的消息一無所知。
她敢保證,除了夜半,應當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世。
沒人知道帝尊到底活了多長時間,但是他永遠不老的英俊容顏,卻是叫人心之神往。
帝尊的強大,已經不是因爲他的念力強大,更多的是他的手段和人脈。帝尊的人脈,可以說是廣佈四海八荒。
幽幽的嘆了嘆氣,她知道,在這個以念力爲生的異界裡,絕對力量的強大,纔是真正的王者。
只可惜,她這具身體,擁有先天滿念力,卻只能遊走於血液之中,無法融會貫通於經骨。
原主是個懦弱膽小的女子,但是並不代表穿越而來的顧傾雪也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女子!
原主曾受的那些侮辱和委屈,她都一一替她報仇了。眼下,她也該爲自己做打算了。
她不能一直待在丞相府,且不說顧烈和顧老太太對她不待見。就是宮裡的墨彥陵,她都覺得要遠離。
墨彥陵心中的情意太沉重,雖是朋友,但是他眼裡的濃情蜜意,她往往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他的愛太沉重,而她不喜歡這種感受。總有一天,她應該會逃離!
眸光沉沉,她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拳頭。除了她前世遺留下來的拳腳功夫之外,再無其他的力量。
也不知封千域有沒有找到能夠恢復念力的方法?
她曾自己翻閱過古書,知道這種情況的念力,很難恢復,除非找到上古的神藥。可是,上古神藥究竟是什麼,又在哪裡?無人知曉。
就像大海撈針,無頭的蒼蠅。
月光姣姣,有涼風輕輕吹拂,吹起她一頭烏黑的秀髮。她潔白的臉龐,不施粉黛,靈動的眼眸裡有着淡淡的涼意。
在她看不見的暗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飄過。
次日,顧府張燈結綵,鞭炮齊鳴,來往賓客衆多,異常熱鬧。
連平日裡不愛打扮的顧傾雪,此時也正乖巧的任由身旁的丫鬟替自己梳妝打扮。
嬌豔的妝容,淡妝濃抹,比往日裡看來更添了一些嫵媚。
喜慶的桃紅色裙衫,梳着時下流行的流雲髻,豔紅的布鞋。
望着銅鏡之中的那個女子,顧傾雪不禁有些怔愣。她竟不知道,自己的這副容顏還能如此美麗!
“小姐,時辰不早了,壽宴也該開始了,我們扶您去廳堂吧。”
身旁的丫鬟低低的說道,顧傾雪淡漠的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銅鏡之中的那個女子,太過驚豔。
想了想,她抱起古琴,隨即在丫鬟的簇擁下,往廳堂走去。
廳堂裡,來往的賓客早已聚集一堂。老太太穿着雍容華貴的衣裳端坐高堂,顧烈坐在一旁,舉起酒杯,喜笑顏開。
“今日,家母大壽,多謝諸位肯賞臉來此,我先乾爲敬!”
說罷,顧烈一仰頭,喝盡了酒杯中的烈酒。主人都喝酒了,客人豈有不喝之意?
一時之間,觥籌交錯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了起來。
正在此時,外邊響起了下人的彙報聲,“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駕到!”
一聽太子殿下來了,廳堂之上的客人,紛紛起身,拘謹的微微低垂着腦袋。
墨彥陵和墨瑤彩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出現在門口,隨即邁入廳堂。
“吾等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公主殿下!”
衆人齊聲聲的說着,墨彥陵聞言也起淡淡的笑着,落座之後,自有威嚴的說道,“諸位請起,都落座吧!今日,是老太太的大壽,大家也無須拘禮。”
聞言,衆人起身,隨即落座。墨瑤彩坐在墨彥陵的身旁,鵝黃色的衣裳襯得她今日格外的落落大方。
顧烈對於墨彥陵的來到,心下一陣欣喜。眼神瞥了瞥身旁的男僕,那男僕會意,當即便悄悄的溜走了。
走廊裡,顧傾雪正一步一步走的有些吃力。她向來隨性慣了,一向穿着寬鬆的,行動方便的衣服。只是眼下,她穿的衣服是貼身而制,着實讓她穿着有些不好受。故而,走起路來,自然就有些慢了。
顧烈身旁的男僕在走廊處看到顧傾雪,便連忙跑了過去。
“大小姐老爺讓你快些過去,宴會已經開始,方纔太子殿下和公主也到了。”
一聽到墨彥陵和墨瑤彩也來了,顧傾雪的眉頭就不由得皺了皺,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
果然,她所猜不需,顧烈確實邀請了墨彥陵。
現在想來,顧烈顯然已經做好了撮合自己和墨彥陵的打算。
想到這裡,她突然有些不想去廳堂了。
可是轉念一想,今日若是不去,以墨瑤彩無風不起浪的性子,定然會藉此將顧府說的慘不忍睹。
斂了斂眸,她隨即抱緊了手中的古琴,淡淡的說着,“走吧。”
會上,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坐着,偶爾和一些官家女眷交談着一些事情。更多的時候,她是在和墨瑤彩愉快的交談着。
不知墨瑤彩跟老太太說了什麼,把老太太哄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開心。
顧傾雪剛一踏進廳堂,衆人便紛紛朝她看去,不僅是在場的男子紛紛看的有些驚住了,連墨瑤彩自己也有片刻的失神。
眼前經過盛裝之後的顧傾雪,確實與之前的那般模樣有所不同,相比之前,更爲驚豔。
墨瑤彩見全場的焦點都落在顧傾雪的身上,頓時有些嫉妒,不滿的迷起了眼眸。
而一旁的顧烈則對女兒今日的表現格外滿意,他注意到墨彥陵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看着顧傾雪,久久的都移不開目光。
顧傾雪故意忽視周圍那些驚豔的目光,隻身抱着古琴,緩緩地走到廳堂中央,輕輕跪下,道,“孫女給奶奶祝壽!爲了給奶奶祝壽,我會給彈奏一首,希望奶奶能夠喜歡。”
老太太佯裝溫和的模樣看着她,“好好,傾雪有心了。”
聽罷,顧傾雪坐在下人早已準備好的椅子上。古琴輕輕放在在矮桌上,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長指輕輕彈撥,悠揚的樂音,慢慢的響起。
堂上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靜靜的聽着琴音在耳畔,如流水般劃過。
一曲畢,直到樂音久久散去之後,衆人回過神來,紛紛鼓起手掌。
顧傾雪起身,款款而立,微微垂眸,模樣乖巧。迎來不少人的側目,而墨彥陵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捨不得移開。
顧烈滿意的摸着鬍子,對顧傾雪今日的表現十分欣慰。他悄悄看了一眼墨彥陵,發現他的視線裡只有顧傾雪,心情不由得更爲大好了。
顧傾雪知道墨彥陵在場,故作疏遠的坐在一旁。
不多時,有侍女爲她輕輕斟了一杯茶。她接過,輕輕地抿了一口。
壽宴上,各種節目開始盡興的表演着。墨瑤彩一直陪伴在老太太的身邊,有說有笑的模樣。
而顧烈在不停的敬酒,墨彥陵淡淡的收回目光,但是顧傾雪還是能夠感受到他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顧傾雪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於他時不時熾熱的眼神,心裡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桌上的一杯茶已經被她飲盡,很快,宴會散場。顧烈卻邀衆人去後院看一看桂花。
衆人有說有笑的便應下,在顧烈的帶領下朝後院走去。
而顧傾雪卻在起身的一瞬間,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全身也像無力一般。
剛踏出一步,身體就不受控制一般就直直的往前倒去。
下一個瞬間,顧傾雪並沒有感受到自己與冰涼的地面接觸,倒是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